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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开启了假期模式，但有一半以上的人还是拗不过架长，被迫去各种补习班。成悦就是其中一个。
她被迫报了数学和科学竞赛。其实常规教材内容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一到竞赛题就一脑雾霾，横冲直撞如何都跑不出那个怪圈。
“世上怎么会有竞赛这个东西？”
成悦下了公交，走在通往补习班的路上，一脸无奈。
补习老师一个瘦几几条高高，脖子特长，戴个眼镜，讲课时脖子一伸一缩，活像受到惊吓，随时准备攻击的眼镜蛇。
成悦每节课都上得胆战心惊，最怕脖子上那颗头冷不丁伸到自己跟前，一张口把自己给吞了。
另一个肉堆堆矮墩墩，站在讲桌后面，刚刚露出一个头，成悦看到她就累得慌，恨不得搬个木头什么的去给她垫垫。走出讲桌又像一个企鹅，左摇右晃，成悦总疑心她会突然摔倒。
每天上完课她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眼镜蛇和企鹅讲了些什么，她半点都不记得。反正她只要来了就行，没有人关心她听了没有懂了没有。
补习班要的是效益，妈妈要的是心安。各得其所皆大欢喜，至于她，独自伤悲好了。
补习班唯一让成悦欣慰的就是手机从来不用上交，他们很清楚，这些来补习的少年是他们的上帝，他们的财神，各取所需才会相安无事。
成悦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顽皮的消息。
顽皮就是夏婉萍。
“快来吾悦，你猜我看到谁啦？”句末一个奸笑表情。
“谁？”成悦下意识反应之后，心里怦怦跳，隐约觉得这个人是陆以驰。但他怎么会跑到吾悦？他的最爱不是篮球和手机吗？
“你的白马。快来，偶遇去。”还是奸笑表情。
果然是他！成悦看一眼正讲得起劲的眼镜蛇，心里快速盘算如何找个理由溜出去又万无一失，不被投诉。
“我在上课，智商不够用，快赞助。”
两个脑子总比一个脑子好使。
“肚子痛，请假，然后给我打电话，记得先把备注改成‘老妈’”
果然是翘课老手！
成悦心花怒放，立即到桌底翻出顽皮电话，点击备注修改，不过她改的不是‘老妈’，而是‘老妖’。没错，这就是她对成妈妈全部的概括。
“喂，我肚子痛，帮我叫老师。”成悦往桌子上一趴，对同桌说。
“老师——她肚子痛。”同桌叫。
眼镜蛇走下来。
“要不要紧？是吃坏东西，还是——”
“生理痛。”成悦打断他，龇牙咧嘴，“哎呦”不断。
“平常痛是怎么处理的？能不能忍？要不要回家？”眼镜蛇终于问到了重点。
“我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好好好，你赶紧打，打完去楼下休息室等。”
成悦点出“老妖”电话，拨出后故意递给眼镜蛇。
“老师你跟我妈说，我怕她说我骗她。”
“好好。”眼镜蛇接过电话，看到“老妖”二字，愣了一秒。“成悦妈妈您好，成悦肚子痛，我看蛮厉害的，您过来接她去看看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叫她到休息室等我。谢谢老师嘿！”那边的夏婉萍装腔拿调有模有样，最后一句故意加个本地音“嘿”。
成悦背起书包一下楼就直奔公交站，像脱笼的鸟儿，兴奋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