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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气度,气质,气魄与容貌俊丑无干,与体形高矮无系,更同穿着打扮无关.它是意态,风度,举止,神情的全部烘托/寄托出的精神.
石平依稀记得,他曾经在老师家里的古籍里读到过这样一则自己故乡的故事:
当年,一个叫做匈奴的少数民族,派遣使者来觐见当时身份大概等同于总统的魏王曹操.这位雄才大略的领袖以部将崔季圭冒充他代为接见,自己持着刀必恭必敬地站在床头充作侍卫——崔季圭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凛凛有大丈夫之气.再穿上王爵衣冠,更是精神.
事后,曹操派人暗问匈奴使者对魏王的观感.使者说:”魏王固然仪表出众,可是那个床头的提刀人,看来倒真象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可见人的本质上的气度,气魄,气质这东西,就是你想藏也很难藏去的!
如今他们面对着这只类人生物,就能切身的体会到这一点.
它如今虽是满面血污,闭目跌坐在地上.虽然说外表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那是一种满是宽容的安详意味.不知为什么,这只亚特兰蒂斯人此时的侧脸,静近的浸没在将至未至的夜色里,比起其以前那种凶厉残酷的气势,分外突兀出一种宽宏的暖意.
直到此时,石平方才相信它起初的言语非虚言,同时也惊诧于这生物一前一后气质的改变竟能如此判若两人!
此时人人都放下心来,惊魂略定的柳眉忽然伏到石平的肩头哭得好似梨花带雨一般,她虽身怀绝技,但是在情郎的面前,毕竟还是一个初涉爱河的柔弱女子.可怜她初涉爱情滋味,便连番经历生离死别,心中的起伏波澜,自然非同小可.
石平安慰地环着她纤细的腰枝,安慰的抚拍着她温软滑腻的背脊,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此时河风吹动,夕阳虽已下山,但依然用光线把天边的云霞涂抹成一种壮烈的绯红,颇有些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味.
正当此时,毛毛见此地已无事,按耐不住心底好奇**的熬煎,哗啦一声,跳进岸边的浅水里,兴至勃勃的从卵石里捞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以圆石砸开,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丑丑见状,望着滚滚河水”不不”哀叫,状甚凄惨,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下水去觅了一只.有样学样,如法炮制,直吮吸得嘴里”吱吱”作响.
众人见状均感好笑,柳眉这时也宣泄完毕,双眼略为红肿,看上去更是羸弱不胜风,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惜.毛毛此时已将手上那黑东西一气食完,舔嘴巴舌,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顿时又大着胆子,下水去觅得一只.猴眼滴溜溜转了半晌,竟颠颠地跑到石平面前,双手捧着献予主人,小脑袋却猴急地不住回望,看样子惟恐被丑丑多捞一只.
石平心下感动,表面上却还是淡淡的接过.他知道跑猴素来聪明伶俐,绝不至以有害的毒物来危害于他.当下便在心底作好了无论味道如何希奇古怪,也要将之吃下的**头.
而此时他将那黑东西拿在手中才发现,这其实是一只生满了青苔的贝壳,他以小刀将壳撬开,学跑猴的模样吮吸其中液汁,本来偎依在他身侧的柳眉见状,早已咬着下唇退到一旁.眼里满是惊惧的神色.
哪里知道石平略一吮吸,发觉其中汁水味道竟然极是鲜美.绝不逊色于任何人工烹制出来的佳肴!而内中那块雪白的贝肉略咬了些,细细品尝,只觉甜鲜里夹杂着一股略微得恰到好处的淡腥味,真可谓是多一分则味厚,少一分则略薄.大自然造物的神奇,真是人难所及.
他心**一转,便行到柳眉身旁,要她也尝尝这世间美味.这可怜的女子杏眼圆睁,婉约的淡眉业已蹙到了一处——女孩儿家秉**洁,看见石平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喉中已是酸水上涌,如今还要叫她亲口吃下!
但欲待拒绝,她又素知心上人脾性古怪,两人关系又是亲密不久,要是为了这件小事惹得他不快,那又该如何是好!
柔肠百结下,心里忽然想到了性感美艳的芬妮巧笑嫣然的模样.危机感迫来之时,再无迟疑,一咬牙勉强接过,屏着呼吸想要略略吮吸以应付,哪里知道一尝之下,便再也放下不了.那种天然的鲜美味道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扫荡过舌面,调动着整个味觉细胞都为之兴奋起来.这时候,她忽又想到了这只贝壳乃是石平事先吮吸过的.脸上不禁一红,偷眼瞟了瞟周遭的人,见无人顾及这点,口中品尝着这等至味,体会着情郎的温柔体贴,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欢喜.
周围众人见指挥官带头食用这看来不甚起眼的物事,好奇心驱动之下,纷纷撂起裤腿,下水捕捉这种黑色贝壳.好在这东西似是甚多,一时竟捉之不尽.有的人变着办法讨好石平,便将捉到的贝壳送给站在旁边干瞪眼的两只跑猴.二猴得此便宜,高兴得把扁扁的猴嘴都笑歪了.
这时龙飞与寒风的研究工作已告一段落,见众人兴致高昂,询问原委后,也加入了捕捞的行列.寒风乃是主修水生生物系的,在这方面自然见多识广.待亲手抓住一只以后,顿时便以职业性的权威眼光辨认了出来.这乃是一种在灾难前就极受食客欢迎的贝壳,叫做蚝.平日大多出产至海中,不过不知为何,竟会上溯入淡水河中数百公里前来安家落户.
夜色深浓,篝火熊熊,众人聚集成两个圈子,纷纷往中间行军锅中的沸水中投浸洗净的生蚝,此物感受到外界的高热,便张开外壳欲以斧足爬行离去——那知这反倒加速了死亡进程.人们便在其刚一张壳的那瞬间,从容以筷子夹取原本深藏在壳中的雪白肥嫩的贝肉,蘸取调料,快意食之.
这其中的关键便在于掌握好夹取蚝肉的时机,早一刻肉所受到的温度不够,未能收缩从贝壳上脱落,晚一分便导致蚝肉被加热过度,导致肉质绵密不易咀嚼,鲜味也会被大打折扣.
在石平与龙飞数度示范以后,大多数人均掌握了这种生涮蚝肉的技巧.而那位来自大西洲的自称名叫马塔的不速之客,也同他们围聚到了一起,共同享用着这道美食,
当数百只生蚝被吃完以后,石平捞出蚝壳,往锅中以小刀片入捕捉而来的河豚脊肉,再放入事前携来的玉麦粉,干肉,大米.待水微沸后再加入采集来的水茯苓,金樱子.黄精等药物.最后洒上切细后的碧绿白嫩的野生春葱——色香味引诱之下,且不说胃口向来颇小的柳眉都连尽三碗,就连那名重伤未愈的亚特兰蒂斯人一尝之下,都以他那古怪生涩的人类话语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