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除夕祭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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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大挪移，把第一章移过来了，这样看起来顺畅些）
原月跟在老荣王的身后，慢慢地往前走着，看着大大小小的祖宗们的牌位，看着放置在旁的原家族谱，仿佛穿越了无数的继往，这就是历史的厚重，这就是一个家族的代代传承。
两鬓斑白的老人缓缓地摆上香烛，供品，原平，原月两人恭恭敬敬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同前面几次一样，虔诚地祈祷着。
“这里供奉着原家自始祖原守业以后的十三代子孙，他们是……”
沉默了一会儿，老人絮絮叨叨地又谈起了原家始祖跟随燕皇征战西南的光荣开端，谈起了原家第十三代子孙原笠，原笙还有原竺跟随本朝靖皇始祖驱除鞑虏，复我汉室山河的荣耀，当然还有那背后的唏嘘：原笠，原笙皆英年早亡，最小的原竺也身受重伤，不得不离开战场。
这是一个几世光荣，可以彪炳史册的家族，可惜的是：“原家，自我父王——原竺离世起，实际上已经算是绝后了。”老人缓缓地叙述着，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悲哀：“六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十室九空，大燕亡了，很多的家族也亡了……”
老人顿了顿，抬眼看看下面的两个孙儿，没有像以前一样，焚香祷告后离开。历经了几个月前变故的原平原月，也识趣地安安静静的等着，等待着那命运的宣告。
“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要多谢原家的扶植照料，多谢原家的庇护。父王——儿这辈子就姓原了，如果平儿和月儿有后，我会过继他们的次子来继承香火。”
老荣王叹息着，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楚家还能有子孙沿续，能在这里祭奠先祖，这一切都是原家的恩德，你们一定要记得！一定要有子嗣过继到原家！”
沉默了一会儿，一直身体健朗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供桌的后面，颤抖着对着一个位置不知做了什么动作，接着伸手推向后面的墙壁。随着吱呀的声音，烛光大幅摇晃起来，各种阴影越发地张扬，忽明忽暗地投影到墙门后的黑暗，再投影到老荣王的背后。
过了好一会儿，内堂的烛火才燃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同样是些密密麻麻的牌位，再仔细打量：这里和前面的格局一样，只不过供奉的名字不同而已。只是那些个姓名仿佛离自己更加的遥远，如果不是看到：“先考，大燕楚容之位，楚原峥立”的牌位，原月都以为是不是爷爷带我们来错了地方。
老荣王名叫原峥，这是大周都知道的事。而大燕楚容，也就是大燕皇室最后的遗孤，后来战死在栖霞山的那位，那个响彻天下的悲情英雄！近百年来，风云天下最出名的两人之一。
虽然几个月前的变故知道了自己一家人的真实身份，但直到现在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尤其是当中的大燕皇太子楚容之位，这才真正把自己和那个名闻天下的传奇联系起来，真实年龄已经三十的原月仿佛感觉到了血脉中的兴奋与期待，内心的悸动不安。
血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竟然隔着千年时空的灵魂也能隐隐感知到它。要知道，在这之前，原月一直以游人的态度，开心地亲历着童年，尝试着古代大家闺秀的养成，畅想着，一朝回去那可是天下绝有的经历。可这时，她感觉到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即是她，她即是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不孝子带孙儿来看你们了，这是我的长孙——楚原平，长孙女——楚原月。”老人哽咽着：“原平，原月，过来给曾祖们磕头，上香！”
两人听话地伏跪在地，无论如何，为了抗击外侮战死沙场的人都值得我们尊敬，更何况他还是曾祖。
“如果不是为了我，父亲也许不会决然地战死沙场！”老人叹息着：“他……唉！当年蛮狄入关，和他有多大关系，他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扛下来……”
原月两人沉默着：爷爷也就是这么说说，发发牢骚而已。外敌入侵，作为当时中原之主的楚氏怎么能没关系呢，英勇或沉默，被杀或自裁，当年的楚氏皇族真没有乞降的，而楚容的五年拼死抵抗，更是给消亡的大燕盖上英烈的棺盖。
就像这次，北蛮再次入关，萧姓皇族能置之度外么？就连平素最懦弱，最让人看不起的三皇子，在被群殴时都能沉默地不发一声哀号，因为他知道，他那时代表了萧氏皇族，代表了大周，除了忍住哪里还有更好的选择。否则——以后，呵，没有以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