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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牛崩天三人,抬着担架,径直往山下来,尽管途中绕了点弯路,总算没有遇到其他意外。到得申牌时分,三人迎着漫天的晚霞,步出了祁连山。
再往东行没多远,有一座市镇,三人抵达时,镇上唯一一家医馆已然闭门谢客。牛崩天拉开嗓门喊了两声,里面的小厮只是不耐烦地让三人明天再来。
牛崩天哪会就此依顺,牛脾气一上来,捶门的力度也跟着肆无忌惮了起来,没几下,就把门板给捶倒了。
半夜求医的情形,那小厮见得多了,当下拿了把扫把,气势汹汹地就从内堂赶了出来,叫道:“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不成想,冲得急了,与牛崩天撞了个满怀,他瘦小的身板哪能摇撼的动牛崩天的七尺之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牛崩天居高临下,挑着眉毛问道:“你就是大夫?”那小厮见了眼前人的凶相,登时就蔫了,缓和了口气道:“我……我家先生已经安寝,三位……明天再来吧。”
龅牙仔道:“明天来也行啊,不过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就拿你来陪葬。”那小厮一脸苦瓜色,道:“爷台别拿小的开玩笑了。”牛崩天喝道:“谁跟你开玩笑。”
楚瑶道:“牛牛哥别吓唬人家了。”转向那小厮温言道:“叶哥哥性命垂危,已经昏迷了块二十个时辰了,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搅扰小哥,还请小哥通融一下。”
那小厮瞅了眼担架上的病人,左右为难,他毕竟只是个杂役,没有话语权。
正犯难,郎中在里头问道:“谁在吵吵?”小厮如实回禀了。
那馆里的郎中刚刚睡下,就让牛崩天吵翻了清梦,想来只有刁难不讲理的客人才会踢坏人家门板,不想与他进一步纠缠,妥协道:“罢了,罢了,老生就给他把一下脉吧。”披了件外衣从内堂走出。
那郎中不过是小地方的人物,见识和能力皆为有限,常见的风寒暑湿他有经验,但是对于内伤就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诊过脉后,取出银针,在几处关键穴道扎了几针,没见任何反应,双手一摊,道:“他这个伤,老生治不了。”
牛崩天道:“什么叫做治不了?你既然是大夫,就一定能治,少给我装胡羊扯虚头啊。赶紧的,一针不够,多刺几针。”那郎中扁了扁嘴,颇为不悦道:“你这人,银针岂是胡乱刺的。这位壮士的伤,老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牛崩天嘿的一声,就要发作,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咦,你们怎么在这?姓叶的家伙呢?”
牛崩天一下子就认出方小琬来,喜道:“野丫头,你来的正好。”他想方小琬结交广阔,必定认识一两个神医。
方小琬一见担架上的叶馗,眉头一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龅牙仔嘴快,当下将一神一石谷中的遭际说与方小琬听了,至于江萝一段,考虑到方小琬和江萝的关系,直接省略过去了。
方小琬听过之后,神情愈发凝重,没有多想,先往叶馗嘴里塞了两颗她峨眉派的特制丹药,跟着说道:“这里离三皇堡差不多十天路程,如果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三四天就能到。”就她所知,这一带并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在此行医。
楚瑶道:“姐姐,三皇堡有大夫能治好叶哥哥的伤吗?”方小琬摇头道:“我也不敢断言,唯有希望剻大夫没有外出会诊。”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叶馗,心中默念道:“姓叶的,你还欠我两件事没完成呢,没我准许,你可不能死。”
那郎中听说他们要去三皇堡,忍不住插嘴道:“三皇堡的剻大夫有妙手回春之能,找他准不会错。只不过剻大夫乃三皇堡御用大夫,想要请他出手,可不太容易。”
龅牙仔道:“没跟你说话,要你插嘴。”又嘚瑟道:“不怕实话跟你讲,下一任三皇堡堡主跟我们可是老交情,所以说,少狗眼看人低。”
那郎中撇了撇嘴,只当龅牙仔吹法螺,完全没有当真。
事发突然,方小琬也顾不上夜黑,回客栈留了个口信后,径直来到市梢的马房,买了辆马车,连夜启程向三皇堡进发。
赌神大赛之后,方小琬曾想去找铁巨人报仇,争奈铁巨人早不知去向,而且即便找着了,凭她的武功,报仇不成,反要成为铁巨人的拳下鬼。两个因素一凑,报仇计划只能暂且搁置一旁。
回途之中,不意在半路遇到了她父亲,原来三皇堡新堡主继任大典将近,三皇堡广邀天下群雄齐来见证新一任堡主的诞生,岳阳楼楼主方海晟自然在列。
方海晟早早就从岳阳楼出发了,抵达三皇堡后,眼看时候尚早,听说自己的女儿正在关外,就一路找了过来。父女相见,少不了叙一番离情,方海晟在得知铁背蟹的死讯后,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即找到铁巨人,还以颜色。他们在楼兰国周边捕风捉影了十数日后,眼看三皇堡大典在即,没奈何,只得以踏上返程,不期在半路遇到牛崩天一行。
方小琬深悉父亲的脾气,对叶馗这类声名在外的邪派人员是深恶痛绝,前一日,银尾虾只是无意之中提到了叶馗的名字,即让方海晟骂了一顿,说他不该与此类恶贼有所来往。方小琬学了个乖,只留个口信说上官俊城飞鸽来书,有事与她商量,故此先走一步。
四人轮替驾驶马车,每到一个驿站,第一件事就是换上体力充沛的马匹。如此夜以继日,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进入贺兰山地界。
前面都是一路顺风,哪知刚踏上三皇堡的地头,就让一组守卫给拦了下来。
守卫循例问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此时正值龅牙仔驾驶马车,他自恃与上官俊城有过两次照面,完全没把守卫放在眼里,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很不耐烦道:“你说呢?”
守卫见他态度粗鲁,索性直接不予理睬,将他晾在了一旁。龅牙仔连喝了几声,几个守卫只当充耳不闻。
龅牙仔来了脾气,叫道:“喂,乡巴佬,趁你龅牙老爷没彻底失去耐性,赶紧识相些,让出道来,否则闹到我好朋友那里,嘿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守卫道:“敢问你的好朋友是哪一位呀?”龅牙仔哼的一声,道:“好说,上官俊城是也。”
几个守卫听了,面面相望了一会儿,霍然间纵声大笑,好似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龅牙仔怒道:“有什么好笑的?”领头的守卫道:“我们家公子爷是你朋友?哈哈哈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下回攀亲道故前,先撒一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龅牙仔怒极,掳起袖子,叫道:“嘿,敢小瞧你龅牙老爷,把上官俊城给我叫出来。”领头守卫也来了脾气,呵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我家少爷姓名。”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守卫做事比较谨慎,走上一步道:“你说认识我们公子爷,那我问你一句,我们家公子爷今年年齿几何?”另几个守卫齐声附和道:“对呀,既然声称是公子爷的好朋友,最基本的年龄总该知道吧。”
龅牙仔哪里晓得,含混说道:“二……二十多……不到点吧。”那老守卫见他说不上来,挥挥手道:“回去做足了功课再来。”
三皇堡作为武林中的名门大派,想来巴结附骥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众守卫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