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白衣刀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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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川海又西行了数日,沿途仔细打听留意,但仍是不见柳晓然的踪影。这天行到一个小镇,见有个小食楼,他觉得腹中饥肠辘辘,便打算进食后再赶路。
阳川海进去之后点了饭菜,正忧心着如何才能找到柳晓然,忽然一个爽朗声音从身后传来:“阳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阳川海闻声扭头一看,顿感惊喜,原来是雁荡山派的“大醉翁”罗牛山。阳川海赶紧上前施礼,罗牛山哈哈一笑,招呼他坐下来一起进餐。
阳川海给罗牛山斟茶,道:“前辈你如何在这?”
罗牛山笑道:“我出来打听本门一本重要古籍的下落,路过此处,进来歇歇脚喽。”
阳川海好奇道:“古籍?”
罗牛山点头,道:“我们雁荡山派有一本重要古籍,名为《灵运帖》,相传是南朝名士谢灵运游雁荡山之时的手迹遗存。”他喝了口茶水,道:“这本古籍原本一直存于雁荡山华表峰的会文阁,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失踪了。”
阳川海问道:“失踪了?”罗牛山点了点头,皱眉道:“别小看这个《灵运帖》,我若是没尽快找到的话,雁荡山派接下去可能不太平了,恐有内乱。”阳川海瞪大眼睛,好奇道:“此话怎讲?”
罗牛山叹了口气,道:“唐一豪、宋剑飞他们没跟你说过我们雁荡山派掌门失踪的事?”阳川海摇了摇头。
罗牛山又喝了一口茶水,道:“那我今日就与你说说。我们雁荡山派分南雁荡山和北雁荡山两宗,当今掌门上官求、我,还有唐一豪、宋剑飞,都是南雁荡山这一宗。掌门上官求失踪多年,南北两宗便开始有些不和。这个《灵运帖》数百年来皆是北雁荡山所保管,这十多年才交由南雁荡山,若久未找到《灵运帖》,北雁荡山的一些人会说南雁荡山的人无能,连本门重要古籍都看不住,就会闹起来,哎,同门不和,那就大麻烦了!”
阳川海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前辈,上官掌门为何失踪多年?”
罗牛山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他望着窗外的远方,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过往,一会儿他道:“近日又听说,有人看到北雁荡山的人盗走了《灵运帖》,我觉得不太可能,其中或许有误会。哎,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
这时,店小二一脸笑意地端着饭菜走了过来。阳川海见无酒,便道:“小二哥,拿瓶酒来。”他朝着罗牛山道:“久闻前辈好酒,今日我请你喝两杯。”他知道罗牛山江湖人称“大醉翁”,饮酒后功力大增,而待得数小时酒力散去后则功力又恢复如常,心中是既好奇又佩服。
罗牛山听了,摆了摆手,道:“阳兄弟的盛情我心领了,今日不饮酒为好。饮酒易伤身,我身上的病根即是滥饮所致,疗养了半年才有所好转,但至今还不时发作,恐难痊愈了。”
阳川海见状,当即不勉强,就只让店小二多加了两道好菜。阳川海心中有些思念唐一豪宋剑飞,便问道:“罗前辈,唐兄和宋兄现在何处?几日不见,晚辈心中有些想念。”罗牛山笑道:“他们都前往东华山了,过几日,本派的南雁荡山和北雁荡山两宗会在那里聚集议事。”阳川海点头,心想:“两宗相会,那唐兄和宋兄定有很多事儿要忙了。”
一会儿酒足饭饱后,罗牛山站起身摸了摸肚皮,脸上挂着笑意,拍了拍阳川海的肩膀,道:“阳兄弟,我们甚是有缘啊,相信以后定会再遇见,我还有事,就此告辞了!”
阳川海也不再客套,抱拳道:“前辈慢走,后会有期!”罗牛山点点头,拿了行李便往外走去。送走罗牛山,阳川海又坐了下来喝起茶水,他连日赶路颇为辛苦,想多歇息一会再出发。
大约半烛香的工夫,屋外走来一年轻男子,他身形修长,相貌俊美。阳川海一看,是雁荡山派的游清,当下起身打招呼。那游清见是他,便走了过来坐下。他脸上有淤青,右臂一动不动,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飞扬神采,似乎换了一个人。
阳川海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便轻声问道:“游兄,莫非出了什么事儿?”游清一脸痛苦,用左手按了按右臂,唉声叹气道:“我这右臂,算是废了。”阳川海听了一惊,关切问道:“游兄此话怎讲?”
游清苦着脸道:“昨日和唐一豪宋剑飞辞别后,我独自赶路。今日在李家庄遇见一个仇家,武功甚高,我不是其对手,他便将我右臂经脉震断,哎,这只手今后算是废了。”
阳川海听了一愣,心中不由愤懑,道:“此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欺人太甚!”
游清忍着痛,看见阳川海那份义愤填膺的神态,他眼珠子一转,心里暗自寻思:“不如让此人去帮我出气?他武功远在我之上,又会几招名震江湖的‘玄阳掌’,或许能将伤我之人击伤。”
他心念一转,一脸愁容道:“阳兄弟,你是不知道,我遇见的这个仇家,是个恶贯满盈之徒,经常在江湖上行凶作恶。我是看不惯他的恶行,今日出言喝止,但他反而嫌我多管闲事,便出手将我打成重伤。哎,怪我游某人武艺不精,故而只能任人欺辱了。”
阳川海听完,气的猛然一拍桌子,道:“此人如此可恶,我想去会会他!说不定还能替游兄讨回公道。游兄,那大恶人现在何处?”
游清听了心中窃喜,但他脸上不动声色,指着门外的南边方向道:“那大恶人应该还在李家庄,那庄子离这不远,大约三四里路。”他顿了顿,又道:“阳兄弟,你还是别去了,反正我这只手臂已经废了,你去了也是没用。”说到这里,他哭丧着脸,声音有些哽咽:“今日且让那个大恶人逍遥,我且把这欺辱忍下来,等来日找些雁荡山派的同门一起,再图报仇之事。”
阳川海心中愤然,道:“去了有用没用,我都是要去的。游兄你且好生歇息,我现在就去找那大恶人。”说完他叫来店小二结了账,告别游清,便提起长剑,出了门往那李家庄行去。
约黄昏时分,阳川海便赶到了一个村庄。村口处的稻田边有一户人家,屋内炊烟袅袅,想必是屋主正在烧火做饭。阳川海欲上前询问,走近之后,见门口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身边的包袱露出一个刀柄,他约莫五十岁年纪,鬓若刀裁,眉目间自然流露出一种威仪气质,只是脸色蜡黄,看上去气色并不好。这时屋里走出一个穿破衣服的年轻农民来,端了碗水递给那白衣男子,然后又返回屋中。
阳川海上前朝那白衣男子施礼,问道:“前辈,在下有礼了,请问此处可是李家庄?”
那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路过此处,来这农家讨杯水喝,至于这里是不是李家庄,还请你进屋问问屋主。”这时,方才那年轻村民从屋内走了出来。阳川海上前躬身问道:“请问大哥,这里可是李家庄?”那村民憨笑着点头。
阳川海又问道:“可曾听说附近有个大恶人?”年轻村民听了,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一会儿又问:“本村西头有个恶霸,平日对村民很是凶狠,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大恶人?”说完,他听到屋内有人呼唤他,便又回屋去了。
阳川海又看了看那白衣男子,只见此时他面色变得有些惨白,双目无神,眉心渗出一缕黑线,看上去很像是毒性发作的模样。
阳川海脸露关切神色,上前问道:“前辈莫非中毒了?”
白衣男子双眼微睁,叹了口气,道:“正是,我前日不慎误中仇家所下之毒,现在是半身僵硬,内力全消。不过无妨,我且在此歇息片刻,运气疗伤,或可复原些许体力。”说着,他闭上双眼,两掌放松自然下垂,掌心向内,十指向下,似乎在运气调息。
阳川海不便打扰,便走出这农家屋子的庭院,在路边的一块石墩上坐下,他想在此歇息片刻,再到村里头去打听那大恶人的情况。
大约一炷香功夫,那白衣男子停止了运气调息,睁开眼睛,长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他眼中似乎有了一些光华,不像方才那样黯淡无光。
这时,村口的路边走来一个农家老汉,他一脸愁容,手中紧紧抱着一只羊羔。那羊羔腿部有血渍,口中不时咩咩叫着,似乎是腿部骨折受伤了。老汉走进庭院,将羊羔放到羊圈里,呼唤了两声,屋里那个年轻村民走了出来,见了他便喊道:“爹,羊羔怎么了?”
老汉摇摇头,道:“被山上落下的乱石砸到脚了,估计腿要断了,哎!”那羊羔躺在羊圈里一动不动,口中咩咩直叫,看上去极为痛苦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