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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杜九嘴里吐着黑血，很快周身的黑气在太阳下就消散殆尽。
看到杜九这样，王沐阳松了口气，叹道：“总算结束了！”
方雪涵听见王沐阳的话，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杜九死了，方家的诅咒也就结束了！
“我终于……”
这个时候杜九忽然开口了，语气中没有不甘，也没有怨恨，显得十分平静：“终于，可以晒晒太阳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沉默。
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当杜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对他都有些同情。
一个人活了六百多年，却永远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连晒太阳都是奢望，这样的人生活得越久，岂不是越悲哀？
杜九就是这样悲哀的度过了六百多年。
太阳照在杜九身上，披在身上的黑布一点点焦糊，变成飞灰。
杜九却好像一点也不痛苦，扭头看向方雪涵，手却指着王沐阳，说：“我杜九不是败给你们方家，而是败给了这个天师。若是没有他，再斗一千年，你们方家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方雪涵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因为杜九说得是事实，要不是王沐阳，她根本就找不到杜九，就算找到，以她的实力也无法近杜九的身。
杜九这么说也是对王沐阳实力的认可，这一点方雪涵不能不承认。
“可是，今天我最佩服的还是那个死胖子！”杜九又咬了咬牙，想到朱飞就来气，最后叹息说：“就靠一张嘴和半碗血把我坑死，除了这个死胖子，世上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说到这里，杜九苦笑一声。
虽然被骂，可朱飞心里却是美滋滋，冲奄奄一息的杜九说：“现在知道你胖爷的厉害了吧！”
杜九撇嘴笑笑，这时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全身快速烧焦，最后化为一片飞灰飘散空中。
忽然在飞灰中飞出一律魂魄。
王沐阳一惊，连忙用符纸把魂魄收起来，皱眉道：“杜九身上怎么还留着一魂一魄，这是谁的？”
方雪涵起身走到王沐阳身边，轻声说：“是雪梅的！”
王沐阳不由得一愣，忽然想到有件他始终都想不明白的事。那就是方雪梅和方雪涵是孪生姐妹，为什么方雪涵能修道，方雪梅却不行。
现在他明白了。
方雪梅少了一魂一魄，缺魂少魄，怎么可能吸收灵气？
杜九已死，而且是飞灰湮灭，什么都没剩下，这件事不可能再去问他。王沐阳皱眉看向方雪涵：“这是怎么回事？”
方雪涵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杜九对方家的诅咒，其实是有选择的。我和雪梅同时出生，杜九只要一个。被杜九拿走一魂一魄的那个，十八岁必死，就等于献祭给了杜九。”
听到这里，王沐阳忍不住问：“你说的选择是什么意思？”
方雪涵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说道：“就是要我父亲从我和雪梅之间做个选择，究竟把谁的一魂一魄给杜九。”
“有件事我们骗了你！”
方雪涵歉意的说：“其实族谱上的名字是我爸爸写的，写了谁的名字，杜九就会取走谁的一魂一魄。不过我们没有恶意，隐瞒这件事，只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帮我们，不要对我们有芥蒂。”
王沐阳冷笑一声，讽刺道：“方正可真是个好爸爸！”
对此，方雪涵没有反驳，但她心里知道，方正也别无选择，只能在两姐妹中选一个。
这样做，至少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两个女儿到了十八岁，不知道哪天，哪个女儿会突然死掉。
“社长知道这件事吗？”王沐阳平复下情绪，淡淡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