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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甄哥的派出所了,但作为受害者的身份,还是第一次。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负责做记录的民警看了我一眼,对着旁边的甄哥说道:“甄队,我怎么觉得这小子面熟啊?”
甄哥耸耸肩,“老熟客了。”
他对我意味深长地嘲笑道:“要不办张会员卡?”
我苦笑着回答:“嗨呀,甄哥您就别消遣我了,今儿要不是你来得及时,兄弟我就交代在那了。”
办案民警把面前桌子拍出巨响,训斥我道:“讲话注意点!别嬉皮笑脸的!”
甄哥对民警摆摆手,“没事,这小子虽然爱惹事,但据我了解不是个坏怂。”
这无疑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暖心的话,我感激地附和道:“对对对!怂是怂了一点,但绝不坏…”
甄哥转而又指着我破烂的衣服说道:“但今天这事你要不说清楚我照样处罚你,讲讲吧,为什么聚众打群架?”
我回答:“冤枉啊甄哥,您来的时候也瞧见了,聚众的是他们不是我,打群架的也不是我,是他们一群打我一个。”
甄哥:“那他们为啥打你?还有!你为啥会和那个叫南宫的女孩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打伤那么多人,我有权力扣押她至少
天明白不?”
我一听到梅子的名字就急了,“哎哎哎!甄哥,您可别胡乱怪罪啊,那个小姑娘的背景我是知道的,但今天她纯粹是来救我的,她那行为叫那个啥来着…对!见义勇为!”
甄哥一听乐了,不自觉地操着浓厚的东北话道:“咋地?还见义勇为呢?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俩要视死如归呢!知道你们这次惹的什么人吗?”
我摇摇头。
甄哥:“行了,我也甭和你废话了,你给我老实讲清楚,讲不清楚的话你早晚死那帮人手里,懂不?”
甄哥说完按住了旁边记录员的本子,示意这句话不要记。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他刚说的话,知道自己正面临着选择,说还是不说?
几分钟后,我还是决定相信甄哥,于是把从如何与小胖子结下的梁子,一直到我装阎王爷套出的他爹的那些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甄哥听完后面色凝重地问道:“这个叫钱万的赌场老板吧…我们已经跟踪了很久了,但奈何没有证据,所以也一直抓不了他。”
我说道:“有啊!我手机里有个录像,里面就是他那个胖儿子举报他时的对话!”
甄哥听到这话忽然来了精神,“快拿给我看!”
他立刻带着我来到了那间扣押收缴物品的办公室,我指着一堆手机中最大最方的那个说道:“那个就是我的,你直接播放最后一个视频就能看到!”
甄哥捧起我的手机,在场的所有民警脸上洋溢着忍不住的激动神色,按下了播放键。
------“来了来了!快准备!”
------“点火!啊啊啊啊!”
最后一个视频竟然是前些天我和狗蛋录的“燃屁实验”,视频里的狗蛋吃了好多黄豆准备放屁,而我点着了打火机对准他白花花的屁股,就见狗蛋的屁股像火焰发射器一样,喷出了一条长长的火龙。
……
大家看傻了,一个年轻的民警对旁边人问道:“这玩意…能点着?”
“不知道啊…改天咱俩也玩玩?”
甄哥怒目问道:“我要的东西呢!你就给我看这玩意?”
我想起了刚才那个刺青男拿着我手机时的动作,支支吾吾地回答:“好像…刚才被那个胳膊上有刺青的男的给删掉了…”
“妈的!”甄哥把手机扔了回去,嘴里骂咧道:“刺猬这狗日的…”
煮熟的鸭子眼看着飞了,大家的神色又暗淡了下来,这时进来了一个民警对甄哥说道:“甄队,那帮人决定不起诉,而且说愿意调解。”
甄哥听到后勃然大怒:“还他妈轮得到他们说调解?你过去给那帮狗日的讲!谁他妈再敢废话一句老子立马拔了他的皮!”
民警面露难色,指着我说道:“甄队…这次的事件中钱庄那帮人伤了十几个,明显就属于他俩的防卫过当啊!人不追究他的责任就够好了…”
甄哥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震天的响声,坚硬的办公桌竟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一个小坑。
民警颤颤巍巍地补充道:“钱庄的律师来了,提出若没有对他们具体的指控,就应该立刻放人…”
甄哥强忍着怒意问道:“你他妈刚还说调解?现在又来个放人?你小子说话到底有谱没谱!”
民警解释道:“调解是给钱四爷的干儿子们调解,律师说放人是放钱四爷…”
甄哥大怒:“没我的同意谁也不允许放人!”
民警被甄哥吓得一哆嗦,小声道:“钱四爷说他就是散步路过那里,正好瞧见人打架去看个热闹,而且…而且那帮小弟也都是这么说的,他们死咬着都说没人指使,就是单纯的看这小子不顺眼,想修理一顿。”
甄哥看了我一眼,问道:“钱四爷有没有动手?”
我回答:“没有。”
“那他都说什么话了?有没有威胁你?”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始终在劝架。”
“老狐狸!”甄哥恨得咬牙切齿,但奈何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又与那个民警问道:“那个叫南宫的女孩呢?”
民警叹了口气,“哎…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连一口水都不喝。”
甄哥“咚”地靠在椅子上,壮实的身材压得椅子几乎要散架,他揉了揉眼睛,叹气道:“放人。”
调解的过程非常顺利,那个叫刺猬的打手带头向我道歉,其他人也一并效仿,最后还做出保证绝不会再来公司闹事。至于我与梅子防卫过当的事,他们像统一好了口径似的,一概不追究。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安全了,但我并不理解为什么这群人的态度突然有了大转变,我心里如是想着,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从甄哥那里出来时,许宜娜和燕子等人早已在门外守候多时了,她看着我被扯烂的衣裤,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早上燕子就和我说感觉那帮人不对劲,我就立刻报警了,你怎么成这样了?受伤了吗?”
我摇摇头,“没事。”然后看了看身边一并被释放的梅子,“这次多亏了她…”
我把梅子突然闯入人堆,以孤身之力抵挡众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宜娜听完走到梅子身边,说道:“谢谢…”
梅子点点头,挤出了一个不走心的笑容,随即把脸扭向了别处。
钱四爷的干儿子们也一并被释放了出来,许宜娜远远地看着他们问我道:“他们怎么也出来了?最后怎么处理了?”
我回答:“我们做了个调解。”
“调解?然后呢?”许宜娜问。
“没然后了?就是双方达成了和解,就没了。”我回答道。
许宜娜小声问我道:“手机呢?视频删了吗?”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她已经知道这事了,我直接转头看向了燕子。
燕子:“是她逼我的,不是我主动说的!”
“你啊…”我指着燕子,又指了指狗蛋,“你俩没救了!”
我与许宜娜说了手机视频被删掉的事,她听到后反而松了口气,“大傻子,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千万别再去招惹那帮人了,好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梅子似乎想与我说什么,但她只是远远地张望了我一眼,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之后的几天,工作恢复了正常,我们重新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钱四爷的那帮“干儿子们”也倒是说话算话,再也没有来盘龙山城里闹过。
许宜娜郑重的与方远谈过了一次话,而方远竟破天荒地当时就答应了下来,明确表态了今后再也不会强迫她参加任何社交场合,至于钱小胖下药一事,谁也没有再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