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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由于保密性的需要,麻美决定坐船离开六轩岛。就在她准备登上小舟的时候,意外被人叫住了。
“前辈?”麻美惊讶地看着叶惠。
对方苦笑了一下,脸色依旧苍白。
“我不叫玄柴叶惠,我叫黑羊齿鼎。”
“这不是一回事吗?”麻美有些糊涂了。
【在日语里是同音的】
她只好苦笑着重新比划着,用汉字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啊,原来是这样啊!”麻美恍然大悟,随即有些戏谑地看着这位前辈,“前辈您可瞒得麻美好苦啊!没想到前辈,还真的是‘前辈’呢……”
“对不起。”鼎严肃地道了歉,浑然不似之前那种有些懒怠的样子。“一开始只是打算开个玩笑而已……”
“哎……,前辈请不要这么客气嘛”,这下轮到麻美不好意思了。“一直以来,都是您照拂着麻美才对……”
“这不算什么,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开心。而且……”鼎摇摇头,苍白的脸上闪过欣慰的笑。“这下你不是已经报答了嘛……”
麻美脸红了下,避而不谈。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前辈,您为什么要参与到贝阿特丽切等人的阴谋中呢?”
“为了什么呢……”鼎似乎有些迷茫,她抬头望天,不知道在追忆什么,好一会之后才叹了口气,“大概是为了复仇吧……”
“诶?”麻美有些惊异。
“在回来之后,有一天古户绘理华找到了我,她告诉我贝伦卡斯泰露正是当年战争时期米国的统帅,问我想不想杀掉她,”鼎依旧遥望着天空,“我想了想,决定帮助她。”
麻美愈发惊奇了,难道……
“别多想,我对恢复旧日的帝国一点兴趣也没有,如今的日本国民比当年要过得好得多。”鼎似乎看出了麻美的想法,“我只是想杀掉那家伙,祭奠旧日死在战争中的朋友和将士们的亡灵而已。”
“报仇?”麻美机械地复制了一声。
“是的,报仇,”鼎重复了一次,她转头看向麻美,赤瞳中闪耀着的炯炯目光让麻美坚信她说的是真的,“只要杀掉那家伙就行。”
然而,她的说法却更加让麻美疑惑了,麻美凑近了过去,左右扫视站在面前的鼎,然后小小翼翼地问,“前辈,您真的是魔女吗?”
麻美之前见过的魔女,贝阿特丽切、古户绘理华两个,个个骄狂自大、目中无人,而且行事毫无顾忌从来不留余地,从不把别人的感受和性命当回事;甚至那个素未谋面的贝伦卡斯泰露,看迹象肯定也是个杀伐果断,毫无道德感的主。
所以,麻美暗地里早已认定,就道德标准而言,这些真魔女个个都是半疯的家伙,完全不比那种丧失了灵性的邪物强在哪里。甚至可以说,“有理智的疯子”要比“无理智的邪物”可怕得多,犯下罪行的能力也高得多。比如贝阿特丽切,就经常恶意操动金钱的权力,通过融资、债务和破产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杀人的效率和业绩要比邪物强多了,却完全没有人来追究她讨伐她。
有时候麻美甚至在暗地里想,
挑选契约人的标准,是不是就是(心理)变态少女——当然,除了自己以外……
没想到麻美今天却发现了个正常,甚至可以说是有着高尚道德情操的魔女。
魔女里居然会有好人!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无法相信!简直让人三观尽毁啊!
砰!
“啊!”麻美摸着头,大声呼痛。
“现在相信了吧?”。鼎故作严肃地板起了脸。
“嗯嗯嗯我相信了!”麻美垂头丧气地应下了,眼中似乎有泪花闪过,“好疼啊……”
其实麻美是可以阻隔痛觉的,只不过这个时候谁会说一句,“没事我一点都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