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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天之后,罗大志勇猛上前痛揍变态猥琐男子的身影在何秋秋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何秋秋一度对罗大志痴迷的不能自己,无论是给人洗头的时候,还是给自己洗头的时候,都渴望再次见到她心目中的英雄,别人心目中的狗熊。
直到有一天,何秋秋终于再次见到了罗大志。罗大志来剪头,何秋秋负责给他洗头。洗头的时候,何秋秋低头兴奋的向心中的英雄问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不?”
罗大志躺在洗头床上,仰起头,睁开眼,盯着何秋秋半天,然后恍然大悟,说:“哦,你......你是这家店新来的洗头妹吧?我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即便是这种毫不浪漫的相遇,罗大志在何秋秋心中形象依然不可磨灭,甚至更加高大更加酷炫起来——人都有一个通病,越对自己冷漠的人,在自己心中所占的地位越重
何秋秋和罗大志相识的故事到这里就画上了一个不甚圆满的句号。
卢小浮听到这里,问张丛峰:“后来呢?大志是不是在这条街上称霸了,名誉地位女人都有了,哪个都不敢惹他了是不是?”
张丛峰骂道:“称个屁霸,那个被他们狠揍的小子是我们镇公安局副局长的外甥,后来罗大志被人送进看守所蹲了一个礼拜,还是我去托关系把他捞出来的。”
卢小浮失望的“哦”了一声。其实每一个英雄的故事都不甚传奇。传奇只是别人捏造的,真正的真相或许只有那些英雄自己知道,或者肮脏,或者低贱,或是卑微,或者平凡的不过尔尔,与一些阿猫阿狗的没什么区别罢了,总之肯定是没有人们口中叙述的那般辉煌。
二
罗大志好不容易将何秋秋送走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张丛峰在自己灶台上忙着晚饭。
晚饭过后,就到了万众瞩目的抓鬼时间。
张丛峰在房间鼓捣一阵,卢小浮和罗大志等在院子里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卢小浮问:“我看你那姑娘挺好,你怎么百八个不乐意的样子?”
罗大志在自己的电动车前转了转,这里捅一下,那里踹一脚,说:“你不懂。”
卢小浮说:“我怎么可能不懂?不论怎么讲,我好歹也算个成年人,男人女人的,我什么不懂?”
罗大志看了卢小浮一眼,说:“别人的事,你不懂。喜欢是一个人的事,那是何秋秋的事,不是我的事。”
卢小浮靠在墙角,说:“你可不能瞎了人姑娘一片好心。”
罗大志检查自己的电动车没什么毛病,骑了上去,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一片好心,就跟没有绝对的好人一样。”
这时张丛峰背了一身的行当,从屋里走出来,对二人说:“收拾好了,我们走。”
卢小浮看了看罗大志的电动车,说:“大志这车只能带一个人吧?要不你们去,我就不去了。”
张丛峰说:“这怎么行?你是当事人,你认识那些鬼,你作为重要证人,你不去,我们怎么好意思搞那些鬼?”
卢小浮问:“那你怎么去?难不成你要在电动车后面跟着跑?”说完卢小浮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惊慌的问:“难不成让我跟在电动车后面跑?”
张丛峰平静的从角落里退出一辆老式自行车,说:“不用,我骑这个跟着你们,你们先走。”
卢小浮坐在罗大志的后面,问:“老张伯,你怎么不搞辆电动车?现在的年代,赶路不兴自行车了,骑着多累。”
张丛峰坐在自己的二八自行车上,说:“不兴自行车的年代,我已经赶不上了。”
三
罗大志载着卢小浮沿着镇上幽黑的没有路灯的街道,来到白天来过的公寓大楼前面。
罗大志将车停在一边锁好,一边等在大楼前,卢小浮哆哆嗦嗦的躲在罗大志身后。
罗大志说:“怎么?怕啊?”
卢小浮哆哆嗦嗦地说:“不怕不行啊,我昨晚......”
卢小浮的话没说完,罗大志却无所谓的说:“怕什么,你看我就不怕,我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卢小浮突然对身边这个同性崇拜起来,问:“你见过死人吗?”
罗大志说:“电视里见过。”
卢小浮不甘心,继续问:“那鬼呢?”
罗大志说:“这倒是经常见。”
卢小浮问:“那鬼都是什么样子的?”卢小浮想起来电视里面见过的那些恐怖的镜头,不禁抖了一下。
罗大志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言简意赅的词语能表述清楚“鬼”这种不明的物种,于是他说:“都是一个死鬼样。”
这个时候,张丛峰骑着自行车姗姗赶到。
四
老头一跳下自行车,便呼哧带喘的来到卢小浮二人面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卢小浮向身后这个没有一丝灯光的诡异大楼看了一眼,耸耸肩,说:“没动静,这能有什么动静?”
张丛峰连连点头,说:“没动静好,这是最好的。喏,你们俩个就这样,站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搞,你们给我看着,别让那些鬼偷偷跑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