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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乘黑轿子,在街市中转出转入,不期在一间破庙前停下了,轿夫头并不吆喝,打帘顺轿,请出一个青衣蒙面客。
“您里面请…!”轿夫头抬手指引面无表情。
蒙面客看都不看他,直直闯入破庙,进得堂内,迎面撞上三个跟自己同样打扮的蒙面人。
“等你半天了!”其中一个蒙面人斥道。
来人并不答话,沉默应对。
为首的蒙面人递上一个条文。
来人并不细阅,单拣与自己关系的事,细细注目,其余只看一个大略。
看罢,随手往桌上一撩,说道:“到底他们是什么意思?!三天内让我们拿出一百万!?”
“你看清楚!是每人一百万!”为首的蒙面人重申道。
蒙面人叫道:“我情愿去大漠吃沙子!要这么多!让我们一个个去喝西北风?!!”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为首的蒙面人低声斥道。
来人一摆手,“他只会要钱,全然不管我们受得了受不了,咱们得像个法子,暂且把他搁起来,不要理他。”
另一个蒙面人点头道:“要说是按平时的五十万银,尚在情理之中,我早给他送去。可上来就要一百万!抢也没处抢啊!”
“就是啊…!”几个人议论纷纷。
“都到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几人战战兢兢站成一排,冲着来人躬身行礼,“参见大王…”
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人,犹豫了一下,“呃…参见何护法…”
何德淼不等楚佩兰回话,随意地摆了摆手,“起身吧…”
楚佩兰面带愠怒,“刚才是谁在聒噪?!”
几人面面相觑。
“说!”楚佩兰厉声道。
刁翔现现在几人背后,持剑顶了几人的后心。
为首的蒙面人无奈,把来人的话说了。
楚佩兰越听越怒,迈步逼近了来人。
来人如顶上打了一个闷雷似的,整个人抖成一团。
“你是刘唐,刘大人…江南盐道…”楚佩兰的目光尖刀般犀利。
“是…正是下官…不…!是小人!正是小人!”来人的面巾被冷汗侵透,湿黏不已。
“你入门多久了…”楚佩兰侧过脸。
刘唐腿上一软,终于跪了下去,“不多不少,整整三年了…”
楚佩兰的目光再次扫来,“那你知不知道,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置…”
“都…都是门主和众位大王的恩泽…!”刘唐的额头点在地上,蹭了大片灰土。
“很好…”楚佩兰目光柔和了很多。
“一百万两很多吗?你一个江南盐道,每年经手的银子就有上千万两之巨…一百万两,不过区区小数…”
刘唐抬起头,颤声答道:“绝非小人有心懈怠,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朝野上下尽是赤衣卫的耳目,小的经手多少钱,他们都有一本暗账,一旦数目无法核实,小的就…”
“照你这么说,门主的差事就不用办了,你这个官儿也不用当了…”楚佩兰转过身。
刁翔的剑高高举起,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且慢!”为首的蒙面人,赶忙制止,转身对楚佩兰说道:“大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您如果杀了他,这款子就更加难以筹措了…”他看向何德淼,“何爷,您给说句话吧!”
何德淼扣扣鼻孔,低声道:“拿钱要紧…”
“哼…!那恭金的事…”楚佩兰微笑了。
为首蒙面人深施一礼,“三日后必定奉上…!”
“很好…!”楚佩兰冲着刁翔使了个眼色,刁翔收起长剑退至一旁。
楚佩兰看着何德淼,“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