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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生死了。身上没有一丝伤疤。仅从其恐惧的眼仁中推断出他临死前见过极其骇人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云郎想从月容哪里得知。月容是被人点了穴道,用了极其复杂的手法。云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解开。
月容恢复知觉,认出云郎,又看到一旁躺着的冯生。月容问:“谭公子,冯公子怎么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人?”云郎反问。
“一个故人。”月容道,“你认识的。”
“莫非是冯怜香?”云郎问。
“是他,但不是冯怜香。”月容道。
云郎不明白月容的意思。月容叹了口气道:“他把咱们都骗了。他根本就不叫冯怜香。我真傻,竟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你说他不叫冯怜香,那叫什么?”云郎问。
“他姓赵,叫赵什么我就不清楚。”月容道,“对了,冯公子怎样了?”
“你说他啊!”柳依依指着地上的人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月容的魂像是被人瞬间掏空了,瘫痪在哪里。久久,她才呓语道:“我真傻,到最后还对他手软。是我害了冯公子,我对不住他。呜呜……”
云郎拍拍月容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用太难过。”
“你们不知道,冯公子这辈子太苦了。”月容道,“从小就要看着别人的颜色过日子。好不容自己能当家做主。家里又发生了噩耗。全家老少被人杀个干净。为了报仇,他历尽千辛万苦。眼看大仇要报,因为我的忧郁,让他含恨九泉。除了死,我想不出怎样回报冯公子了。”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云郎道,“虽然我跟冯公子没有深交,但我也零星地知道些他的事情。据我所知,你们认识不超过两个人。他找你是让你帮他报仇。你答应他是你的情谊,能帮他完成自然更好。不能完成,只要你尽力,我想冯公子不会怪你。”
“谢谢你的话。”月容道,“这一生,我经历了太多。锦衣玉食,残羹冷炙。趾高气扬,寄人篱下。别人几辈子的事情我这辈子都尝试了。现在说死我没有遗憾。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一个没有心的人活着也如行尸走肉。趁着不惹人烦,最好是死去。死前,我恳求谭公子帮我一件事情,好吗?”
“你说。能做到的我义不容辞。”云郎道。
月容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卷,交给云郎,道:“这是叶公子给我的。我一直保存着,他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当时,我不明白画上的意思,现在都明白了。鸾镜蒙尘鸳衾凉,芳草年年似愁长。凤楼锁烟无限恨,秋风误春泪几行。凤楼锁烟无限恨,秋风误春泪几行。叶公子,我有何颜面在面对你。可我还有未完的心愿,只能有劳谭公子转告叶公子了。我希望叶公子能杀了姓赵的那个畜生,然后拿着人头祭奠冯公子。这样,冯公子才能安息。”
“好,我答应你,把你的话转述给叶知秋。”云郎。
“谢谢谭公子。”
说完,月容长叹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云郎以为月容累了,让她休息片刻会好。毕竟柳依依是女人,比云郎心思细,她发觉月容的脸色不对,伸手摸了摸月容的仁中,没了呼吸。柳依依大骇,忙晃动月容。月容的嘴角渐渐有些黑色的血流出。云郎使劲地摇晃,已经晚了。
不知何时,天空布满了阴云。萧瑟的北风起了,夹杂着丝丝凉雨。云郎对着阴云的天空,长长地大吼一声。他不知道该责备谁,该骂谁。是阴雨的天空,还是萧瑟的北风,又或是那个叫赵什么的人让月容走了这条路。很显然,月容早就不想活了。即便云郎不来,月容也不想活过今晚。她早就把毒药含在嘴里。可她为什么这么做?云郎想不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丝丝的雨水湿透了云郎的衣服。初春的夜很冷,云郎打了个冷战。柳依依轻轻地靠在云郎背上。她知道,自己不了解月容,也不了解云郎同她是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了解云郎的悲伤。作为一个女子,在心爱的人悲伤的时候,明智的选择是啥也不说,陪着他,与他一同悲伤,一同承受雨的无情和夜的寒冷。
又一阵冷风,云郎注意到柳依依,衣着单薄地陪着自己。他忙脱下自己的风衣,给柳依依披上。柳依依抬头望了望云郎,眼里尽是柔情。
“谭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入土为安吧。”柳依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