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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雷雨一阵,如瓢泼一般的洒将下来,浇灌的四周都茫茫一片水雾,不能远视。蜿蜒翩跹从徐州左近入海的黄河,开始了又一轮的暴涨,汹涌中卷起滔滔黄色的浑浊浪头涌向东方。
骤雨急来,漫山江湖水茫茫的一片,不幸的蚂蚁胶着这打落的树枝碎叶,被滚滚的流水带向远处,挣扎偶尔能够爬上水面,却又被一个浪头雨滴打进了水中,如此若干次,也不放弃。
风狂雨骤,一如这天下间的局势,谁也不知道这场即将重整的天下间局势,谁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自家怎能够幸存,都如同这风雨中的景致,被白茫茫的雨雾给笼罩,全部圈进在晦暗未知之中。
徐州城西北十多里地界,设起了哨卡小寨。领兵的家伙叫做董深,乃是荆娘子整合徐州李成栋留下人马中的一员总旗。
董深乃是字徐州本地被抓入伍吃粮的汉子,虽说这些年砍砍杀杀够混上了总旗的职位,却也再不得寸进,在荆娘子整合军力中当然不如陕北来的老兄弟值得信任,被派到了离满清最前线的这里做外围警戒的哨探。
这个随时会被满清大军给吞没的前哨。自然配备的是最老弱的兵卒,一共四十八人,二十一个五十岁以上的,刚刚调配到这个总旗的时候董深就跳脚起来骂了娘。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董深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
徐州正处在战场势力焦灼的前线,周围乡村附廓的百姓早就被清理抓丁屠杀的精光,好不容易种出来的一些田地,现在都泡在了水里,有没有收成,还得指望这老天开不开眼。这些日字,董深只带着自家这个总旗,成日成日的待在高地的窝棚里,至于外围警戒,谁那有心思替那个徐州管这个!
茅棚里大家都躺在茅草堆里歇息,还有人不住的咳嗽喷嚏,树枝近泥土的地方似乎还长出了蘑菇,茅草的霉味一阵阵散发,就这样吧,不说外面大雨倾盆,就是风和日丽也是谁都不想收拾这些事情,且过一天算一天吧。
董深原本只是半躺着,听着这些老弱的咳嗽放屁声,在有些返潮的稻草上越躺越觉得心烦意乱,好好的一个总旗,一个原本可以有四五十个厮杀汉子的总旗,被派到这个老弱伤兵营,若是一开始便是这个队伍的总旗还好,因为有了对比,那让董深真是相当难受。干脆负气爬起来,赤着上半身,卷了卷裤脚,也不带兵刃,就光着脚走出了窝棚。
大雨一下子将他浇了个透心凉,董深抿着嘴,眯着眼,向外围走去,娘的,自家就这么几间窝棚,根本连个鸟都防不住,要是现在清军偷袭了过来,谁能跑出去报信?
娘的,那个女人的手太黑,老子要是跑到北边投了清军,或许只比在这里强!
抹了把脸,董深四十五度向天吼道:“呸,娘的,你个老天,老子要去投满清去!”
就着话音,迷蒙的雨雾中好似有些影子闯将过来。影影绰绰的好像越来越多,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个突进冒将在了董深的眼前。
这大汉精也是赤着上身,和他目光相对,似乎咧嘴一笑,手持一把大刀抵住了他的脖子,脖子立马感受到了一阵冰凉,董深只是心中的凉意更深,尼玛,这便是要死了。
他们头上没有头发,哦不是,他们只有一小撮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了后脑勺。
“过来,敢叫一声便宰了你!”
似乎不是中国口音,略有点怪异,但董深现在更在意他的刀。
董深只拼命点头,跟着这个精壮的厮杀汉一步一步的向雨中深处走去。
过去途中,董深眼睛余光瞥见数十个汉子正在向自己的窝棚方向扑去。手中的大刀在雨水的冲洗下好像更渗人的发寒。
不多时,董深好像听到了窝棚方向传来的凄厉惨叫,旋即又被大雨声给遮掩掉,彷如幻觉。
“你叫什么,哪里人?现在任什么官职?”董深被带进了一个帐篷,立马有人递来干燥的布巾,当然是给那个壮汉的,壮汉搽过脸,又扔给了那人,似是随意开口问向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