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天竺僧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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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一处乡间的客栈,此时天色已晚,月已上柳梢头。众人皆有些疲累,便商议着在这乡间客栈暂住一宿。
阳川海将柳晓然安顿好之后,便去跟唐一豪、宋剑飞等人喝酒去了。
柳晓然独自留在屋中,想起近日发生之事,心中思绪万千。一会儿,她心中想念起阳川海来,但又不便去找他,自是有些惆怅。柳晓然平日闲暇之时,爱研习琴棋书画,今晚夜色宁静,空坐枯等又无趣,她便将自己往日收藏的围棋古谱《棋经十三篇》拿了出来,摆上棋子体验弈中乐趣。棋谱中的棋局出神入化,景象万千,棋路之精妙变化,让柳晓然不时点头称好。
半个时辰之后,两个棋局她皆已阅完,觉得屋中气息有些闷,便放下手中棋谱,起身走出去。走到一个水榭台边,只见天边月色清幽,四周宁静安详,她便坐了下来。没多久,有人影从园子外头走来。柳晓然抬头一看,见是雁荡山派的游清。
柳晓然起身施礼,用腹语道:“游公子好。”
游清一脸笑容,道:“柳姑娘,你在此赏月吗?”
柳晓然用腹语道:“嗯,屋中气闷,出来略坐片刻。游兄为何没与川海大哥他们一同饮酒?”
游清道:“方才确实与他们同饮。不过我回屋拿个东西,经过此处,见姑娘一人在此独坐,便过来问候一声。”他边说边看着柳晓然的脸,笑意盈盈,道:“柳姑娘,客栈外有一处清湖,波光潋滟,清幽无比,你我一同前去那里赏月如何?”说着,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冠。游清身形修长而肌肤白皙,面容俊美精致,在这月下看来,别是一番风流倜傥的气质,果然不愧是雁荡山派“第一美男子”。
柳晓然淡淡的用腹语道:“谢游公子美意,我只想在此稍坐片刻,然后回屋歇息。”
游清听了有些兴趣索然,但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其他主意。于是突然皱起眉头,捂着自己的腿部,口中微微哼了一声。柳晓然见状,用腹语问道:“游公子,腿部有恙?”
游清脸上露出苦色,点头道:“我今日行走过多,现在觉得下肢酸疼,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店小二,让他取一些敷药来,可好?”
柳晓然点头,便去大堂找店小二去了。见她走远了,游清脸上露出贼笑,他走到不远处的石桌上,将茶具取了过来,然后打开茶壶。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小包药物来,抖入茶壶之中。那药物是白色粉末,名做“迷三香”,喝入口中可让人全身逐渐乏力,昏迷沉睡数小时。
游清将迷药放入茶壶中,摇匀之后,便倒入小茶杯之中。没一会儿,柳晓然和店小二从外头走来。店小二躬身施礼,然后放下敷药之物,便转身走了。
游清装腔作势的将药敷在自己腿上,然后正襟坐好,脸上不再有方才的痛苦神色。柳晓然不明就里,见他似乎大有好转,便也舒了口气。
游清举起茶杯,道:“有劳柳姑娘去请人帮我带药,来,这清茶一杯,我敬你。”说着,他一饮而尽。柳晓然见状,端起自己跟前的那个茶杯,美唇微张,将杯中之水喝了下去,当做是回应。
游清见她喝下,心中暗喜,但他知道一杯的药量未必够,当下又给柳晓然斟满茶水,问道:“柳姑娘,你来临安多久了?”
柳晓然用腹语道:“并没几日。”
游清微笑道:“那可要多走走,这江南的风情,可是别有一番韵味哦。”
此时柳晓然一杯茶水下肚,顿然感觉身子有些不对劲。她一脸迷惑地看着游清,用腹语问道:“这茶水?”
游清缓缓站起身,嘿嘿笑道:“你说呢?这茶水里有什么呢?”说着,他伸出手来想扶看似立足不稳的柳晓然。
柳晓然顿然醒悟过来,她全然没料到游清竟然如此卑鄙,心中顿时愤然,随手拿起方才店小二送来的敷药,往游清脸上洒去,不偏不倚,正好洒到对方的眼中。游清没料到柳晓然来这一招,躲避已是不及,顿然感到眼中刺痛无比,大喊一声,痛苦的用手捂住双眼。
柳晓然见对方已然受伤,当下勉强站起身来,准备往自己屋子走去。
凑巧就在此时,阳川海从外头走了过来,看见游清痛苦的用双手捂住眼睛,一脸惊讶,上前惊声问道:“游兄,你为何如此痛苦?”
游清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指向柳晓然,愤声道:“你问柳姑娘,问问她为何如此对我?”
阳川海转头看向柳晓然,一脸茫然。柳晓然此时只觉上半身有些软绵乏力,勉强支撑着尚能行走,但已经无力发出腹语,而且上肢已经发麻,无法比划手语。一时间之间,她无法解释。
阳川海不明就里,见她半天不言语,心中有些不悦。他虽然刚认识游清,但觉得他相貌俊美,谈吐不凡,颇有好感,没去想对方会是卑鄙之人。加上他刚跟唐一豪、宋剑飞喝过不少酒,腹中酒气翻涌,脑中没转过弯来,便以为柳晓然是理亏无语,于是摇了摇头,用责怪的语气道:“柳姑娘,你怎可如此对待游兄?”
柳晓然听了此言,心头一震,她没想到阳川海此时竟然会责怪她。当下她有苦说不出,心中极为愤懑,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阳川海,然后转身往外走去。那“迷三香”药性扩散需要时间,她虽腹语难出声,上肢也发麻,但下肢仍可勉强行走。当下她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
此时,游清觉得双目越发疼痛,不由的大声叫喊几下,阳川海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情。不一会儿,唐一豪、宋剑飞和店小二听见喊叫声,闻讯赶来。阳川海一边扶着游清,一边把自己方才所见之事说了。
店小二皱着眉头道:“还是快去找郎中吧。”
唐一豪问道:“这附近有郎中?”
店小二点头,道:“离我们客栈不到两里处有一个郎中。”
阳川海等人见游清眼睛越肿越大,便不再迟疑,合力将他抬起,往郎中家的方向走去。
众人往西走了大约两里,到了那个郎中家,郎中刚好在家,查看一番之后说并无大碍,取了一些药水清洗、上药,游清的眼睛便大有好转,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疼痛。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告别郎中,又回到客栈。
阳川海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心中有些不安,便去敲柳晓然的房门,但见房门紧闭,里面并没点灯,他猜想她已经睡下,便不打扰了。回到自己屋内,阳川海辗转反侧,想着今晚发生之事有些蹊跷,于是直到午夜才勉强入睡。
次日,阳川海起了大早,他刚出房门,便遇见了店小二,说柳晓然一大早就退房走了。阳川海赶紧快步走到柳晓然昨夜留宿的房间,果然是人去房空。阳川海心中顿时着急起来,当下他草写了几句留言于纸上,让店小二交给唐一豪和宋剑飞,自己则打点包袱,匆匆出了客栈,去寻找柳晓然。
阳川海听店小二说柳晓然是往西边去的,便加紧步伐,一直向西赶路。连续赶了两天的路,但仍然不见柳晓然的踪影,他心中越来越焦急。
自离开海云岛之后,阳川海和柳晓然同行半月有余,已是情愫暗生。前些时日,他每当思念小师姐朱慧韫时,心中常有痛楚,但柳晓然一路上经常抚慰他,生活起居上照料他,让他少了许多痛苦之情。两人皆自小孤苦,身世境遇相若,这些日子一路结伴同行,相互照应,男女之情已是暗然滋生,只是两人都不明说而已。因而此番柳晓然不辞而别,阳川海自然是心急如焚。
这一日,阳川海来到衢州一带。正行走着,忽见前方驿道边,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大声喧哗,待得走近了,见是两个帮派模样的人围着一个异域僧人在交谈着什么。阳川海本来急着赶路,并不想过去凑热闹,但他瞥了一眼之后,觉得那异域僧人挺是眼熟,走近再一看,原来是那日遇见的天竺僧人。
阳川海走上前去,问道:“大师,你如何在此?”
天竺僧人看到阳川海前来,像是遇见救星一般,眼前一亮,道:“原来是阳少侠。近日可好?”
阳川海朝他施礼,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道:“诸位在此围住大师,不知何意?”
一个青衣男子瞥了阳川海一眼,冷声道:“笑话,你为何说围住他,我们是黄山派的门下,只是跟这位大师商量事情,如何能说是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