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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阵仗里,任谁也想不到是在针对他们,大道上的左屯卫军士和没有参与的纨绔们均感到十分稀奇。军营操演大家都见到过,尤其近年来,南衙十二卫频频集结,左屯卫作为其中一支主力更是每日不断,纨绔们耳濡目染加上不少偷偷潜入大营观看,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是,眼前这帮农人虽不如府兵那么训练有素杀气腾腾,但明显是依照他们的整训方法操练出来的,整齐划一的步伐,沉着稳重的气势一点儿不比他们少,棍棒竖起整体移动过来,让人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孙明兰见形势不对,当先走出人群想去制止,段中达远远冲他打了个手势,他立刻心领神会,退在一边,大声吆喝手下军士约束剩余的公子哥们下马排好队准备进庄。
麦田中斗殴的人中当然有程怀默这个惹事精,他一人独战宇文成业跟长孙元庆,房遗爱则和高真行打得难分难解,在错马回身间,正看到黑压压的护卫青壮们朝这边冲了过来,一向精明的他可不认为这是人家在列队欢迎他们,没见领头的跛脚农人眼里怒火都喷出来了。
这小子招呼也不打,拨马便跑,身后那两个傻瓜看着他落荒而逃,一齐勒住缰绳,指着他笑骂:“黑小子,这下怕了吧,某等不是好惹的,以后见了我们有多远躲多远,哈哈,呃,”没等他们说完,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人从马上揪了下来,“是谁敢……”后面话憋了回去,因为四五个棍棒已照着他们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他们只不过是麦田里被群殴的一份子,刘武的动作很快,趁着这些家伙的兴致勃勃的激斗正酣毫无防备,指挥五六个人一组围住他们,或绊或拉,将他们一个个从马上拽了下来,一顿暴打。
十六七个人只跑了程怀默与段俨两个,剩下的皆被一网打尽,整个田地里全是噼啪棍棒入肉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程怀默圈马在远处绕来绕去,对着大道上的纨绔们还喊呢,“你们这些没有意气的东西,看着弟兄们被人打还赶快去帮忙,”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发颤了。
别说,真有几个小子听了鼓动跃跃欲试,翻身上马就要冲过来,刘武喝一声:“拒马防备!”分出一部分人手,列好拒马阵,那几个纨绔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棒尖如同一个巨型的刺猬,心下戚然,要真让它们戳中了性命难保不说,攒成蜂窝绝对是必然的,对视了一眼,赶忙下马,不敢再有异动。
孙明兰此时甭提多解恨了,扫了一眼身后的这群小子,狐假虎威道:“都不许乱动,否则像他们一般我可不管,”命令军士们,“看好他们,我去同段备身进行一下交接,”这帮左屯卫的军士早让这帮少爷欺负的满腹委屈,现在看到有人替自己出气,心里异常兴奋,齐声应“喏!”声音比以往响亮许多,倒把这些小子们吓了一大跳。
这边的臭揍也到了尾声,随着杨芷晴一扬手,刘武一声长啸,众护卫停下手来,开始整队撤离,另外留下一半人手,救治受伤者,同时做好警戒防止这些小子们狗急跳墙再次发难。
段中达一直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起初担心王县男不在家靠他娘子能不能掌控局面的担心一扫而光,不仅十分满意,包括对接下来对这些家伙们的改造也充满了信心,见孙明兰走过来,给杨芷晴打个眼色,两人并肩迎了上去。
相互见礼后,段中达意味深长道:“孙中侯一路辛苦了,”“段备身莫要取笑了,”孙明兰咧嘴苦笑道:“若有下次,孙某宁可到沙场厮杀也不愿做这灰孙子的活计,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情,”侧身一指,“幸好平安抵达,五十四人一个不少请你点收。”
“我还信不过你吗,”段中达呵呵一笑,按下他的手臂,“你我兄弟不是外人,今日到了重文妹丈家门了,咱们借他宝地休整几天,让兄弟们放松一下,你不知道吧,风靡长安的龚丘春便是出自这里,你要好好品尝一下,不瞒你说,如今我都有点儿乐不思蜀了,”“跑了的那两个小子怎么办?”“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剩下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对不对,妹子?”最后这句话他是对杨芷晴说的。
“兄长说的是,除非他们回京城,不然,这顿打是少不了的,”杨芷晴盈盈一笑,“孙兄,请!”“好好好,”孙明兰看了她一眼,心里对她的豪迈气概佩服不已,只是有些不明白弘农杨氏怎会把自己的女儿下嫁这种乡下地方,但又一想,人家夫君是龚丘县男,陛下和皇后看中的人物岂能有错,单凭今天这一手试看长安城也没有几人比得过,不知自己能不能等她夫君从江南回来,有幸一睹王家少年的真容?
王家再一次热闹起来,简直用冰火两重天形容,程怀默与段俨最终没有胆量独自跑回京城,见众人抬的抬,押的押都回到了王家,两人悄悄尾随着大队也跟了进去。
岂料,刘武早接到杨芷晴的指示,关门捉贼将两人逮个正着,按到在地当着众纨绔们的面,每人又是二十棍,两人那种杀猪般的嚎叫,引得庄里的狗都狂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