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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城堡里面才能感受到其错综复杂的结构,雍子墨一面如梦初醒般想着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发展到现在的情景,一面看着周围的环境。
由于内部亮堂的灯火,甚至有点难以判断外面的时间,这是一个如同禁闭室般,没有窗户,没有生气的晦涩环境。
一路上还有不少正在更换照明灯火的人,越是往里面走,灯火便更加暗淡,大概是因为实在是不透光吧!
但是从远处看过来总觉得是有窗子的。
抬起手磨蹭着手上的皮肤……湿润的空气,十分的细微,他通常都对这些感觉十分敏感。
周围的士兵也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的退下,除了爱丽丝和雍子墨,彻底没有了其他人,空旷到光是脚步声都可以听到回声的走廊,还有连接着的无数个大厅。
与之富丽堂皇相对比的冷清,却还是让人不禁联想到‘监狱’。
虽然知道如果这个城堡是监狱,囚犯也只是爱丽丝一个人,但只要一想起睡鼠意义不明的话,让他在置身于这个环境时也产生了一种宛若死囚的糟糕感觉。
“刚才那些人就像是蒸发掉一样不见了。”
“这很奇怪吗?”
雍子墨点头。
爱丽丝叹了口气,视线从雍子墨身上移走,“我的房间离这里还有点距离。”
“现在是什么时间。”
雍子墨看了看周围,始终觉得无法判断出时间是个问题,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
“十二点……”说完话,替雍子墨做出了解答的爱丽丝反而是疑惑了起来,“这个时间还真是微妙的巧合。”
“什么意思?”
“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随口说说……”爱丽丝露出笑容。
雍子墨不禁站住后退两步,这时候露出笑容是什么意思?
当思考方式好不容易从现状问题回到了主要问题上时,她想起了之前爱丽丝没有回答的提问。
“你……爱丽丝……成为国王之前的你……究竟和三月兔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个啊……”
爱丽丝在什么都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停下来,发出惊叹声音。走在前面的她在螺旋梯口的位置冷不防停下来,好像是前面有什么东西走过来似的。
“是谁?”
不管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会让爱丽丝这么惊讶,一定不是可以简单理解或者随意蒙混过去的。
爱丽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螺旋梯上面,隔螺旋梯有一段距离的雍子墨没有办法看到爱丽丝眼中所映出的是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暴躁地大步走到螺旋梯那边,抬起头往上看——
“……睡鼠?”
“不是睡鼠。”爱丽丝纠正了这个错误。
但他明显不相信,不远处一语不发站那里的矮小身影分明和睡鼠长着一张没有差别的脸。
之前有谈到‘无脸人’这个话题,简单来解释,到目前为止在她面前以无脸人模样出现的人,完全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
正因为可以被所有人替代,才会被称之为‘无脸人’,所以即使并没有存在的意义,也理所当然的存在于仙境中。
从知道的这些讯息来看,面前这个是睡鼠又不是睡鼠的存在就变得相当模糊,但爱丽丝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不是睡鼠’这句话可是完全无可挑剔的肯定句。
雍子墨看了看睡鼠,“那么他是谁?”
“……提线木偶…是我们的裁判……”
他和爱丽丝之间有什么需要裁判?
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边微笑着后退两步,退到螺旋梯口门框外面。
爱丽丝对雍子墨的提问满不在乎,看起来对所谓的提线木偶兴趣也不大,一边看着‘睡鼠’走上螺旋梯,迟疑着询问。
“他就是下一个?”
什么又叫‘下一个’?
雍子墨懵懂地看着爱丽丝和睡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大概并不是错觉,在爱丽丝说出了这句话后,一瞬间剧情进程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快速开始快速播放。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的下一秒,一个人影从螺旋梯上方的位置大步跳下来,巨大的声响,双腿弯曲使自己停稳的人准备站起来的瞬间抬腿就向人偶踹过去,直到死死卡在墙面。
直到清清楚楚的看到人偶的脑袋被踢碎而四处炸裂开来的木块碎屑,雍子墨才确定之前出现的‘睡鼠’确实只是人偶。
而将无情的将人偶踢烂,双眼微眯,似乎随时可能闭上眼睛睡着的后来者才是本尊。
一段时间的僵直状态之后,雍子墨完全将注意力放在睡鼠身上。
和给雍子墨第一印象毫无差别的,他目中无人地拍了拍手。
这个动作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请肃静,我要开始发言’。
无视掉任何情况,自顾自的紧接着就开口。“好了,那么现在开始,一直到结束,你们两个人中只能由一人成为爱丽丝……这就是我要在你们之间进行的裁决。”
雍子墨感觉特别不自在,总觉得有不少木屑掉在上面。“虽然好像人偶是你的,想弄坏也无所谓,但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殃及他人的方式?”
“爱丽丝游戏,终于又到这个时候了。”
爱丽丝双手以挤压的方式撑着头部,就像是在用力防止脑袋炸开一样,她的声音却异常冷静。
“这是一个让我成为了爱丽丝的游戏。”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爱丽丝……”雍子墨缓慢的后退一步。
当她再次打算后退的时候,周围场景发生剧变,意识就像是被搅拌了很久很久变得迷糊不清,直到她清醒过来。
他从一片雪白,用雪白也仍旧是完全没有夸张的房间醒来。不管是墙壁、天花板、床或者柜子、毛绒地毯全部都是像雪一样的白色。
习惯般看向墙面依旧是雪白色的挂钟,雍子墨开始思考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好的什么‘爱丽丝游戏’没有开始,反而是从不知道什么恶趣味的还附有中世纪那种有顶盖的大床上醒来。
想着这些的同时,他从床边走下来,脚底传来毛绒地毯上的柔软触感。
这时雍子墨再一次惊讶。
不自然,极其诡异的不自然,仿佛是被自己的身体带到镜子面前坐下,看到镜子里那张女性面孔。
虽说自己也不是什么神经纤细的人,但这也太……
“醒了没?”
“啊,醒来了……有事吗?是来喊我起床,难得我起来这么早,都害你没事做了……”
看着冲进房间的爱丽丝,雍子墨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吐出回答的话语。
“这倒没有,忘记了吗,今天是红皇后的日子……”爱丽丝不太高兴的摇了摇脑袋。
红皇后的日子是什么?
这个问题雍子墨本是打算直接问出口,但这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
在仙境红皇后是几百年前的暴君这样的存在,正常的时间线怎么可能冒出‘红皇后的日子’这种词语,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是不正常的时间线?
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这种幻觉一样的故事流程是谁设计的,感觉多少能窥视到一点爱丽丝和这座城堡以及红皇后之间的事。
“很忙吗?”
雍子墨双手伸直,手掌交叉向外伸撑了个懒腰,对爱丽丝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见她只是不高兴,没有多大反应便继续开口,“昨天忙到很晚啊……再等我几分钟。”
爱丽丝转身就打算离开,“快点,我先去厨房。”
“不过……”雍子墨说话的同时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抱住爱丽丝,双脚脱离地面,将所有重量压在爱丽丝身上,还没有梳洗过的小脑袋,头发毛茸茸的蹭在爱丽丝的脖颈上。
“唔…你的头发很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