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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毕竟是有自知之明的。碧云的舅妈也看出韩敬道是不喜欢她,可为了钱财,也只有仗着厚脸皮了。现今,韩敬道让她说服碧云,对与她,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这么多年,对于韩敬道的为人,碧云的舅妈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唯利是图,巴结官府,见风使舵是惯用的手段。当下,云府犯事,韩敬道巴不得早日脱离干系,如能与县太爷的联姻,对韩敬道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的了,魏都再怎么毒辣,也不可能拿自己的亲家开刀。
碧云来到前面时,她舅妈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看到碧云来了,慌忙站起来,忽又想到自己毕竟是长辈,又坐下,干咳了一声,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稍微品了口。碧云缓缓地走到舅妈跟前,道了个万福。她舅妈忙放下水杯,站起身道:“哎吆,外甥女来了,快快坐下。”听其语气,仿佛是自己家里。
碧云捡了个座位,轻轻地坐下。她舅妈看着碧云道:“我这多日不来,你最近可好?”
碧云点点头道:“舅妈一向可好,舅舅的身体也好?”
“你又不是不知,你那舅舅天生好赌,又嫌弃干活。我们家都指望我黑天白日地干活,我又能挣几个钱,要不是你家……”碧云的舅妈忽想起当前的目的,似乎说这些对自己并无利处,便笑了笑,不再说了。
碧云笑了笑,不再说话。碧云的舅妈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两人彼此沉默了半柱香的时间。到底还是碧云的舅妈沉不住气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道:“碧云啊,舅妈没记错的话,你见年可有十八岁了?”
“我今年十九了。”碧云道。
“这么快。”碧云的舅妈黄雾道,“我记得,当年你妈去世的时候,你才五岁,我抱着你,你哭的死去活来,吵着闹着要找你妈妈。”
“是啊,这一晃,我妈妈就走了十多年了。”碧云低声道。
“都怪我。”碧云的舅妈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笑着道,“好端端的,说那些事情干什么。”
“舅妈何必自责。”碧云道,“我时常也是想起母亲的。”
“可不是。”碧云的舅妈道,“最近几年,老是想到你母亲去世时的样子,拉着我的手,说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要我好好地照顾你。我以前是家里太多事情了,对你的关注不够。可你母亲的话我可没有丝毫的忘记。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我就有啥说啥了。碧云啊,你今年都十九了。老辈人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现在也是考虑嫁人的年纪了。家里虽好,可不是长久之地,对于咱们女人,没有比找一个好人家最为重要的了。”
“舅妈,你说什么呢。结婚的事情,我还没考虑过呢。”碧云红着脸道。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这我能理解,大家闺秀,正常的很。”碧云的舅妈道,“可是,我是你舅妈,你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没有什么,我不会嘲笑你,更不会挖苦你。可我该说的还是要说。最近,我是百般打听,咱们县太爷的公子,叫魏朝生的,今年方十七岁。魏太爷放出话,要为他公子找个老婆。你想想,魏太爷,那是何等身份,若能嫁到魏府,那可不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前来求亲的人是挤破了脑袋。也该咱家走运,你舅舅,赌博时认识一个叫苏生的人,是魏太爷小老婆的亲哥哥。因为赌输了钱,有求于你舅舅,你舅舅趁机把你的情况对苏生说了,苏生又对她姐姐说了。那苏生的姐姐在魏太爷吹了吹枕边风,把你说的天花乱坠。魏太爷对你是有一百个好感。碧云啊,只要你一点头,魏太爷必定会下聘礼的。到时候你可就是魏府的少奶奶了。”
碧云事先想到了她舅妈来不会有好的事情,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舅妈竟然是来为她说亲的,更何况是在云郎受难的时候。舅妈的这番话一定是受了父亲的嘱托。碧云心里明白,现在,父亲是一百个不愿意自己嫁给云郎了。想到这里,她对舅妈,或者说是对父亲的忍耐,达到了极限。虽然外表上,碧云是个文静的大家闺秀,可她骨子里却又一种先入为主的固执。
“舅妈的意思我明白。”碧云道,“舅妈的好意我心领了,舅妈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碧云的舅妈问。
“没有为什么。”碧云道。
“你这孩子,咋就不明白舅妈的好意,我可是拼死拼活地为你讨来的机会。”碧云的舅妈道。
“舅妈是在邀功了?”碧云道,“可是我并没有钱,所以舅妈还是把这话对我父亲说吧。”
“你这孩子,咋这样对你舅妈说话,真是气死我了。”碧云的舅妈气呼呼地道。
“舅妈还有其他的事情吗?若没有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碧云站起身,也不待她舅妈说话,转身走了。
虽然用冷言拒绝了舅妈,可碧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此了结。若没有父亲的允许,舅妈是不会对自己说那些话的。父亲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认准的事情不会回头,若是父亲强行要她嫁给县太爷的儿子,她又该怎么办?碧云没了注意。
当然,让她烦心事情不止这一件。莺儿回来了,说是把东西交给了云郎。可那些东西能换多少钱,够不够云郎所说的三千两。还有,云郎拿出三千两官府是否就能把云郎的父亲放出来?
一桩桩事情,让碧云不知所措了。也难怪,平日里,她是衣食无忧,只会在萧瑟的秋日里有过些无关痛痒伤感的千金小姐,让她一时承担这么的事情,也不太可能。从得知云府被抄道现在,碧云已有好几日没吃过饭了,本就单薄的身体更加消瘦了。虽然莺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可要她理解自己这么多的忧愁,是不太现实的。百无寂寥时,碧云便会一个人到后花园里,坐在秋千上,看着熟悉而有陌生的花花草草,掉几滴眼泪。
“小姐,侍书来了,在前面等着你啦。”不知何时,莺儿来到的身后,轻声说道。
一时间,碧云没能想到侍书是云郎的书童。还以为是父亲派来的人,便道:“就说我病了,让他走吧。”
“可是他说有急事。关于云公子的。”莺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