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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阳川海出了嵩山,便往东南方向行去。一路上他多方留意,不时打听,却仍是没有柳晓然的下落。但他并不气馁,既然已知柳晓然还活着,他的心中便有了希望和奔头,因而一路而行,只盼早日找到心上人。
这日,来到开封远郊,阳川海一心赶路,不知不觉行到一个偏僻荒野,此时夜色将晚,他见四周并无客栈,也无村落,方知错过了落脚过夜之地,不免有些无奈。
阳川海又向前走了三里路,仍然没看到歇脚之所,但见自己东侧山坡之后,似乎有人言语之声。于是走了过去,一过那山坡,他便看见有十多辆镖车停在坡底,车子上面都插着三角形旗帜,旗上写着一个“秦”字。阳川海心想,看来这镖车的总镖头定是姓秦无疑。
他心知这是某个镖局的车队,当下走上前去,朝一个正在给粮草打结的年轻男子施礼,道:“这位好汉,在下有礼了。”那年轻镖师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何事?”
阳川海道:“在下一时找不到落脚过夜的地方,今晚能否在此处借宿一晚?草垛堆或者镖车下即可,还望行个方便。”那年轻镖师摇头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毕竟我们镖车里押着一些货物,抱歉了,您得去问我们秦总镖头才行。”
这时暮色中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约莫四十多岁,女的约莫二十岁,看上去像一对父女。年轻镖师一见,立刻站好,朝他们点头,道:“秦总镖头好!大小姐好!”
那位秦总镖头问道:“请问何事?”阳川海抱拳道:“在下姓阳,因为赶路太急,错过了落脚过夜的地方,不知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秦总镖头一听,皱起了眉头,道:“借宿?容我想想。”身边那个年轻女子看了看阳川海,又微微一笑,摇了摇秦总镖头的手臂,轻声道:“爹,有一个空车厢,里面没放什么东西,不如借于他暂宿一晚?”秦总镖头想了起来,点了点头,道:“阳少侠,你看见那个镖车了没?”说着,他指着离车队有数丈之远的一个单独的马车,道:“那里面是空的,你可在那里头过夜。”
阳川海心中一喜,抱拳道:“多谢秦总镖头,在下感激不尽。”那秦总镖头哈哈一笑,摇手道:“都是江湖行路人,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在下是开封平远镖局的秦奋,这是我女儿秦红,你若还有其他需要,跟我们说一声就是。”
阳川海心中敬佩对方热情豪爽,当下道:“幸亏遇见总镖头和秦小姐这样的古道热肠,多谢了!那在下就过去镖车那边,不打扰你了。”说着,一个施礼,便转身朝那个单独的空镖车行去。
秦奋和秦红父女俩看着阳川海走远,便转身继续巡视镖车去了。
这山野之地虽然荒凉,但自有一番寂静之美。阳川海在空车厢里躺了一会儿,因为赶路有些疲惫,没多久他便睡着了。约莫到了子时,阳川海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于是醒了过来。他轻轻撩开空镖车的布帘,往外探看。只见不远处,秦奋和秦红父女俩正在说话,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不知不觉的讲话声越来越大。
秦奋皱着眉头,剧烈咳嗽起来,一会儿他看着女儿道:“红儿,听话,我们一起回开封。”
秦红撅着嘴,道:“不嘛,离商丘不远了,剩下的这段路我来押运吧。”
秦奋又是咳嗽,还用手捂住左胸,看上去似乎受了伤。秦红道:“爹,明早你还是跟三叔一起回去养伤吧,起初我娘亲就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旧伤发作,让人看到了多不好。”顿了顿,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剑,道:“剩下的路,我负责押运就行,还有二叔、四叔他们这些江湖老手帮忙,你不用担心的。”
秦奋仍然剧烈咳嗽,背都弯了下去,半晌,他才缓缓直起身,道:“爹就是不放心啊,听话,明早你带队,我们一起回去。”
秦红秀眉一竖,一脸不甘心道:“不,我偏不!我就不!”
秦奋一听,满脸怒容,刚想发作,但又剧烈咳嗽起来。
阳川海听到这里,心里暗道:“看来这对父女是闹矛盾了,这秦总镖头想返回,而他女儿却想继续带领众人押运这趟镖。”思忖一会儿,他心想:“这趟镖车是去商丘,我刚好顺路,不如帮帮他们。”当下他走出车厢,朝秦奋父女走去。
那父女俩见阳川海走来,都是有点意外。秦奋一脸歉意,道:“阳少侠,这么晚了还不睡?想必是被我父女两人的吵架声给弄醒了吧,对不住了。”
阳川海微笑道:“总镖头言重了,在下方才无意中听到二位对话,想说的是,在下凑巧也是去商丘的,因而若是秦姑娘押镖的话,在下愿意一路同行,帮助照看一二。”
秦奋听了,打量阳川海两眼,道:“多谢阳少侠的热情相助,不过这一路吉凶未卜,我若不在,怕是会有一些波折。”
阳川海见其半信半疑的神色,知道秦奋对自己的身份和武功不太放心,当下微笑道:“秦总镖头,在下乃雁荡山派掌门阳川海,您尽可放心,此去路上我当竭力帮助秦姑娘押镖,断然不会让盗贼打劫了去。”
秦奋父女俩一听,眼睛都是一亮。秦奋瞪大眼睛道:“阳…阳少侠,你…你就是那个雁荡山派新掌门?”秦红惊喜道:“就是八派剑盟的盟主?!”阳川海微笑点头。
秦奋又看了阳川海两眼,突然拔出剑来,刺向他的肩胛穴位。此剑出手极为突然,且剑走偏锋,一般人恐怕难以躲避。但只见阳川海略略侧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飞快旋动,紧接着反手用自己的剑鞘碰开秦奋的来剑,再疾速迈出一步,飞快出手点住秦奋的曲泽穴,对方手中之剑便掉落在地。
阳川海知道对方只是试探自己,因而也不生气,弯身将对方坠落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秦奋见对方武功如此高强,当下不再怀疑,抱拳道:“果然是八派剑盟的盟主,武功深不可测!阳盟主,在下刚才失礼了,得罪之处,敬请见谅!”
阳川海还礼道:“秦总镖头言重了,若非你们古道热肠,愿意收留我,今晚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过夜呢,哈哈!”
秦红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阳川海,一会儿扭头对秦奋道:“爹啊,有阳盟主这样的高手帮我们押镖,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秦奋咳嗽了两下,笑道:“我自然放心了,哎,我们平远镖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分,今日竟然得遇阳盟主这样的高人相助,真是太好了。”说着,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脸上开始红了起来。
这时,夜色中急匆匆走来一中年男子。秦红看见他,上前两步道:“三叔,您来了?”那中年男子点头,看着秦奋的脸色,道:“大哥,我整出了一辆马车,我们连夜返回开封吧,你这病来得太急了,不能等。”秦奋掏出绢布,擦了擦嘴角,勉强点头,表示同意。
阳川海不无担忧的问道:“总镖头,你感觉如何?”秦奋道:“老毛病了,没事,我只需赶回开封去,吃几帖药就好了。哎,这次因为出来得匆忙,忘记了找大夫配几帖药随身带上,这下好了,旧病发作,只能走回头路了。”
阳川海道:“总镖头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之事,尽请放心,阳某定当尽力相助!”
秦奋一脸释然,点头道:“有阳盟主在,我就放心了!”
这时,一个车夫牵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那个“三叔”扶着秦奋的手,两人缓缓上了车厢。秦奋进了车厢坐好之后,撩开布帘,抱拳朝阳川海致谢一番,随后,马车便开始动了起来,往开封方向跑去。
等那马车跑远了,秦红开心地看着阳川海,道:“阳盟主,你这么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高强,到底是怎么练的?”阳川海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秦红看了看天边的月色,道:“阳盟主,可以陪我到周围走走吗?我有好多话儿想请教你呢。”阳川海见夜色已晚,微笑道:“秦姑娘,请恕在下失礼,夜已深,在下连日赶路,有些疲累,有什么话,明日去商丘的路上再慢慢聊,如何?”
秦红嘟着嘴,一副无奈的样子,随后做了个鬼脸,俏皮地道:“好吧,那不耽误你休息了,我先走了,明天见。”说完,将剑鞘扛在肩上,独自往自己的马车走去。阳川海等她走远了,便也返回自己的车厢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阳川海早早就起来了。他一出车厢,见车队在秦红和几个中年男镖师的调度指挥下,已经准备就绪。没多久,随着秦红一声号令,马车队开始出发,向商丘方向行去。
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歹徒或者劫匪。阳川海心想,看来这平远镖局在开封一带颇有声望,小劫匪之流的看见镖旗,不敢来打主意了。期间,秦红缠着阳川海,问这问那,好奇地询问许多江湖帮派之事。阳川海都是微笑以对,逐个与她说明。
就这样又行了一日,车队来到了商丘附近。到了一个叫云雾谷的地方,秦红让车队听了下来,她来到阳川海身前,道:“阳盟主,前头不远是云雾谷,我义父住在里面,我想过去看一下他。你可否等我片刻?”
阳川海点头道:“秦姑娘但去无妨,我们在此等你回来。”
秦红微笑道:“那就谢谢了。”说着,她返回车厢拿出一些糕点茶叶,然后骑上马背,“哒哒哒”的沿着小路往北边去了。
阳川海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山势雄伟壮丽,山壁雄峻,幽谷迂回。山坡上长满了郁郁苍苍的大树,风吹而过,沙啦啦地响,山野中自然的青草与蓝天白云相交映,再加上不时吹拂而来的清新之气,让人舒畅无比。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秦红骑着马儿回来了,远远看去,她满脸笑容,手里还捧着一个花盆。待得走近了,秦红翻身下马,看着阳川海道:“阳盟主,让你久等了。”
阳川海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突然,他看着秦红手中的花盆,眼睛一亮。那花虽然小但很丰实,还长着黄色花瓣,格外显眼好看。
秦红觉察到了阳川海眼中的异样,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盆,不解道:“阳盟主,你喜欢这花儿吗?”
阳川海跨步上前,定睛一看,顿时激动不已,脱口呼道:“生石花!”他一把将那花盆拿了过来,激动问道:“秦姑娘,你从哪里拿到这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