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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走,竖子辱我过甚,今日必杀之,”张泽火大,抬脚就追了上去。
刘桥见他手持凶器面目狰狞的样子,吓得魂飞胆破,也顾不得说场面话了,掉过头拔腿就跑。
却不料积雪松软难行,他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回头又见张泽愈行愈近,连动弹的力气也没了,嘴里只管杀猪般惨叫起来。
张裕连忙丢下手中佩剑一把抱住弟弟,唯恐他怒杀长史,可是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拉的住张泽。
众人便眼见着张泽要怒杀刘桥,就连刘桥带来的几个家仆也畏其凶威,颤颤不敢向前。
“大爷,三爷,小郎醒了!小郎醒了……”突然从张家院子里传来一阵高呼,未几便有一个小童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
张泽大喜,也不再去追杀刘桥,甩开他哥哥张裕的手,急急忙忙的回院去了。
张裕苦笑着对那报信的孔府仆人说道:“府君相召,本该立刻前往,只是犬子吉凶未知,请代为禀告,裕晚些自去拜访。”
说完也不管地上的刘桥,径直回院子里去了。
张北辰浑身是汗的躺在床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目光呆滞的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和人。
原来不是梦,这床几、帘帷,还有墙上挂着的绸布字画,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他家里,甚至也不太可能出现在他原来的世界里。
更不用说还有围在塌前的人,这是孔氏,自己的母亲,性格懦弱但是很贤惠勤俭。
儿子昏迷不醒,可把她吓坏了,此时脸上泪痕犹在。
旁边的是杨氏,自己的婶婶,性格泼辣,但对自己极好。
后面那个是城里有名的大夫,人称薛郎中,再后面,是母亲的丫鬟小翠和婶婶的丫鬟小环。
那么,他张北辰现在还是张北辰吗?
是不是应该改口自称张拓——北海国主簿张裕幼子张拓。
北海!北海!孔融的北海!
那个被写入三字经,三岁就会让梨的孔融,那个连儿子都能说出“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之句的孔融。
这该死的,是汉末,是三国,是近百年征战攻伐的乱世啊!
“拓儿醒了吗,拓儿真的醒了吗,”张北辰正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大呼小叫的扎呼声,随即闯进来一个人。
浓眉大眼,高鼻短须,面色微黑,正是张拓的三叔张泽,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对张拓视若己出,溺爱非常。
“三叔……”张北辰有点管不着自己的嘴,脱口就唤了出来,说话间不知不觉委屈的哽咽起来。
“拓儿你终于醒了,可急死三叔了,”张泽双目含泪,上前一把抱住侄儿,将他搂在怀里。
“多谢薛郎中了,犬子身体可有不妥之处?”
张北辰伏在叔叔的肩膀上,顺着声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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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裕,他的父亲,一个很古板的文人,一个让张拓又敬又畏的人。
“小郎外伤不重,些许金疮药就能治愈,只是内附有些损伤,倒是要疗养一段时间,照小人的方子抓几味药连服三天应该也无大碍,”薛郎中对张裕似乎很是敬重,弯腰施了一个礼才恭敬回话。
“那刘桥真是欺人太甚,屡次纵容劣子驱奴欺辱拓儿,这次必不与之罢休,”张泽放开侄儿冷喝道,显然余怒未消。
张裕恍若未闻,转身对薛郎中拱手道:“既如此,在下遣一个仆人随薛郎中回府,顺便将煎药带来,有劳薛郎中登门真是过意不去,这是诊金,还望收下。”
见张氏兄弟有话要说,薛郎中也不推辞客套,接过张裕递过的诊金便出门去了。
待薛郎中远去,张裕望了自己兄弟一眼,怒道:“不罢休?你还想怎的,莫不是真要打杀了那厮。”
“某早晚必杀之,”张泽无奈的跌坐在草垫上,双拳恨恨的垂在地上,发出篷的一声巨响。
教训完了弟弟,张裕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叹道:“唉,若非你冲动动手,岂有今日之祸?”
张北辰只低头不语,心里却翻滚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昏迷中得了张拓些许记忆,并不完全,哪里知道如何应答。
好在张裕也是有感而发,并不指望张拓作何回应,他低声对妻子吩咐了两句,又对张泽说道:“府君相召,你我还是先去应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