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陕商徽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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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们把两处盐帮算作一处,而不说七巨头,或者六巨头加一神仙,是不是——”原月故意一顿,看着朱五的脸,缓慢又肯定地说道:“他们两帮只能二取其一,目前已势成水火!扬州的大神陈炯目前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少爷聪敏!”朱五肃然起敬,自己不经意间竟然透漏出这么重要的信息,绝对是失职,要知道自己可是搞情报出身,虽说有这个意思,才这么说起,但绝没想到少主年纪轻轻,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关联。
扬州除了这几方,还有十来个比较大的家族势力,比如主业丝绸的张家,王家,商贸粮食的陈家,田家,还有二级盐枭代理等等,他们之间或互为姻亲,或拜师投靠,组成了扬州的庞大复杂的关系网,至于依附在他们下面的小型势力,更是多不胜数。
当初那场灭国之战,扬州仅存万余人,没想到六十年过去,这里已经是一个有着几十万人口的大都市了。
本地的居民,外地的客商,还有迁徙而来的流民共同构建了新的扬州文化,这里有着陕西的粗犷,有着江南的婉约,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徽州人。
借着地利之势,徽商在扬州的势力从小慢慢发展壮大,他们能吃苦,能拼命,扛得了锄头,提得起笔头,尤其徽商有一个传统:商贾好文,他们重视后辈的文化培养。当时的徽州商人即使在经商期间,也手不释卷,而且,在子女的家庭教育上非常重视,俗语所说的耕读之家均包含了徽商。
听着朱五介绍,原月回想着自己那个历史时空里,陕商不敌徽商,败走扬州的故事。果真是地域上的特点决定了两地人的不同性格特征和文化特色,徽商当时更贴合了主流士大夫文化,所以更容易得到官方扶持。
刚开始落足扬州的陕西盐商,迁居扬州成为专业盐商后,他们虽凭长期积累的财力一度压制后起的徽商,可毕竟远离故土,西北内陆与比邻江南的淮扬,民风商俗差异太大,很难真正融入当地,而近水楼台的徽商却不存在这个障碍。陕商是“农民进城”,生性质朴,虽然发财后也有过在扬州奢侈享乐的记录,但本色难改,徽商就曾讽刺他们说:“高底馕鞋踩烂泥,平头袍子脚跟齐。冲人一身葱椒气,不待闻声是老西。”
而徽商普遍受过教育,谈吐不俗,风度儒雅,且手腕灵活、善于交际,尤其懂得花大力气结识官员,攀附权贵,曾有“以布衣上交天子”的事迹传为美谈。盐业本来就是“官商”色彩很浓的行业,盐商时时要看朝廷的政策变化和各级盐政官员的脸色行事,时间一长,徽商凭借与官方的良好关系,逐步蚕食陕商的固有优势,最终把后者挤出扬州。后人总结,明中叶至清初约
年间,山陕盐商联手在扬州对抗徽帮,结果是“徽进、陕退、晋转”。
这里,是不是正好在某个时空的节点,也正在上演着晋商徽商的角逐,这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偶然?
目前的扬州,乌龟知府不吱声,陈炯大神左右为难,官方的代表索性闭上眼睛,任留民间势力发展声张:只要不出大乱子,现在的扬州差不多就是个无政府状态。
“所以,连漕运的粮食接连出事都没人管,是么?”原月直接问道。
“是的,半年之间,很多货运都不正常,漕帮对不同货物的抽头也改了。比如,粮食需要交很高一笔钱才能过路,有些粮商想混过漕帮,结果都是船沉货失。后来大家也就任由着粮价飞涨,反正少吃点就好,眼看着春粮马上下来,粮价也就正常了,所以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再说对于富饶的扬州,粮食在一段时间内贵一些,对本地生活的影响也不大。”
从去年冬天开始,积极换取陈粮赔付,再控制粮食流入北方,人为造成中原一带粮食短缺,一点点操控粮价,影响舆论,竟然还能自然地避开了京畿一带,丝毫没引起朝堂紧张。
这种丝丝入扣,一步一环的谋划手段,操控技巧,原月不得不对其表示滔滔的敬仰。
端着茶盏,手指轻敲着桌面:是江南的三大家么?还有,我现在该如何呢,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杭州,是早点过去还是先在扬州驻留,了解一下江南近况?
现在虽有朱贵几人的全力支持,原月对自己这个空降首领并没有太大信心。如果,如果事情不紧急,我先把扬州的手下收入掌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