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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你的战意让我佩服。”
无名帅大叔的实力复苏得很快,但却仅仅只是止住了右侧身体的伤口,并没有让之复原。
也没有立刻出手击杀霍泷星,仍旧和蔼地和他攀谈着。
“长者……呃,前辈!您又何必如此违心地夸我?”
霍泷星苦笑着。
此刻的他体内真气匮乏,加之实力低微;即便不想与之闲聊,也不得不先虚与委蛇争取时间。
“你我本属对立阵营,此刻又处生死之局。”
“之前因伤在身,与我虚与委蛇倒也就罢了;如今您实力恢复,旦夕之间便可取我性命,又何必说这些戏耍于我?”
“哈哈!”对于霍泷星的提问,无名帅大叔爽朗一笑。
随即反驳道:“我可不是在戏耍你!”
“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万魔绝渊之下,老朽好不容易遇见了活人,还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友,夸赞两句又如何?”
“小友之心未免过于狭隘了些吧,无论你我身处什么情况,出生什么阵营;又如何不能真心佩服?”
“你们魔道一途,不正是讲的无视规则、自由随心么!?”
嗯~很有道理,但你此番行为还是让人琢磨不透,不敢轻信啊。
霍泷星也知道现在和无名帅大叔争辩这些没有意义,干脆先认了:“前辈教训得是,是晚辈狭隘了。”
“那么不知前辈究竟想和我聊些什么?”眉头紧皱,身体微崩,霍泷星随时准备出手拼命。
“聊什么?”
失去了一道锁链,身体状态大好的无名帅大叔动作也不像之前那么僵硬。
抬手准备轻抚下颚胡须,却诧异地发现其已经在刚才的生机爆炸中全部褪去。
“说实话,老朽也不知要聊些什么,不如小友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
霍泷星有些为难,不知道自己的故事该如何说起,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要是当做拖延时间的计策,说说倒也无妨。
可自己小秘密不少,就这么说出去,恐怕……
“怎么,小友觉得很为难么?既如此,便让老朽先说吧,那么礼礼尚往来,之后也让老朽听听小友的故事?”
看来这个无名帅大叔是真的被困了太久,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了,就想找个人聊聊天。
“老朽本是一介凡人,和大多数苦苦挣扎求生的凡人无二。”
“幼年丧父,中年丧妻。”
“直到有一天,我生活的村子里,迎来了‘夫子’,老朽的一生才得以改变。”
无名帅大叔缓缓道来,他的一生浓缩画卷也徐徐展现在霍泷星的面前。
正如他所讲,他的前半生是个苦逼的凡人;在这个仙佛妖魔共存的世界里,活得相当狼狈。
若不是在三十七岁‘高龄’之际,遇到了被其称为‘夫子’的贵人。
也许再苟延残喘地活个一、二十年,便要入土化作枯骨。
夫子在他的村子里待了一个月,也上了一个月的课。
起先,已过而立之年的无名帅大叔对夫子并不感兴趣。
只是想着让小儿辈开开眼界,便打发自家儿子前往夫子的学堂。
反正是免费的,有人管着那几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他也好省心下地劳作。
直到有一天夜里,他从田间回家。
突然发现以往皮实得不行的臭小子们居然没有上房揭瓦,而是安安心心地在读书认字;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新来的夫子真是好本事!
而这感叹,更是在儿子们郎朗读书声中化作了向往。
他惊奇地发现,当了一辈子文盲,从不曾习得半个大字,不曾读过一篇文章的自己,竟然能隐隐听懂朗诵的内容。
就是那种明明不太明白,但又若有所悟的朦胧状态。
他有一种冲动,一种前去请教那位夫子书中知识的冲动。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读书,老老实实下地干活他不香么?
随即将这异想天开赶出脑袋,熄灯睡觉了。
可接下来的几天,他每晚听得儿子们朗诵文章,脑中思绪遍布,心中‘饥渴难耐’,几乎成了魔障。
白天干活没心思,没力气;晚上回家刻意绕去夫子学堂,在门口晃悠。
甚至于发展到最后,他竟然在大白天拿着锄头,跑到学堂窗外旁听夫子讲课。
村民们都笑他疯癫了,一大把年纪还想读书识字;分明是泥腿子的命,却妄想着翻身。
村内孩童也对这个‘大龄同学’多加嘲笑,就连几个儿子都规劝他不要再去丢人现眼了。
可他不愿意离开,他就是想去听课。
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感觉身体里埋藏了三十七年的命运在呼喊。
万幸,任村民如何嘲弄,夫子接受了他,甚至将他收作了正式弟子。
无名帅大叔清楚地记得,正式收徒当天,自己跪倒在夫子面前痛哭流涕的场景。
他感觉在那一天,自己才真正地出生了。
夫子一共教了他不到半个月,映象最深刻的,当属第一课。
收徒当天,夫子问了他一个问题。
“孩子,你觉得凡人因何而苦?”
无名帅大叔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
是天灾太多?想想也不全是。
是野兽为祸?似乎也不要紧。
是盗匪苛政?好像也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