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黑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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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远行,多有不便。
云源村距离丰源城很远。
即使骑着上等战马,不眠不休全力奔行,也需要将近两个昼夜才能抵达。
顾霖这一路上,不时的问路摸索,最多也只能保证大致的方向不会走错。
披星戴月,风餐露宿。
一直走到了一处破败的村落。
村中十室九空,顾霖挨家挨户敲门,许久才有一户人家应答。
开门的是一名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他打量着顾霖,眼前一亮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
顾霖有礼貌的问道:“请问,铁门关怎么走?”
“铁门关啊,那可远多了,从西北方向出了村沿着官路走,起码得走一天一夜呢。”
“多谢相告。”顾霖告辞准备离去。
“哎哎,小哥,这天快黑了,你赶路不方便的,在我家住一宿,明天一早再走吧。”
“呵,谢谢好意,我看不见的,白天黑夜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看不见?
那中年男人咧开了嘴角,继续劝道:“小哥你不知道,这村外的晚上,野狼成堆的出现,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都是白天结了群才赶路的。”
“这样啊……”顾霖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叨扰了,不知这房费该如何结算?”
“哎,不用给钱了,出门在外的,谁还没有个难处。”
顾霖温和地笑着:“既然如此,就多谢主人家好意了。”
这中年男子家中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父和十来岁的男丁。
二人都是衣不蔽体,只和顾霖打了声招呼,就猫在房中不露头。
那中年男子倒是十分殷勤,时不时倒水聊天,还将家里的几张干饼拿出来待客。
是夜。
那十几岁的男丁轻轻趴在客房门口,听着里面均匀的呼吸声,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男丁对中年男子命令道:“一会你拿好盆进去,一刀把他喉咙给我切断咯!血都给我接好,一点都不许浪费!你手脚给我麻利点,别和上次似的,那么多血都白瞎了。”
男子点头道:“儿啊,你放心吧,爹全听你的,还是你脑袋好使,后面好几天又不愁没吃的了。”
老头在一边犹豫道:“儿啊,孙啊,这又是一条人命,有些肉咱们不能吃,不能再错下去了……”
男丁一把揪住他的胡子,将他拽倒在地,不理老头的惨叫,恶狠狠道:“死老头,现在闹旱灾,到处都没粮食,你还挑这个挑那个的!你不吃就接着挖你的草根去!我都大半个月没见肉了,整天啃这些硬饼子,都快馋疯了!今儿怎么也得再开开荤!你再敢跟我扯皮,下次就宰了你!”
老头哆哆嗦嗦躲在一旁,不敢再劝变成野兽一般的儿子和孙子。
“爹,动手!”
那鬣狗一般的父子推开房门,入眼之处,顾霖正似笑非笑的坐在床边,眼中泛着紫红色的光芒。
那父子齐齐打了个冷战,晃了晃脑袋,一看床上,不由得惊呼道:“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二人疯子一般翻找着床铺,趴在地上看向床底。
却是空空如也。
顾霖施施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二人将他当做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男丁怒道:“你这老狗是不是忘了放药了!”
中年男子急道:“儿啊,你不能冤枉我啊,那软麻草磨的粉,我可放了一大半呢,你不信你去药篓子里看看。”
“那人怎么没了?”
“是……是,说不定就是那老家伙把人放了。”
男丁闻言龇牙咧嘴,怒气冲冲的回到院子里,揪住老头的头发拉扯到身边,怒道:“是不是你告的密?”
老头委屈道:“孙啊,我一直和你在屋里,都没出去,我怎么告密啊?再说,刚才你不是还确认里面有人了吗?”
男丁双眼赤红道:“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吃肉,我今天一定要吃肉!!”
这恶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老头脑袋便砸,老头登时头破血流,惨叫一声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