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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三个馒头,不仅让他度过了阴冷的除夕,还让他交接了这个妓女。后来,他知道这个妓女是认识他母亲的,不只是认识,这个妓女还和他母亲有仇。据这个妓女说,当初,她因为同他母亲挣一个嫖客,大打出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仇人会接济仇人的儿子。后来,他想到了,因为他说过自己把母亲杀死了。这个妓女听了很高兴。因为,她一定认为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儿子杀死再痛苦的事情。能让仇人痛苦的人应该是自己的朋友了。还有,她养着他,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从十岁就被买进了妓院。到现在二十多年了,都是她服侍男人,受男人们的气。现在,她可以把所受的气对他发作了。要他做猪狗不如的事情。与其说养了个人,不如说养了个宠物。
在他十四岁时,那个妓女死了。虽然死的很蹊跷,可没有人想追究其中的缘由。即便是那些人是这个妓女的人,虽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个妓女的死一定与他有关系。可他们并没有把他送往官府。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的好处。一方面来说,这是一个妓女的悲哀,也可以说是一个普通人的悲哀。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走。另一方面,对他来说,是很幸运的。因为,若是被抓进了大牢,等不了第二天就会被代替其他人而砍了头。
人这一生,有些事情是讲不清楚的。譬如说,若是在某段时间倒霉,会一直倒霉下去。又或是在某一点时间走运,又会一直走运下去。自从他走了杀人而没有被抓的运气后,他的好运接连不断了。先是,他因为同人打架,被魏都看到做了一个衙役。过了没多久,县衙里的师爷死了,他被吩咐掩埋前师爷的尸体时,发现前师爷身上有个账本,他原封不动地送给我魏都。魏都很高兴,便把他提升为师爷。然后,又因为他在魏都迎去嫣红这件事的上面出了很大的力气,魏都对他越来越信任。
如今的他,可以用八面威风来形容。为了报复自己不幸的过去,他想尽一切办法去折磨人,即便那些人与他毫无瓜葛,看着他人痛苦的样子,他就打心底高兴。
“云公子,你在想什么?”他用手点了云郎,阴笑道。此刻,他很想知道云郎心里。因为就他所了解,一个人在危机时刻,必定会舍弃做人的尊严,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他很想听到云郎向他祈求的话,尽管他是不会放过云郎,可他很高兴听到这些。
“你们把我父亲怎么样了?”云郎问。
苟步仁很意外。在这种时候,云郎想到的却是他父亲。因为苟步仁没有父亲,是不能想到父子情深,所以他更不能体会到云郎何至于能把父亲的生死放在自己之上。只是,从云郎关切的目光中,苟步仁看出云郎对父亲的在意。
“你父亲?云思成吗?”苟步仁笑了笑道,“你不说我还倒忘了。我已经把他杀了。”苟步仁轻描淡写地说。对于云郎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平地惊雷,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呼”地下站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苟步仁的胳膊,急切地问:“我父亲死了?我父亲死了?”
苟步仁挣脱开云郎的纠缠,后撤一步道:“你父亲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凌迟。”苟步仁笑了笑接着道:“你可知道什么是凌迟?一刀一刀地把身上的肉刮下来。整整一天。”
“你个畜生。”云郎疯了,随手用出方才学到“至诚剑法”中的第一招。虽然他手中无剑,可招式中却蕴含着剑式的奥妙。一来苟步仁不会武功。二来苟步仁根本想不到云郎会有打人的力气。一个不备,被云郎一招摔在地上,一个恶狗吃屎,脸朝下,啃了一嘴的泥土。
苟步仁站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冲身后的衙役,吼道:“快动手,把这个狗东西给我绑起来。”
后面的人亮出兵器,一窝蜂地朝云郎扑去。云郎身子一拧,寻了个空当,窜了出来。那几个衙役扑了个空,忙转回身,提刀追去。出了地牢,云郎尽捡多树木的地方跑。没走多远,双脚被地上的绳索捆住,耳听追他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急的他满头是汗。就在这时,从阴影里走出一个人,云郎还以为是苟步仁,等那人靠近身体,认出竟是嫣红。云郎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招,转过脸不搭理她。嫣红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把云郎脚上的绳索隔断,站起身道:“他们快要来了,你要是不想被他们抓到就跟我走。”
云郎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跟在嫣红后面,走了有三五丈,来到一假山处,嫣红轻叩假山处的山石,裂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嫣红先闪身进去,云郎跟着进去。之后,缝隙复合。嫣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拿出火镰,点着火把,云郎眼前一亮。原来,这是是一个地道,弯弯曲曲,不知出口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里?”云郎问。
“也是偶然知道。”嫣红指着不远处地一个分支道,“从哪里直着走就到死牢了。我上次为了见你,从这里过去的。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