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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辉在一刹那间,肢解了敌人的躯体。尽管并非是出于本意,但为了减轻逃亡时战马承载的重量,和作出合适的人体护盾,敌人的脑袋和四肢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干脆切除掉。鲜血喷射,在零距离的状态下,是根本无可闪躲的。当然古辉也根本没想过要闪躲。如果要他在浑身血腥味道却可苟活于世,和纤尘不染却荣归天堂间选择,那么他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前者。生命对他来说意味着一切,失去生命就永远失去了一切。对于精神永存这种屁话,他是从来都嗤之以鼻的。
鲜血淋漓尽致地畅快地流下发梢,滑过坚硬冷酷的脸部线条,浸透着湿漉漉的衣衫。他依旧用右手稳如磐石般牢牢握着刀柄,浑身浴血宛如地狱归来的凶神恶煞一般。那双漆黑无比的星眸,原本温柔和煦的眼神彻底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洪荒猛兽般吞噬一切的嗜血精芒。那是负伤的野兽般的表情,充满了非人间的冷静和狂热。极端矛盾的情绪给人感官上无比的震撼。
倏然,他仿佛嗅出危险气息般,仅仅凭借着直觉用尽全力腾空斜斜后跃。几乎在他离开马鞍的瞬间,一道金黄色的纤细魅影亦穿透马鞍,划破他胯下裤裆处的布料,擦过他高俏挺拔的鼻尖,迅速消失在虚空中。而后他才听到一声尖锐到难以置信的高亢厉啸。古辉全身迅速被冷汗浸透,刚刚哪怕慢一点点,依照那支短箭的恐怖无比的速度,恐怕自己不但要免费进入紫禁城度过余生,甚至可能连那个幸运都欠奉,直接移民到地狱。
“靠!是谁射出这么断子绝孙,生孩子也没屁眼的缺德破箭?”古辉似缓实疾地高速掠向远方,心中已然断定此箭必然是那个“幽冥卫”的主导者,她干的。只是万万没料到她的武器居然是弓箭,而且竟然达到匪夷所思的奇妙境界。
“回头再找你算帐,哥哥我跑路先!臭丫头,连匹马也不留给我,算你狠!咱们走着瞧。”古辉嘟囔归嘟囔,脚下却丝毫不敢怠慢,宛然一只被猎豹追逐的高山羚羊般玩命地向前狂奔着。他专跳泥泞无比的,动一动都陷入泥潭极难拔足的路线走,那是唯一拖延马匹高速追击的办法。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靠短距离内,“移形换位”无与伦比的突进速度,把追兵甩开一段距离,然后躲入茂密的丛林、险峻的高山,或者人烟稠密的城市,再利用地形的优势打破敌人人数的优势,甩掉或者狙杀掉这群讨厌的跟屁虫。
夏侯清影万万没有预料到古辉居然可以躲过自己的箭。她用白皙、透明、修长、完美无缺的手指,轻柔无比地摩挲着掌中精致绝伦的苍翠欲滴的狙击弓弓脊,美丽无匹星眸淡淡地看着急速掠奔的背影,露出一丝兴致盎然的表情。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不愧是连青龙都要头疼的对手。连本小姐的‘穿阳箭’都可以毫发无损地避过。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令人期待呀!”夏侯清影痴痴地想着,顷刻间恍然察觉失态,忙掩饰道:“追!一定要捉到这小子。死活不论。”
“幽冥卫”们不知道首领为什么突然失态,但是一贯奉行军令如山,即刻执行上司的命令。他们呈两道弧线,绕过泥路凭借高超无比的骑术,遥遥追击着古辉。三十余人排成两路纵队,沿田间比较干爽的道路,不停不息地飞速地前进。初升的朝阳笼罩着田地、灌木、草堆;也照出了映在田边急移的人影。没有人说话,咳嗽的人都用手捂着嘴,闷住声音。一路上,只有急若迅雷般的马蹄声,夹杂着沿路野狗的吠叫,和水塘里不知名的昆虫鸣叫,打破这清晨的寂静。
“哧!”骤然听到弓弦剧烈震颤,古辉倏地一缩头,一支铁羽箭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好象一阵风,飕地断掉一撮头发。他一扑扑进个洼塘里,喘了几口气,敌人的狙击弓才一停顿,冷不防他又跳起来,箭似的几步窜到一个灌木丛后,继续这悲哀仓皇的逃亡之路。此刻,他是多么后悔呀。早知道就宁肯冒险再挨她一箭,也应该夺一副弓箭在手。那总好过象现在般,只能眼睁睁地挨打,却不能还手。
古辉没命地跑着,如风似电的身影,宛如离弦之箭插上了翅膀一样快捷。但是,逐渐散乱无章的呼吸,炽热冒火般的胸腔,麻木不仁的双腿,都在预示着真气和体力的耗竭,已经迫在眉睫了。燕憔悴那一拳导致的沉重内伤,不知不觉地开始再次失控地泛滥起来。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继续跑下去,即使没有铁羽箭穿透身体,五脏六腑七经八脉的重创也是致命的伤害。他可不想七窍流血而死,那太难看了,好歹自己生前也是帅哥,即使只有自己那么认为。
迅雷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简直就象在耳边响起一般清晰得可怕。精准无匹铁羽箭飞蝗般阴魂不散地追逐而来,躲闪越来越艰辛,有几次险些就去见死老头了。就在他万分绝望的时候,眼前蓦然奇迹般出现一片硕大的荷塘。岸上围着青青的芦苇,几只不知名的水鸟,静静的立在绿荷丛中。一阵阵微风吹着苇浪,温柔地荡漾着如诗如画的意韵。
古辉无心体会心旷神怡清新动人的美丽景致,宛如一支怒矢般骤然加速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鬼魅般凭空消失在空气中。几乎同时,飕地一道金黄色的纤细魅影,宛如附骨之蛆地紧紧尾随着他消失在虚空里。
平静的水面上散出了大大小小的水纹,大水纹套着小水纹,一圈又一圈扩大着。安静地躺在水面上的几片荷叶,也随着水波浮动起来了。池塘周围生得高过半人的芦苇,摇着翠绿的长叶,摆着雀尾似的穗头,迎着偶然拂过来的清风,摇头摆尾着。沉默已久的青蛙有开始有节奏地“咯咯”叫起来。
这一切都仿佛在嘲笑着夏侯清影的无能和软弱。她始终笑眯眯的脸上,有生以来第一次严肃起来,冷漠冰寒的表情,似乎可以刮下霜来。而那双美丽无匹的星眸里,也鲜花盛开般绽放出残酷无比的杀意。
“搜!哪怕是抽干这池塘的水,我也要找到他。”夏侯清影的声音仿佛用万载不化的玄冰冰镇了悠久的岁月。
古辉龇牙咧嘴地忍受着剧烈无比的疼痛,死死捏着箭尾恶狠狠地拔出贯穿右肩的“穿阳箭”。无可奈何的境况下愚蠢无比的拔箭行为,使他忽然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世界颠倒般的晕眩,那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在拔除阴毒无匹的“穿阳箭”之前,他曾经考虑过是否可用“血祭”,切断它的头尾。但“血祭”生平第一次让他失望了,“穿阳箭”箭身的坚硬程度远远超出了他想象的十倍以上。结果现在差点就痛晕过去。良久,意识才勉勉强强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