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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觉得峰峰不是在组队,是在
诶。”
穆峰刚刚公布完冲刺提前招的各组组员,夏婉萍就悄声对李玥说。李玥一边收拾课桌,一边回应。
“他比月下老人还称职,比孙悟空还要火眼金睛,比严监生二老婆还善解人意。”
“哇,你概括得太有文艺风了。”
“看见没?你的超粉丝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玥指的是林珏懿,他正拖着桌子往她们这里来。
“你家的炒粉条也来献爱心啦。”
林渊正往她们这边过来,帮李玥搬桌子。
教室里一时闹哄哄的,各种声音都有:桌脚拖地的声音、夏婉萍李悦式的调侃声、书本落地的声音……
教学处主任巡堂过来时,特意进门看了看,不过也只是看了看。竞赛班脱离学校管理的事情,黄校长在例会上已经宣布了。
对于教学处主任这一反常行为,所有人都很奇怪。
“潘魔头难得地仁慈啊。”侯艺帆盯着陆以驰说。
“看样子是遭报应了,人只有在遭报应时才会从善。”陆以驰回。
潘魔头是教学处主任的绰号。
国庆返校的第二天,林云舒被教学处通报扣分罚款的事情被九一班学生知道后,他们背地里口诛潘晨无数次,仍不解恨,又给他冠了个“西越第一大魔头”的称号。
当他夹着记录本走出教室时,李玥冲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吐出两个字——魔头。
穆峰注意到,在一片嘈杂中,吴泽鸿始终没动,他一直握着笔低着头,貌似在学习,实则是在掩饰尴尬或捍卫自尊。
同学们都叫他孤僻男。
他父母离异,各有一个家,他成了多余的人。跟着伯父一家生活。
听封老师说,他是唯一一个通过考试从普通班里面挑选上来的,他有一颗高能大脑,与陆以驰难分伯仲。对理科尤其是科学很感兴趣,常常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快把尹老师逼疯了。
后来尹老师看见他就躲,躲不了就拿语文英语来挡。谁都知道,这两科是他的魔咒,只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就会立即各种逃避。
语文、英语课堂对他来说是煎熬也是享受。老师开讲不到三分钟,他便意识涣散,云里雾里。再多几分钟,他便精神恍惚眼皮打架腾云驾雾找周公去了。就算把他排到第一桌,放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他照样睡得香沉。
所以这两科的课堂,他永远是在场的缺席者。
穆峰和林云舒来了之后,好像把他的瞌睡赶走了一些,但仍不能让他完全清醒。
有一次,穆峰上***的词《沁园春·雪》,在大家激情澎湃的朗读声中,他睡着了。朗读结束后,穆峰走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背,给他唱摇篮曲,唱到第二遍时,梦中的他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对,猛然惊醒,引爆课堂。
那时,穆峰刚接班不久,对他不是很了解。“摇篮曲”事件让敏感的他察觉到他在班级的处境,开始关注他。
他真的很孤僻,很不合群。他就像一个独行侠一样,独来独往。
寝室那边他被孤立。
他总是最后一个进洗浴间成为关灯的人,早上他也是最后一个出门、负责检查各项内务不被扣分的人,阳台晾衣杆上他的衣服总是孤零零地飘在空气中……
有一次,食堂三楼早餐时间,穆峰看见他在窗口跟打餐阿姨纠缠。只听见阿姨说,你找同学借一下卡,我们不赊欠。
原来是他的饭卡又掉了,不能打餐。他饭卡经常不见,不知是真掉了,还是被同学恶作剧藏了或扔了。
穆峰看见陆以驰、侯艺帆几个就在不远处用餐,可吴泽鸿压根就没有要去找他们的意思,一直跟打餐阿姨纠缠。
“小吴,饭卡又掉了?”穆峰上去拍一下他的肩,“阿姨,给他打吧,我来刷。”
吴泽鸿的少年自尊瞬间在脸上蔓延,他慌乱窘迫地道一声“谢谢”,转身就跑。
看着他凌乱的背影,背影后面陆以驰几个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穆峰的心沉到了脚底。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承受得了这种与外界没有联结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