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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三天,王辉只在金德曼那儿待了一天,杨芷晴幽怨的眼神便让他招架不住了,只好辛勤耕耘希望能有所收获。
出发的前一天,人员基本定了下来,此次和去新罗的人员基本相同,刘文远劝服了家人,仍旧带领护卫,王向鸿如愿进入大名单。家里他培训了个接班人,王向云由门丁升级为他的徒弟,虽然有些稚嫩,有刘武在旁指点,算是凑合能用了。
此时整个王宅以及刘王庄的人都已经知道,崔氏现在正与自家进行一场殊死的商战,这场没有硝烟和死亡的较量,关乎整个村庄的发展大计,说的通俗点儿,如果失败了,可能大家的生活会迅速退回到去年年初食不果腹的境地。
所有人怎么会容忍这种事发生,消息传开之日,全村上下同仇敌忾,除了积极让自己的亲人加入进发江南队伍的行列,建设村庄、作坊加工,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誓死打赢这场战争。随之而来的还有以前对崔氏商行进村运送商品的车队发自肺腑的欢迎,变成了冷漠跟敌视。
王辉听到这个事情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件事与张仲阳脱不了干系,这货是要打唐朝版人民战争的意思,他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不至于的,争夺个原茶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干嘛,他甚至想让见见崔氏的崔贤、崔旺,告诉他们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王安之没有忘记当初的情分,酒照喝,生意照做。但是不知二人羞于见自己还是另有事忙,始终没有见到,问起车队运货管事时,那人唯唯诺诺,说不出所以然。
金德曼的看法也和他不同,她说,这件事的出发点暂且不作评论,大义必须掌握到我方,我方并无过错,遭受此无妄之灾,乡亲们能明辨是非,分清敌友,证明是他平日的教化之功,对于这种群情激愤,应该大力提倡才对,充分体现了刘王庄的团结,乡亲们的通情达礼。嗯,好像说的还有些道理。
在这样的气氛中,一行人踏上了去江南之路,小色女毫无节操的选择性遗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娇滴滴挽着她的辉哥哥,跳上马车。
江南的春天比兖州来得要早,刘大江接到杨芷晴来的信时,已是二月十二了,杏花凋零桃花怒放,草长莺飞,一派秀丽的景色,推开窗映入眼帘的是庄院中树木开始吐露嫩芽。刘大江的心开始平静下来,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亲切和美丽,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都忘记了。
要说这世上他最佩服的人是谁,除了小郎君还是小郎君,信虽是杨芷晴写的,可这种釜底抽薪的计策肯定是出自小郎君的手笔,今年的江南注定要不平静了。
在年前接到杨芷晴的信后,他立即给各州商铺的管事作了传达,想必他们已经做了布置,如今新的指令到了,恐怕计划要重新修改,干脆把他们都召集过来开个会,费时费力是肯定的了,不过确实值得这么做。还有做这些事情之前先把小郎君的事情办了,他说自己买的三个茶园中清明前必须要采一次茶,茶叶留好,他要来做明前茶。明前茶,顾名思义是清明节之前的茶,真有那么好?忽然他笑了,什么时候小郎君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了。
厅门一响,老管家王守志走了进来,一脸的诚惶诚恐:“大掌柜,门外一个自称董天雄的人求见,”他已感觉,自从刘大江从建州回来后,好像对他很不满意,庄院和茶园都收回由他亲管,自己现在只做了原来的老本行,府中的管家,平日只是管管仆役,比原来的主家管的还要少,什么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刘大江听闻,大喜过望,这是他暗中的一颗棋子,当时董天雄从闽州过来,带了近九万斤的青茶,因为江南地方对这种茶叶认识不足,无人收购,董大掌柜倾尽家财做的这一票生意差点血本无归,是刘大江怀着对小郎君的绝对崇拜,吃下这批货,救了他一命。当刘大江得知崔氏的行为后,第一时间给他写信,希望在危机时刻这个奇兵能起到一剑封喉的作用,“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
崔玉真现在也在杭州,住在杭州城涌金门内东大街的崔家别院里,在年前十一月中旬在饶州同巴蜀白氏商行的白灵儿会见后来到这里的,王家庄院的地点她早已知晓,还派人前去进行监视,除了来往的信使,王家一片寂静,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她隐约开始感到事情可能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时之气引发的这个争斗,恐怕结果不是那么乐观,对于王辉她了解的还是比较少。瑕丘的美丽邂逅自己只是看到他儒雅的一面,随后的合作,他一系列的新式农具、香水、香皂、茶叶都让自己眼花缭乱,扶植起一个王氏更是显示了他不同凡响的一面,不把宝压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短短的几个月成了垄丘首富,说明他身上的潜力仍没有发挥到淋漓尽致。
她甚至想,人家离瑕丘那么近,始终没有染指瑕丘,其实是给自家留了脸面的,不然凭人家送给天然居的那几道菜,在瑕丘开一个酒楼挤垮自家那是轻而易举的。
自己的行为父亲虽然没说什么,但崔诚作为老管家,除了不打折扣执行自己指令,却从不多说一句话,很奇怪。更诡异的是,以瑕丘传来的消息,人家同自家的生意一直按照契约完成的保质保量,崔贤、崔存来信,除了汇报公事,对那人只字不提,让她很恼火。
过了冬至节,监视的人报讯,那个江南王家管事的刘大江回来了,听说他在西湖边和太湖洞庭山购买了两处茶园,随后去了哪里便不知道了,这个刘大江她知道,年初那个负心人去天然居带的那个人就是他,一介农夫,不信他还成精了。
的确成精了,当天杭州王氏商行便放出风声,高价收购原茶,比崔氏的收购价高出一倍。
听到这个消息,崔玉真有些呆了,这农夫有这么厉害吗?她从八九岁起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对商海中的规则并不陌生,她不是没想过对方会使这一招,早早做好了应对,考虑到王家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自家抗衡,最多令自家多损失些银钱罢了,不料这农夫一出手,便比自家高了一倍,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她冷哼一声,知道消息马上会传开,当下通知自己商行,价格跟着上涨,同时用书信传达周围州府,另外同各茶行的掌柜,契约上的定价也上涨了一倍,想同我争夺民间散茶,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