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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美少女杀人鬼的传说
路灯照射不到的阴暗小巷,断臂残肢和内脏的混合物洒落一地,墙上涂满了飞溅的血液。
一名少女站在巷口迎风而立,深棕色雨衣包裹着她凸凹有致的身躯,也遮掩住了她的容貌,从兜帽和衣领的间隙出泄出的几缕发丝微微飘荡。
然而此时少女却处在极度的混乱中。
“我···又杀人了?”少女疑惑的看着手中闪着寒光的短匕,沉浸于刀刃在肉体中滑动时的快感和杀戮同族的背德感。
抬头望了一下给予这个阴暗小巷唯一光源的月,某种预感笼罩了她。
“快完成了···么。”
上了大学之后,李竞发现自己无法理解自身存在的意义。
作为一个出生在普通家庭中的孩子,李竞几乎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模板。
毫无波澜的从小学升到中学,再考入大学,期间发生的能称之为事件的事件也不过是暗恋的女生转学之类,被路过的小混混勒索什么的。
硬要说的话,小时候不懂事也打过不少架就是了。
在天朝传统的教育体制下,他一直被灌输着“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生个好娃”的理念。好吧最后两个是口胡。
然而在经历了高考这个对心理和生理都是极大考验的关卡之后,李竞发现自己的心态突然变了。
考试成绩并不渣,W市的这所大学按照天朝的分级怎么说也算是一本。
但是他察觉到了,“我并不是‘特殊’的存在。”
李竞这么想。这个世界上有过很多人类,现在也有很多人类,以后,还会有很多人类。
而我,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份子,就像一粒混入沙漠中的沙子,虽然每粒沙子都是不一样的,但是谁会去辨别呢。自己的经历,自己的人生,在其他很多地方类似的上演着。
也许有人比自己幸福,有人比自己不幸,但是最后,他们都会和我一样,平等的死去。
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的特殊,所谓的丰功伟绩不过是过眼云烟,人们会记住你,但是记住你的人们终将也会像你一样消亡。
于是李竞和他的一部分同龄人一样宅了起来,丧失了上进心和年轻的激情。
他以为自己会延续自己的普通模板,大学毕业后找个工作,娶个老婆,生个娃,然后一天天老去。但是从来没想过,变革会这么快的降临到他身上。
大学第二年,李竞所在的班级就春游的地点展开了讨论。
W市作为一个省会城市,人文景点和自然景点还是有一些的。然而天朝的现状就是每逢节假日所有能被称为“景点”的三次元坐标点都被过境蝗虫般的人群吞没。
上一年连着吃了两次亏的大学生们很灵活的转变了思路。
“我们干脆去废都探险吧!”有人这么提议,立刻得到人生赢家组和撸瑟组的双重赞同。
“我们可以分为男女各一人的小组!”已经有妹子的人生赢家组附议。
“我们应该找文法学院的联谊!”还没有妹子的撸瑟组附议。
“大家都很开心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李竞放下手中一直玩着的
,随口说了一句。
于是去废都的行程就这么定下来了。
废都是W市的卫星城,坐落在W市市郊,李竞的班级包了一辆中巴一个小时后来到这里。15年之前这里还不是废都,然而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件,因为那件事的影响,这里现在只剩下残破老化的建筑。就好像一夜之间所有居民都蒸发了,只剩下荒废的建筑物。
这如同海上的幽灵船一般诡异却被政府刻意忽视的地点自然成为了都市传说流行在W市,版本都有还几个。有的说废都爆发了变种病毒瘟疫,政府实行封锁后“净化”了这里;有的说这里是天朝秘密武器研究所,发生了失控实验事件,所有居民被蒸发到异位面了。
流传最广的是一位美少女杀人鬼一夜之间屠尽了这座城市。
怎么可能嘛,李竞心想。那些传闻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15年前根本就没听说什么瘟疫,如果真的有,离废都只有一小时车程的W市根本不可能什么消息也没得到。事实上,没有任何一则报纸刊登了关于废都的信息。
失控实验的说法更是荒谬,先不说政府不可能选择这么一个毫无战略优势的地点建立研究所,废都多地下暗河和疏松的土质这样的地质条件也不可能造地下基地。
“我小学和初中时还经常和同学一起跑过来玩捉迷藏呢。”某家住在W市靠近废都的市郊的同学如是说。
至于美少女杀人鬼什么的,“美少女杀人鬼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那位同学继续说:“美少女本来就这么少,(这句话引来班里女生一片怒视,李竞在心中叹了口气,注孤生啊,这一次你是脱离不了撸瑟组了)哪还有跑去当杀人鬼的。所以说,”他总结道:“真相就是政府发表的官方通告,废都的站位不好,阻碍W市的经济发展,所以里面的居民都被迁出安置了,而废都也准备被改造,只不过市政府一直没有充足的资金,所以就一直被放置在那里。虽然很无聊,但这大概就是事实了。”
事实么···真是漏洞百出的事实啊。搬迁的人去了哪里通告并没有提及,而关于废都,除了那一则通告再找不到任何记录,很明显受到了情报管制。
不过啊···既然政府放置不管了,也没被封锁,至少说明废都已经没有危险了吧。那么就跟我没有关系了,在经历这一次蛋疼的所谓探险后也会回归自己的日常。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当时的李竞,是这么想的。
分组的结果是李竞和那位很热心的为诸位读者补废都背景的同学一组。
这位可怜娃的“不正当发言”使得没有妹子愿意跟他一组。而大学宅了两年的李竞很多同学名字都叫不上,于是这对不人气组合凑到了一起。
对于三次元的路人(李竞视角),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够聊的起来的话题。那位同学虽然是个很喜欢说话的主,但几次找李竞搭话冷场后也只得掏出手机自己玩去了。
分配给不人气组合和路线是一座公园。虽然看起来很适合那些人生赢家组的光顾,但是离他们下车的地点太远了,大家都不想跑远路于是就推给了不人气组合。
李竞一边走一边随意的观察街景。这里的一切都被蒙上厚厚的灰尘,建筑物满是污垢。
一辆垃圾三轮车随意的停在路边,上面黄色的油漆和“环卫”两字已经斑驳剥落,扫把还摆在上面,竹制的握把已经腐朽不堪。
风吹过那些店铺的招牌,就会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简直就像生化危机里被丧失袭击过的死城。
慢慢悠悠的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不人气组来到了目的地,废弃公园。
本来按照计划,赢家组和脱团志愿的少年们会在目的地铺下席子开始野餐,但很显然两只基佬都没有和男性野餐的愿望。
杯具少年继续把玩手机,在阳光下玩
看不清画面太难受了,李竞选择四处转了转。
公园不是很大,木马,滑梯等娱乐设施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秋千的铁链也锈住了,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坐上去的话会让菊花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
公园的正中心是一座假山,大概3、4米高,花岗岩的很多地方已经开裂。假山下的草丛也长得很高了,李竞弯下腰,试图分辨这些草是什么品种。
···反正不是恢复
的药草吧,也不太可能有用于调和的常春藤叶、染色果什么的。
这时,李竞注意到一缕金属的反光。
“这是···”他靠近了反光,小心的抓起来。
“···看不懂。”
一个圆柱形类似握把的东西,在这个到处透漏了陈旧和破败气息的地方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崭新金属器具的光芒。仔细注视后发现圆柱体的底部有充满古意的“七分咲”三字。
李竞的手握在不明物体的古朴纹路上,它们和自己的手指很好的契合到一起,握起来舒适又不会打滑。
他的大拇指碰到了什么,嗤的一声一截雪白的刀刃从柄中弹了出来。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透过握着短匕的右手侵占全身,李竞感到,无尽的梦魇笼罩了他。
身体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血液都沸腾了。而头脑却是一片冰冷,好像脑髓被倒入了液氮一般冷得痛入骨髓。
喉咙干渴灼热,李竞恨不得用双手抓挠,却发现已经扔不掉那只已经黏在手上的短匕。
视线一片血红,呼吸的空气都在灼烧肺部。
好痛,浑身都在痛,痛的恨不得就用手中的短匕终结生命,但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随后李竞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面部骨骼似乎在重组,引发一阵阵的痛痒。头皮麻的厉害,发丝疯狂的抽长。胸部发涨,下体一片冰凉。全身的骨头肌肉和皮肤都在进行着某种运动。
然而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顾及这些,好像每一条神经都在向大脑反映着痛觉,但偏偏没能昏过去,只能忍受。
在痛苦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李竞感官中却像过了无数个纪元。
终于,他的脸停止了抽搐,这个时候他脸部的线条已经趋于柔和,五官偏向中性了。
身体还在发烧,头脑一片混沌,干渴的喉咙在渴望着什么。
他的身体自己动了。
他迈着轻灵的猫儿般的脚步回到了公园门口,和他一组的杯具少年还在玩手机。
从背后悄悄接近,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上的短匕“七分咲”已经从脖颈后刺入,截断了脊髓,划开了喉咙,切破了动脉。
悲剧少年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手机滑脱,在还没有落下地面的时候就被一道道闪亮的刀光切成碎片,同样被切成碎片的还有杯具少年的身体,李竞的动作流畅的不带一丝赘余,飞舞的刀光就算具有最严苛眼光的艺术家也会发出由衷的赞美。
用最简约的力道顺着肌肤的纹理切割,肢解。剜开关节,剔出骨头,摘除内脏,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像庖丁解牛一般,同组的少年被分解成了一片片碎肉。
“我···杀人了?”身上溅满了温热的鲜血,地上布满了尸块,李竞却发现,杀了同组的少年之后,疼痛竟然减轻了。
没有时间让心中的罪恶感泛滥,有什么东西再次涌入大脑,李竞的理智犹如风暴中的孤舟摇摆不定。
“还要···还想要···更多···”灼烧身体的业火没有消失,头脑却很冷静,他甚至清晰的回忆起班委给他们每个小组分配的野餐地点。
“···没关系···猎物···还有很多。”
之后的记忆李竞已经记不清楚了,那天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吧,杀光同去秋游的同学后,他又回到了W市展开新一轮的狩猎。
白天,他窝在阴暗的巷角或是废弃大楼的顶层,夜晚则出来寻找独行的路人,来缓解自己的杀戮**。
疼痛感已经消失,但他已无法摆脱杀人快感。理智被抛诸脑后,人类最基本的欲望如食欲、性欲等仿佛都凝结成了一个欲望,那就是杀人的欲望。
这半个月以来,他没有吃一口饭也没有喝一口水,就算是白天的蛰伏时间也没有任何困意,作为一个人类正常的生理已经从他身上消失,剩下的一切都在为了杀人服务。身体更加柔韧,更加富有爆发力。
破碎的尸块会被他捡入大旅行包,扔到横穿W市的长江支流。
每次扔完尸块,都会有成群的鱼来抢食。而鱼儿散去之后,他就会在河面上看到自己越来越女性化的清秀五官和渐渐凸凹有致的身躯。
也许是不愿看到自己的身材,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血溅到自己身上,李竞开始在衣服外面套上深棕色雨衣。
可现在雨衣也无法遮掩住李竞的女性特征,四五个酒气冲天的男性相互搀扶着慢慢走过小巷口,而被莫名预感笼罩,注视着月亮的李竞并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