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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变得柔和起来,它已经释放了最强烈的光与热,现在的它有些疲惫。
破败的小庙就像深埋杂草间的石子,腐朽的木门仿佛与满林的青色融为了一体,庙中不知佛道的石像在顺着蜿蜒的藤曼哭泣。
一人从林子里慢慢地走到庙门前。
庙门内也静静站立着一人。
噔,噔,噔。
庙外那位轻轻的敲了三下门,两短一长。
因为他用的刀很长,而门里面那人用的两把稍短。
吱呀一声,庙门缓缓地打开了,他惊喜地看着门外那人。
门外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倒了下去。
..
..
“他应该没事吧?”
悬刀有些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一位少女正坐在门槛上有些焦急的自言自语。
正是薛容儿。
“他怎么还不回来呀?”薛容儿贴着庙门踮着脚,这样可以让她能微微看见庙外的景象。
“有水吗?”
悬刀突然开口,吓得薛容儿差点踩着门槛摔了一跤。
随后她有些慌乱的抓住庙门。
“你…你醒啦…”
薛容儿知道自己刚才的窘态一定被他尽数看了去,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悬刀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说到:
“抱歉,请问有水吗?”
“哦…哦!有的!有的!”薛容儿赶忙小跑着去后院的老井里打了碗水,然后又赶忙跑了回来。
一碗水被她洒了差不多一半。
水不是很干净,看得到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漂浮在水面,想来是落叶之类的。
悬刀并不在意,接过她手里水咕咚几下便喝了个精光。
悬刀看了看庙外的天色,然后他问到:“我昏过去多久了?”
“大概…一..两个时辰。”薛容儿抓了抓头发,扳起手指头算了算。
悬刀见她如此,也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然后他想到薛家发生的事情,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望山应该是死了,他想起城头跌落的那个人。
悬刀想到这里,面色变得苍白起来,眉眼间也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然后他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一阵的烦闷。
你怎么能死呢?
这么多年我们都走过来了,游历两年从军三年后来又跟着陛下干了三年,无数场生死搏杀都没能杀死你,怎么就死在樊城了呢?
这怎么能叫人信服啊,所以你应该没死吧?他有些紧张地想道。
数年来,随着他在军中立功,随着他纵横于武林,随着他成为陛下最得力的部下,他很少再体验到这种情绪。
将军说练刀要稳重,就像一块石头。
他练了太久的刀,所以便很久没有流过眼泪。
他现在就成了那块石头,只是好像快渗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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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刀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薛家之乱,起因又是什么,皇帝为什么突然翻脸,甲人为什么对他有如此大的杀意,是因为卫老三么?
“卫营。”
整件事情背后仿佛隐藏着一只满嘴獠牙的巨兽,有人探入便会狠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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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少女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薛容儿见他面色不停的变化,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沉思,还以为他是中的毒又发作了。
“崖…杨寒已经给你吃了…哎!反正我也不知道什么草药,他说你应该会没事。”
薛容儿话说到一半却忘了崖刻给她说的药草名字,不由得恼火道。
“嗯…应该是银叶连根草,还有一点红茎花。”悬刀微抿了一下嘴巴,感受到了熟悉的草药味。
银叶连根草是一种很寻常的草药,一生两根,两根又相连,叶为银色。多生长于气候温和的地区,一般被用来泡酒或制成其他药物。
而红茎花则是较为罕见的药草,有剧毒,但罕有人知的是当其和银叶连根草同时服用却有极强的解毒功效。
他中毒不深,而杨寒又在山里找到了红茎花。
真气略微在体内流转了一番,发现并无大碍。
不愧是青阳山的高徒,他默默地想着。
然后他突然想到杨寒这么冷的家伙,居然肯把真名告诉这个小女孩吗。
他看向薛容儿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温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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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悬刀突然说道。
嘎吱一声,庙门被推开了。
杨寒一手提着一只兔子,哼着小调走了进来。
“接一下呀,愣着干什么?哎!大哥!你醒了!“
杨寒拿着兔子对薛容儿晃了晃,然后又突然发现了悬刀。
“看来你挺开心的。”悬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模仿了一下他刚才进门哼的小调。
“咳咳,我又不是二哥。”杨寒嘟囔了一句,然后赶紧清了清喉咙,霎时间又变回了那个冷面的崖刻。
悬刀听到那个名字,陷入了沉默。
薛容儿见气氛不对,说到:“那个,你们先聊,我去后面…嗯…喝水,对,喝水。“
然后便一溜烟跑走了。
“大哥,二哥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崖刻无奈的看了薛容儿一眼,紧张地问道。
崖刻根本不担心二哥的安危,在他眼里二哥如鬼魅一般,就算那个甲人再强大也留不住二哥。
“他…在城内和我分开了。“悬刀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能直接说出他看到的那一幕。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崖刻眼中的期冀有些刺眼。
又或者是他自己都不愿相信自己。
他真的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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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刻听到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自信地说到:
“没事的,二哥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他现在一定也逃了出来。”
“但愿是吧。”
悬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自己刚才的想法给崖刻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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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曹晟想我们死?”崖刻一直没怎么多想,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可是,为什么呢?”崖刻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到这个名字,悬刀似乎想起了一些往日的记忆,抬头往皇城的方向望了望。
“我所以我得去问问一些老朋友。”
“然后我得去当面问问他。”
崖刻闻言大惊:
“大哥!不可!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悬刀笑了笑,说到:
“老四,这世上有些事情,明知不妥,但还是要做的。”
“不然习什么武呢。”
崖刻虽然觉得确实是这个理,但明显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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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边突然飞来一只红鸷,正是寅戌卫常用的通信飞禽。
红鸷优雅的落在悬刀手臂上。
悬刀从它的爪子上取下纸条,然后皱了皱眉毛。
“大哥,怎么了?”崖刻见他面色不太好,问道。
“当时我们三人在樊城遇袭后,我第一时间就给钩心他们送去了消息,你也在场,但是…”
说着悬刀展开字条,竟然和送出时一般无二。
“他们没收到?”崖刻警惕起来。
“不,红鸷没事,那一定是送到了。”悬刀想了想,说道。
“莫非出了事!?”崖刻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