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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轩陡然变色道:“薛管家阿月,你们胆大包天,竟敢狼狈为奸盗走宅中传家之宝,还不如实招来。”
薛正勃然大怒:“王轩,你不要诬陷好人,为了护着自家娘子,竟栽赃于我。”
阿月更是理直气壮:“宝贝被偷时,我就在小姐身边,如果盗宝?想必是你和林艳楠合谋偷的,设计陷害我和薛管家。”
王轩不理他们,转身对吕文道:“老爷,实不相瞒,这匣子并无神器,只不过是一块砖头而已。我在上面浇了墨汁,凡是摸过的人,手上必有墨迹。薛管家和阿月的手洁净,必是做贼心虚,怕碰到了会响,根本就没摸。”
薛正和阿月冷汗直冒不再言语,王轩心想这砖头断案也说不上是要紧的证据,如果这两人就是一口咬定没偷,事情也难办,还得想个主意让他们招供才行。
王轩走到吕文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吕文赞赏的点了点头,下令道:“来人,将薛正带到我的书房,我亲自审问。王先生,阿月就由你来问话了。”
吕文带走了薛正,王轩并不急着审阿月,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坐了下来,喝了口茶与林艳楠唠了几句家常,并不理阿月。阿月原本还酝酿着如何反驳王轩,看他不理不睬,如同全力出拳却砸在了棉花上,不免泄了气。
王轩算计着心理刺激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说道:“阿月,你可学过秦律?”
阿月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王轩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月,怪不得你不愿招供,原来是不知道我大秦律的条款呀。我告诉你,依照秦律,两人协同盗窃,若其中一人主动招供另一人抵赖,招供之人免罪,抵赖之人被送上郡做苦力八年。我是读书人绝不骗你,你若不信可以翻翻秦律。
薛正是识文断字的,他自然读过秦律。这宝贝摆明了是你们两人拿的,要是薛正在老爷那边先招了,而你却还是嘴硬。结果就是他无罪,而你却要遭严惩。何去何从,你自己斟酌吧。”
秦律中并无这样的规定,王轩用的是“囚徒困境”,是西方经济学的理论,没想到还真被他用来审案了。
王轩语气虽然和善,但说的话却句句尖利似刀,阿月像同被抽干了血一般脸色如灰,想说却又犹豫,心头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
这时,吕文身边的一位随从快步走了进来,妆模作样的在王轩身边说了几句。王轩眉头一皱道:“阿月,你不必想了,薛正那边已经招供了,我这就去请县衙的差役来带你走。”
阿月慌了神,双腿一软倒地叩头道:“王先生,王先生,此事都是那薛正策划,还求你救我一命呀。要是到了那上郡,莫说八年,就是一年恐怕我也熬不住呀。”
王轩摇头叹道:“我刚才让你抢先说,你却一心要护着那薛正。如今他先招了,你让我如何是好?”
阿月急得两串泪珠扑簌簌顺颊淌下,瘫伏在地向王轩连磕了几个响头,混沌一片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啜泣着央求。
林艳楠不知是计,见阿月如此,心中实在不忍,上前扯了扯王轩的衣袖道:“相公,阿月也是苦命的孩子,父母早就没了,她被卖到这当丫环。这次也是鬼迷心窍了,你就帮帮她吧。”
王轩哭笑不得只能继续演戏,坐下搓着眉心连叹几口气,这才缓缓说道:“阿月,既然我家娘子这样说了,我怎么也要帮你这一次。这样吧,你告诉我实情,带我们找到宝贝,我就在老爷面前作证是你先招的。如何?”
阿月赶忙说道:“我是被薛正迷惑干了这蠢事。他说喜欢我,想和我远走高飞,但囊中羞涩。听说老爷的家传之宝就藏在小姐的屋内,若是能偷来,富贵享之不尽。
我犯了糊涂,在小姐换衣服的时候拿走了钥匙,等到艳楠去后院干活,薛正就趁机入室盗宝,宝贝就埋在他所住院子的大树下!”
随侯珠失而复得,吕文大喜摆宴答谢王轩,他的两个公子吕泽吕释之作陪。吕文本不想让女儿抛头露面,但吕婉柔非要见见寻回宝贝的王先生。这随侯珠原是放在吕文那里的,吕婉柔缠着父亲摆到她的屋子里,没想到才放了几天就丢了,若不是王轩帮着找回来,她少不得被父亲骂。
吕泽吕释之都是俊逸公子,王轩一一见过相互施礼。见到吕婉柔,王轩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这位吕家大小姐就是昨日家中碰到的那位莽撞少女,但吕婉柔并不知情,与王轩四目相对吃了一惊,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缘分。、
王轩刚要开口,却见吕婉柔对他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林艳楠昨天说的,追吕婉柔的那两个人可能就是吕家的仆人,保护她外出的,结果被这位贪玩任性的大小姐给甩开了。
王轩心思伶俐,只是略带笑容的向吕婉柔还了礼,并不提昨天之事。见王轩领会自己的意思,吕婉柔甜甜一笑。
大家推杯换盏,吕家两位少爷话不多,平时若是家宴,活泼的吕婉柔很会调节气氛,但她今天见了王轩,心中有些异样,文静了许多,令吕文也不免奇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文问道:“先生的学业,近来造就如何呀?”
王轩答道:“晚生只是粗读了些书,造就实在谈不上,惭愧的很。”
吕文笑道:“我有一事想问问先生的意思,若是有些唐突还望先生见谅。这薛正见利忘义已被送了官,管家一职空了出来,不知先生能否屈就呀?”
王轩没想到吕文会请他做管家,心里斟酌着若是当了这个管家,就能多赚些钱了,林艳楠就不必那么辛苦。想到这,刚要答应,又觉得这件事应该与林艳楠研究一下才是,便说道:“晚生得蒙厚意,但这件事要与拙荆商量一下。”
王轩此言一出,吕文和两位公子大吃一惊,哪个家里不是丈夫说一不二,讨个小妾都不必和自家的娘子打招呼,何况这等事了。
吕婉柔昨日遇到王轩,觉得这名男子与众不同。其他男人见了她莫不是献媚讨好,就连沛县县令也是如此,自己的老婆重病在身毫不挂心,到吕家赴宴见了吕婉柔百般殷勤。可这王轩却只是因为听吕婉柔说了林艳楠几句不好,就大发雷霆赶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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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情有义。
今天听说了王轩为林艳楠挡板子和智寻随侯珠的事,吕婉柔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这样一位儒雅聪慧爱妻如命男子,可是不好找呀。
听王轩说要问林艳楠才行,吕婉柔心中一酸,冷冷的说道:“想不到王先生如此疼爱妻子,这样的事也要问过了才敢去做呀。”
当众说男人怕老婆,从古至今都是挑拨夫妻关系的杀手锏,但王轩年纪轻不在乎这个,而且又是在男女平等思想下长大的,即便和林艳楠已经相处两个月,仍不太讲究夫为妻纲之类的家庭关系。
王轩不答话只是淡淡一笑应付。吕婉柔脸色微红,心中不免纠结,盼着王轩留下,但他又是如此爱惜林艳楠,一股醋意升腾不再讲话。
听王轩这样说,林艳楠心中甜滋滋的,但她不愿相公被人嘲讽惧内,连忙接话道:“老爷,我家相公是开玩笑的,这样的事自然是他做主,哪轮到我们女人家拿主意的。”
王轩接了管家的差事,吕文叫人打扫出名为星潜斋的院子,让王轩与林艳楠搬来住。夫妻俩回家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早吕文派了一辆车来接。王轩满心欢喜,林艳楠见丈夫高兴,自己也开心,但随着车渐行渐远,那间茅草屋消失在视野中时,林艳楠有些异样,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心里有些忐忑,攥住王轩的手,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这个男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