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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铜锅中的水沸腾,将切下来的碎茶投进去,加水再煮滚过三次,移开炭火,换过茶盏,给每个人注满,王向休把茶杯递到众人手中。望着雪白茶盏中金黄色的茶水,嗅了一下,清香扑鼻,杨超感叹道:“不说这茶香沁人心脾,用玉碗盛之,琥珀光线流转,亦让人不忍下口饮之。”
王辉心下窃笑,龙凤团茶要精选优质茶叶嫩茶,精工细作才能做出上乘极品,我现在只不过是用闽州一带的青茶粗糙的加工一下把你们都惊成这样,可怜你们没有见过世面啊,没用兔毫盏,便有这么多感慨,大唐多些你们这样的人就好了。殊不知,如果他这山寨的龙凤团茶如果拿到北宋,指定会让人家用茶饼活活拍死。
在他腹诽众人时,杨超已然轻啜一口,点头赞道:“入口醇香,回味甘甜,确是茶中精品,如此一来完全可以与崔氏一较高下了。妹丈准备定价几何?”“每十饼一斤,每斤三贯,”“为何同崔氏代理的茶叶一样,加一贯,四贯整,”杨超高声道:“用上好的檀木做好盒子,请名人书写茶名,印上题跋,四贯也不贵。”
王元龄、朱天寿以及工匠们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知道自己主家心黑,这里又出来一个比他更黑的,是我们太纯洁还是全大唐的商人皆是如此?王向休两眼翻白差点晕过去,这破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他太清楚不过了,家主随便在刘大江从商行内拿来的茶叶里抓了两把,加湿发酵,放入瓷质模具,压制两天成型后,用纸一包扔在仓库里,整个过程不足一炷香时间。当时家主淡淡说每斤三贯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今天杨家舅爷的这两句话,顿时感到声如雷鸣,赶忙扶住长案才没让自己倒下。
王辉听到杨超这样说,心中那叫个欣喜,是同道中人不说,广告效应运用的炉火纯青,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哥们也是穿越过来的。
“还用请别人吗,安之的诗字一绝,让他写不好么,”“我听二哥说过妹丈的诗字,这个可与平时的游玩吟诗赞景不同,”杨超对有疑问的王元龄道:“这要讲究名人的轰动效应,此事非我堂叔做不可。你想,王安之是谁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堂堂的安德郡公那就无人不晓了,他题字赞誉的东西能差得了吗?”
王辉赞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对朱天寿道:“外舅,你一路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一下,中午摆宴为你们接风。”
朱天寿知道他们一定有要事商谈,道:“行了,你们不用管我们了,我们正好要去熟悉一下庄院,以后要住这儿了,找不到路可不成。”刘大江早走了过来,笑道:“还是让我给老爷子带路吧,顺便帮您选个幽静的小院,到时把婶子也接过来。”
四人回到客厅,家仆上前换过茶水后,王辉把王元龄、张仲阳作了介绍,谁料人家功课做得很足,一眼便分辨出了二人。王辉心里越发赞叹,各世家的商业掌舵人个个都不是简单人物,远的不说,崔氏的一个大管家崔诚做事稳妥,人老成精,而杨氏的自己这位挂名舅兄更是思想开阔、八面玲珑,自己和王仁知、张子华的三人组合,平时觉得人五人六,同人家一比,差的虽不是十万八千里,骑上快马也追个一年半载的。
重新见礼落座,王辉问道:“舅兄此次前来,除了协助江南商战外,还有没有其他事,芷晴有没有其他交代?”“差点忘了,”杨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别的事情倒没有,是我那傻妹子怕你在江南应付不了,让我来当个镇石帮你看看场子,哪知道你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我,我说二哥平时虽是闷声不响,他看上的能错了?”
“舅兄,千万别这么说,你要不来,即便我们能度过难关,也非扒层皮不可,如今你一句话,我们少费多少心,只要派一两个技师和管事根本不用出这个院子,正好我能安下心想一想有什么新产品,争取把江南市场一举拿下。”说到这里,他捕捉到杨超跟张仲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诈,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他确实看的真真切切,我说呢,说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肯定是从杨斌口中得知了市面被人疯狂采购的奢侈品有自家股份,又听自家便宜妹夫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才会巴巴赶来认亲。根据他刚才说利用杨师道推广茶叶可知,这个家伙绝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老实,那么简单,日后与他相处,一定多加注意,千万不能再做前门驱狼后门进虎的蠢事。
他笑了笑,佯装不知打开了书信,信写的很多,除却向他陈述了家中一切安然有序外,便是介绍杨超运走新罗货物的安排。知道把王向泰派往长安,证明芷晴是有眼光的,明白他的心思,另外说七月份她会去弘农认亲,至于对杨超的评价及与其合作的事,她只字未提,看得出来,她对这个便宜兄长心中也没有底。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箭在弦上了,还有得选吗,王辉唯有这样安慰自己。
折好书信,重新装入信封,王辉沉吟了一下道:“舅兄,如今咱们虽说是一家人了,但俗语讲亲兄弟明算账,今天你、我、仁知三人全在,算是开个股东大会吧。江南的情形咱们都看到了,没有舅兄我们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取胜,”说到这里,王元龄和张仲阳一起点头赞同,而杨超似乎他说什么,危襟正坐一声不吭。
王辉继续道:“所以在这里我想对股份重新做一下划分,”“这不合适吧,”这厮假装客气道,“在商言商,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当初去新罗,二舅兄是入股一成,折钱一千贯,这次在长安城销售的新罗特产暂且按这个股份分红,卖得的银钱是折股还是提走,舅兄需要作个决断。”
杨超想了想道:“还是折股吧,回头我写信告知二哥一声,”“好,以舅兄之言入股。这次江南采购茶叶,杨氏出银钱十万贯,我个人出了十万贯,仁知出钱五万贯,加上人员、商铺、运输,林林总总差不多也要五万贯,这样的话是三十万贯,此后收购的茶叶由我用技术转化成产品,这一票的生意股份划分为我四成,其余两家每家三成,你们有什么意见?”
“这样很公平,我没有意见,”王元龄首先表态,“也没有意见,”杨超跟着附和道。
王辉长出了一口气,把话说开了,心情畅快不少,继续道:“咱们再说新罗、百济的生意,刚才舅兄做主,把二哥的股份折股投进去,这样只是把生意做大,没有增加持股的份额,以后继续维持现状,这一点舅兄没有异议吧,”“当然,这条线是你们冒险跑下来的,我明白,妹丈的安排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