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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的心情很沉闷,故意放松了口气地说,你还真要学习契丹文字啊?
王瀚抬起头说,干咱们这行的,学一手是一手,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就能处理了。
我说,那也未必,那个胡专家不也是被那两个不认识的契丹字给难住了吗?何况咱们又不是专门学习契丹文字的,半路出家,隔行如隔山啊,猴年马月才能精通啊?
王瀚说,学一点儿是一点儿呗,应用起来,达不到精通的程度,也明白一些,总比一点儿也不懂强。
我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学习起来就难了。
王瀚说,你现在也到了我们这个行当里来了,一切都得从头做起,可是要走一段艰难之路呢。
我说,有你这个老师我还用愁吗?我不是早就认你为师了吗?
王瀚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脱了衣裳跳到床上围着棉被,换了一个话题说,你们这些战友啊,可真能摧残人,把我灌得一塌糊涂,你也不说管管他们,任着他们霍霍我,还认我为师呢?
我也坐在床上披着被子说,你可别埋怨我不护着你,那是你自己逞强。要是论喝酒,你这个知识分子,还胆敢惹他们,那不醉才怪呢。
王瀚不言语了,想了半天欲言又止地说,青枝去看望大伟奶奶,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我知道王瀚几次张嘴,都是要打听青枝的情况,看我不往上说,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我说,问我干什么?你自己怎么不给她打电话问呢?
王瀚的脸一下红了,说,她去看望大伟的奶奶,我急着打电话去问,怕她有想法。
我说,我实话告诉你吧,青枝在云南。
王瀚愣了一下说,她去云南干什么啊?
我说,她去找契丹文字老专家,也是他们一起抽调在文物普查办公室的,她要破译那两个没有译出的契丹字。
王瀚睁大了眼睛问,她去了几天了?
我说,去了有四、五天时间了,她要找的那个老专家下乡了,她爬山涉水地又追到乡下,老专家从那个乡下离开了,她又在周边的乡下找他,还是没碰上,她又返回县城里去等他。
王瀚埋怨着我说,她千里迢迢地只身去了云南,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说,青枝是从大伟奶奶那里直接走的,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了,她已经到了云南。她和我说,不让我告诉你,她去了云南。
王瀚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拉窗帘,街道上的路灯还幽幽地亮着,他望着窗外低声地说,她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呢?是怕我为她担心吗?
我说,不是。她怕如果这两个契丹字再译不出来,让你失望。
王瀚说,契丹人的后裔确实有一部分在云南,有的已经成为研究契丹文化的学者,青枝到那里去找契丹文字的专家,她是正确的。
我说,她还说,如果她找的这位专家不成功,她还要去找别的专家。
王瀚说,如果再去找别的专家也译不出来,怎么办呢?
我说,她说,她一直找下去,直到破译了这两个字为止。
王瀚转回身来对着我说,青枝她太执着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的执着呢?
我说,青枝说,她曾经和你许下过诺言,只要你需要,她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瀚轻轻地拉上了窗帘,回到床上说,我不值得她为我这样的拼命,她这样做,只能让我的心里更难过。
听了王瀚的话,我突然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了。青枝已经在云南奔波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了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我故意逗王瀚说,青枝为你拼命的奔波,只能说明她很在意你,你应该为此高兴才对。
王瀚说,让青枝这样的为我拼命,实在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笑着说,别装模做样了,过不过得去,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可要睡觉了,不掺合你们的事了。
王瀚说,青枝现在一定是在睡觉,我真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啊。
我一头躺在床上伸手拉灭了电灯说,这都是后半夜了,谁不睡觉啊,要打电话你就明天给她再打吧。
黑暗中,听见王瀚默默地说,她现在一定很焦急地等待着那个老专家,也一定很想念我们。
我已经困得昏昏欲睡了,但嘴上还是勉强地说,也许她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就等待好消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晨醒来,我看见王瀚己经起来了,拿着手机静静地坐在床上。我说,你要给青枝打电话,怎么还不打呢?
王瀚说,别这么早就惊醒她了,让她再睡一会吧,这些天,她一定很劳累。
过了一会儿,王瀚还是没有打电话,我看他凝神地沉思着,说,这是又怎么了?
王瀚突然站起来说,我要去找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奔波。
听了王瀚的话,我慢慢地坐起来说,你走了,你们所里的人找你怎么办?
王瀚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马上见到青枝。
我说,那你什么时侯走?
王瀚说,我马上就走。
王瀚说完,匆匆忙忙地收拾着挎包,他刚刚把挎包背在肩上,却又站住了,想了一下又说,我不能这样空着两手去找她,也不能现在去找她,更不能给她打电话,我要做出成果来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