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惨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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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天母亲就去村长家问消息,村长总是摇摇头。
过了一阵子,村长去了边关打探消息,但回来后却是一天一天变老了。
看到村长爷爷的样子,李晓峰知道战况似乎并不乐观。
但才七岁的他什么也干不了,看着家里,只能帮助家里多干点零活。
年幼的弟弟妹妹时常哭着喊着要爸爸,母亲很是生气,打了好几次,打完就抱着哭,搞得李晓峰和哥哥更是难受。
时间飞快,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日子还得继续。
明天就是小年了,这天是李晓峰的生日。
每年的这个时候,山里早已经下了大雪,今年也不例外,通往后山的路早就被大雪掩埋,好在前段时间早就把后山种的粮食收了,家里备着不少风干的腊肉,吃喝倒是不愁。
记得每年这天都特别开心,一是快过年了,二是李晓峰的生日,爹娘每次都是做几个李晓峰最爱吃的粘豆包,炖上点肉,虽说比不上前世那么精彩,但温馨确实更甚从前。
早上起来,母亲强打着精神还是做起了粘豆包,招呼着四个孩子,虽说父亲不在身边,但还是希望给自家老二过个生日。
弟弟妹妹前段时间也被母亲打怕了,看到今天母亲露出了很久没见的笑容,小孩子不懂的什么叫生离死别,还是很开心,但也没喊着要父亲。
晚上一家人也说不好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吃了晚饭。
这时,老大李晓天拿起个包裹递给了李晓峰,“老二,你马上
岁了,你不是一直想练射箭吗,哥给你做了一副。”
李晓峰打开包裹,很精致的一副弓箭,用的都是真材实料,边边角角都磨掉很是光滑,握起来一点都不刺手,就连弓弦都是上好的牛筋,非常高兴,
“谢谢哥。”
其实李晓峰知道,这把弓的材料都是爹准备的,一开始就说好给他做,但谁也预料到战争的突如其来,什么事都耽搁了,没想到的是大哥还记得这个事情,心中非常感激。
夜深了,一家人睡着了,外面下起了大雪,白雪皑皑,屋内点着火盆,李晓峰许着心愿,“希望老天爷保佑自己的父亲能够早点平安的回来”。
心里想着想着,自己也慢慢睡去。
灾难总是突如其来,让人无法预料,也就大概早上四五点钟,冬天天亮的很晚,但有月光照在雪上,还是很清楚的。
朦朦胧胧中,外面寂静的早晨突然传来了厮杀声,
有人在大喊“快跑,突厥人杀过来了。”
娘和大哥急忙起身,大哥拿起猎刀和弓箭,说:“娘,你看着点,我去看看。”
大哥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李晓峰也是快速的起来,帮弟弟妹妹穿好衣服。
弟弟妹妹睡的迷迷糊糊,还哭闹几下,此时母亲也顾不得孩子,拿起武器,站在门口打望着。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其实可能就一刹那,大哥跑了回来,
“娘,快走,突厥人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进来,人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二爷爷带着人在前面顶着,但肯定顶不住,赶紧跑。”
说完,直接将两个小的背在自己的,母亲拉着李晓峰,急忙向后山跑去。
此时李晓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和看电影一样,一些身着皮甲,面貌狰狞的突厥人,手里拿着弯刀,杀着,抢着,强暴着。
村里的男人们都去打仗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妇女、儿童。
老人们也没退缩,虽然老了,但曾经也都是优秀的猎手,和敌人拼死搏斗着,希望可以多逃走几个娃娃。
李晓峰脑子里的电影还在继续。
村长二爷爷拿着猎刀砍死了两个敌人,但很快就被漫天的弓箭射穿,死前还紧紧抱住一个人的大腿,似乎还在喊着,
“快跑,活一个是一个。”
而小花妹子却被一把弯刀直接砍掉了头颅,稚嫩的脸上还有些不解。
隔壁的婶子将自己的孩子一把推走,扑向了敌人,却直接被一把长枪穿透了胸膛,倒下之前却还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被马蹄碾碎。
地上的雪是白的,地上的血却是红的。
大哥和娘拼命厮杀着,李晓峰愣着,紧紧地跟在身后,弟弟妹妹哭着。
人太多了,大哥毕竟才
岁,而娘怎么也是女人,看着凌厉的刀变慢了,而冲向后山的村民却越来越少。
大哥挨了一刀,本来不用的,那一刀其实是可以躲掉的,但如果躲了,大哥背后的弟弟或者妹妹就死了,大哥选择挨了这一刀。
在这么下去是冲不出去的,但此时的李晓峰确实一点主意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娘看了看李晓峰,眼神中含着内疚,李晓峰似乎明白了什么。
母亲将大哥背上的孩子抱过去一个,对着大哥喊,
“快跑”
而此时的大哥却愣了,同样看了看李晓峰。
娘和大哥一人背着一个,而此时的李晓峰明白了,如果娘在拉着自己,谁也跑不了。
弟弟妹妹小,身子轻,二人一人带走一个还有活得几率。
此时的李晓峰心中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什么的,但也很佩服自己的母亲,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无比正确的决定,无比残酷的决定。
此时李晓峰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父亲准备,大哥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弓箭,望着很近却又很远的母亲和大哥,心中一团乱麻。
“噗呲”
远处的弓箭直接射透了李晓峰的身体,晓峰缓缓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