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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车程后，车子驶进了一座市政体育馆。
车子和司机都是霍时亨安排的。这一路上，万瑞源几次三番旁敲侧击，试着弄清楚霍时亨葫芦里卖什么药，但都被对方“你看到就知道了”这样敷衍过去。
这一路段两旁似乎集中了不少市政设施，除了车子驶进的这处体育馆外，在车内往外张望的万瑞源还留意到附近有一所公立小学，一所中学，体育馆旁边有一座市政游泳场，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则坐落着带标准足球场的一整个田径运动场。
一度开启的电动伸缩门在霍时亨他们的车子通过后又重新关上。司机将车子平稳驶进空置的露天停车场，规规矩矩地将车停好。
“走这边，万先生。”
下了车的万瑞源正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然而霍时亨已经轻车熟路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听到对方出言招呼，万瑞源也只好举步跟上去。
体育馆占地不菲，里面被划分为互不相连的几个场馆。大概现在并非开放时间，一路行去没有看到有其他行人，连工作人员都不见有一个，安静得能听到城市里难得有闻的清脆鸟鸣。
刚才开车的司机没有跟着一起来，现在已不知道人在哪里。走在前头的霍时亨带着万瑞源，推开一扇写着“工作人员专用”的门并走进其中一栋场馆。
建筑物内没有开灯，坏境颇为昏暗，但霍时亨毫不受影响，在前头转了两个弯后走上一处不显眼的楼梯。
“这边，万先生。接下来要走楼梯，你没关系吧？”
他的视线下移，意有所指。
万瑞源的视线不期然落在自己的拐杖上，勾起嘴角笑了笑：“没关系。一点陈年旧患，不碍事的。”
“也对，毕竟是太阳穴可以挡住六发九毫米弹的超人呢。”
万瑞源不知道对方这话是讽刺还是开玩笑，只好稍微牵动嘴角以对。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阶梯。
“这栋楼是五年前建成的，建成不久就举办过很高级别的羽毛球大赛，据说当时场面相当火热。不过那时候我还未到这座城市任职，这些都只是听回来的传闻，没亲身体会过。”
“是这样吗？”
大概是觉得气氛太沉默，霍时亨忽然以闲聊的口吻说起旧事。又大概万瑞源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回应得很冷淡。
“——这两年都没办过什么像样的赛事了。我见它已经形同闲置，就改建了一下，用在其他用途上。”
“是什么用途呢？霍署长。”
“你马上就知道了……刚好，我们到了。”
昏暗的楼梯尽头有隐隐的一线光亮。那是从没关紧的门扉边缘透过来的光线。
霍时亨拉开门扉，然后跨进了门另一边的空间中。万瑞源目光一敛，加快了脚步。
这里原来大概是用于某种运动项目——应该就是羽毛球——的室内场馆，但现在却已经面目全非。建筑的基本框架部分没变，让万瑞源得以察觉，自己立足之处原来是看台。
看台上提供给观赛观众的座椅已经全被拆卸移走，取而代之的是纵横蜿蜒在地面上的各式电源线缆，以及叫不出名字的各式仪器设备，万瑞源能认出的，就只有夹杂其中的好几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不知道是摄像机还是放映机的器材。抬眼望去，对面的看台同样被改造成这种风格。
看台面目全非，上面的人也理所当然地不再是普通观众，除了刚来的万瑞源和霍时亨二人，其他的都是些穿着白大褂、不知道是医生还是研究员的家伙——从这里的气氛来看，恐怕还是研究员的可能性居多。
即使二人走上看台，这些研究员也没有打招呼，最多也只是稍微将视线看过来。霍时亨也不太在意，自顾自走向看台最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