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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主动离职？是被公司开除的？”白庙不可思议的质问。
“嗯，和流浪汉密切接触成为他被劝退的理由，当时我听
说，整个部门没有一个人说他的好话。”
白庙的话更直接，“不，他不是被劝退的，是因为你们这些的闲言碎语，被开除了，而你的那句话更……”
周卫东的烟抽的很快，都见尾了。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没有想过一句话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我当时想的是，他才
出头，找工作也容易，因为我是他师傅又是他上司，却也害了他没了工作，对了我曾经去过他家，但是没有找到人。”
白庙急切地拍着桌子，“你知道他家地址？”
“知道的，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家门口的垃圾被强行清理走了，也是听了邻居的话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梦想当老师。”
白庙自认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挺强的。
可他此时也有点绷不住了。
“喂，还有烟吗？”
他不会抽烟，但随着烟被迅速点燃，他深吸一口，猛地咳嗽起来。
被呛出来的烟雾中，他好像朦朦胧胧看见了阿国。
“带我去他家。”
白庙联系了杨子墨，带着这位阿国曾经的上司三人一起，在阿国家楼下汇合。
和保安打过招呼，也找来了开锁匠。
当三个人破门而入，看见整个屋子里的全貌时，全都震惊了。
周卫东直接倚在门口不敢进去。
平不到的房子，更不如说是个小型仓库。
里面有很多囤货，矿泉水、面包、饼干、泡面，都是
年前的早就过期了。
房子里，气味很难闻。
是经年累月的灰尘味道和常年无人居住的霉味。
白庙找到了他的床。
四周全部被旧报纸或者纸箱子书本高高垒起。
床头柜上有两样东西，应该是阿国生前最珍贵的东西。
一个是裱起来的入学通知书，是全国最好的师范大学。
另外一个则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周卫东在一旁解释着，“他考上师大那年，他妈妈因病去世，三年后父亲也出事了，他就再也没回学校。”
白庙似乎听不见周卫东在一旁说话。
他的眼前完全变了个样子，是阿国生前在这个屋子里独自生活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大学肄业。
最疼爱他的妈妈和爸爸都去世了，从那以后他就在后悔，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
而且他是个复读生，为了考上理想的师范学校，他花了家里不少的钱。
也以至于爸爸出事，家里都拿不出钱来。
白庙不止看见他的懊恼，还看见他经常在房子里自言自语。
“妈妈，这件蓝色的衣服更适合你，同事小妹很多喜欢碎花，今年也流行碎花，但我觉得你穿可能会老气。”
他将衣服挂在衣橱里，说着说着就笑了。
于是孤单的他去纹了个纹身。
自从有了纹身，他便每天都跟他说话。
从他开口的那一天，落花女鬼就从他的后背里跑出来了。
两个人惺惺相惜，背对着背很温暖。
每天他们的聊天内容都枯燥乏味。
“今晚吃了什么甜点？”
“明早我准备去吃肉包子。”
“对了，今天有个新闻很好笑。”
……
杨子墨看着白庙一直对着屋子发呆，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