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对面是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
“山河永固，潮水泛滥，是你骨子里的浪贱，还是我不能够满足你？”
——姜岚山
年关将至，很多事堵在坎上推到明年也无可厚非，懒懒散散，剩几日就除夕了。
“十六，你把卷宗规整一下，对了，明年年初支队要调人，你好好把握机会。”王大队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他有意提拔是十六是队里公认，哪怕十六不这么认为。
“嗯，我知道了。”程十六情绪不太高，接过一大摞卷宗就起身准备去档案室。
“怎么有心事？”程十六是王大队一手带起来的，“我听说你考研很顺利啊，在担心成绩？”
“我考研……是袁勋师哥帮忙提点的。”程十六有些犹豫，眨眨眼睛看着王队，他有很多话堵在嗓子里，没法说。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王队最喜爱的两个学生一个是程十六，还有一个是袁勋，而袁勋已经死在一月二十二日，也就是除夕前一个周，谋杀，卷宗里白纸黑字写着谋杀。
凶手未知。
“十六啊，我知道你难过袁勋的死，但是你现在要做的不就是查清真相吗？不要那么萎靡不振，好好干，一定会有澄冤昭雪的那天。”
一个刑警这么乐观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月
日，是程十六考研结束一个月后，
月就可以查成绩，但
月
日程十六请袁勋吃了顿饭，为了感谢袁勋对自己考研时的辅导。很简单的饭局，两人喝了点酒很是愉快，分别时程十六给袁勋请了代驾，只是没想到那竟是他和他师哥最后的聚餐。
“他是谁？”
“我师哥，考研对我很大的帮助我请他吃顿饭。”
“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和我师哥又不认识。”
“程十六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俩的关系？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嗯？你为什么还要招蜂引蝶？”
“姜岚山，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位男性都是同性恋。”
“你是，我是，为什么他就不能是？他不是他这么帮你图什么？闲的？”
凌晨两点两人站在斑马线旁，红绿灯已经不知道切换过几个来回，除了争吵路边听不到其他声音，这条街没有人，没有夜市，原因无他，拆迁还的房子比较偏。
“你是不是有病姜岚山，他不是，他是我师哥。”程十六懒得和他再吵下去，北方冬天的风还是相当凛冽，可姜岚山并不想就这么算了，尽管他的程十六真的很不想理他。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师哥死后按照常理是要查他一个月社交往来的，当然很快就查到了程十六，走了程序进审问室。程十六如实说了为什么聚餐在哪吃吃了什么菜喝了多少酒，就连代驾的订单都发给了上级，就差把袁勋吃了多少粒汇报了。
“十六哥，咳，程十六你可以出去了，感谢配合。”
“没事，应该的。”程十六起身褪去衬衣换上了警服，人最怕被说闲话，案子也怕，先甭管什么澄冤昭雪，别冤上加冤已经是好事了。
“十六哥，节哀。”
“我没事，只是袁勋这案子……”那个同事交完笔录刚出来拍拍程十六的肩表示安慰。
“上面的不让你碰，毕竟太近了……”
太近了，程十六也感叹，他有预感，直觉这件事应该和姜岚山有点关系，姜岚山知道程十六是警员，家里放尊佛还敢去屋外烧庙？就算是借程十六一百个胆他都不敢，但姜岚山可说不定。
程十六想到这里也没控制住皱眉。
他和姜岚山是情侣这件事，其实没几个人知道，先不说姜岚山那群狐朋狗友，反正程十六这边也只有袁勋知道，也不是程十六多想告诉师哥，是被撞见了。
那天姜岚山说什么都要来接程十六下班，对于姜岚山程十六也没说藏着，自己是同性恋这事他知道后也没多反感，而且他和姜岚山从小认识，只是他在队伍这几年不知道姜岚山做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还是姜岚山追的他，他也没拒绝，一来二去就同居了。
当时师哥看见姜岚山只是有点惊讶，没太多表情，也并没有反感和鄙夷的样子，只是跟程十六说注意安全什么的，然后摇头走了。程十六也想撬开姜岚山的脑子看看他和师哥认不认识，可姜岚山一口咬定不认识。
程十六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是觉得认不认识也无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
“恶心也分三六九等，你是天上的泔水，是人间的糟糠，只有我，十六，只有我不嫌弃你。”
——姜岚山
程十六进了档案室也没耽误时间，王队的意思就是让他碰袁勋这个案子，在绝对服从面前命更重要，程十六不想再当逃兵了。
翻了又翻规整好的笔录，那几天来局子喝茶的，琢磨着怎么也有十几个人，但是卷宗记录内容划重点的只有五个人，有一个就是程十六。
什么意思？
其他四个面孔程十六并不陌生，是师哥的室友，那天代驾司机和师哥的老师。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事关乎他自己，关于上级要调人如果是他，程十六不言而喻。卷宗也没写什么，就是把笔录誊写了一遍给上级检查，上级签个字就可以入库了。他正准备关上卷宗放回原来的位置，突然瞄到自己照片下面有被笔刻过，好像是铅笔写的又被擦去了。
“据司机说袁勋上车后一动不动，袁勋不嗜酒，到底聊过什么才会喝这么多？”
程十六啪的一下关上塞回柜子准备离开，聊过什么？笔录的时候他确实是随口一说，表示感谢聊未来畅享，程十六没有说谎，确实聊了。
聊的更多是姜岚山。
这不能说。
姜岚山，男，
岁，已婚对象程十六，
岁过局子呆了一天被保释，
岁又进局子，不到第二天被保释。据说两次保释不是同一人，而且对姜岚山唯命是从，好像是大哥小弟关系，别的也没多问都是猜测。
至于喝酒，这是程十六干的，他太好奇了姜岚山到底做了什么都到了入狱的地步，关键是在最后判审结果出来前受害方放弃起诉，所以姜岚山总能被保释。强抢绑基本可以排除，那到底是做了什么呢？袁勋喝多了却没说，程十六是在姜岚山
岁的时候被王队发现的，要不然程十六打算去当个保安，不是所有人都志向远大，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幸运。
有的人会觉得干一行爱一行，责任所在，而程十六很简单，只是想安抚那颗全是欲望的心。
人活着能像程十六这样有自知之明真的很难，程十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直到他碰到了儿时的玩伴姜岚山。
“你去哪？”程十六套上毛衣抓过衣架上的黑色羽绒服准备出门，姜岚山关掉电视看向他。
“局里有点事，我去去就回来。”他没有去看姜岚山，只是从墙上取下钥匙准备走，他不想姜岚山跟着他。
“等等。”姜岚山起身。
“你别跟着我，我去一会就回来。”程十六急忙阻止，他不觉得姜岚山烦人，只是很害怕他跟着他。
“我不去，围巾帽子。”他从沙发上拿起程十六的黑色围巾给他系好，“十六。”
“嗯？”
“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
程十六关上门一边走一边回头，生怕姜岚山跟着。姜岚山其实挺好的，对程十六也算得上贴心温柔，可就是程十六去哪他都知道，做什么碰到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姜岚山都不知道上哪打听的，其实一开始程十六是不知道的，有一次他俩因为程十六的工作吵的很凶，姜岚山第一次被程十六强硬的态度气到，不小心把程十六前几天同学聚会跟同学谈话说出来了。
姜岚山劝程十六别干了，他养得起他也不用这么累，程十六的野心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他很早就想入大队，所以他不可能听姜岚山的话停止工作，而且姜岚山就像个无业游民，养他他是不指望的，直接拒绝了还顺便讽刺一下。这把姜岚山惹怒了，就把程十六同学聚会没有否认未婚和同学介绍对象给程十六也不拒绝的事情抖了出来。那个同学是程十六铁哥们，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姜岚山说出来的时候程十六是崩溃的。
他被他的爱人监视了。
后来程十六做了很多事为了证实这一点，准确点说只要他没和姜岚山汇报一些事出去聚会都会被抓包。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去玩去哪和谁都跟我汇报一下。”
“为什么？姜岚山我是个成年人！都快奔四了。”
“还不是怕你被骗。”姜岚山也没管程十六很生气一把圈进怀里，“以后出去玩告诉我好不好？十六，我好怕你被骗，外面都是坏人。好不好？”
“不好，姜岚山我是警察不是小孩子。”
“警察他们也敢，只要是你他们就敢。我会保护你的，十六听话好不好？”
程十六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不过后来他的聚会越来越少。
程十六以前常去一家馆子吃饭，不是那家饭菜很好吃，离局子进他和师哥忙的时候连车都不用开就可以到。和姜岚山再次遇见的那天是师哥出警那天，程十六也不想大费周章跑很远吃饭转身就到了那家馆子，看见坐在玻璃门旁边的双人桌。
天很阴，馆子里的灯打的正好，姜岚山清冷的轮廓完美的刻画在透明玻璃上，稍长的黑发，白
黑裤子，很普通却很美好，于是程十六就鬼迷心窍的打了招呼。
再后来就是程十六和姜岚山去国外领证。
中间谈恋爱的过程其实是婚后才有的。
“十六，我想结婚。”
“你谈恋爱了？”
“结婚，和你。”
程十六大脑一片空白，这是第一次。
“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