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8派剑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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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是八派剑盟大会召开之日。那日清晨,阳川海早早起床,提了长剑,独自往武林门赶去。一到那里,便见三山五岳的门派中人已经聚集在一起,华山派掌门郭清隐、泰山派掌门范秋风、衡山派掌门吕镜、黄山派代掌门王到、庐山派掌门熊思平都已到场,只是不见嵩山派掌门封星河、恒山派掌门定真师太。
一看到阳川海到来,贺泰、唐一豪、宋剑飞等雁荡山派弟子顿时面露喜色,都拥了过来,抱拳道:“参见掌门!”阳川海看到他们也很高兴,走过去与众人寒暄几句。
一会儿,郭清隐看到了阳川海,微笑着走了过来,道:“阳掌门,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哈哈。”阳川海抱拳施礼道:“郭掌门好!”他看了看四周,问道:“郭掌门,今日怎么不见嵩山派掌门封星河、恒山派掌门定真师太?”
郭清隐道:“听说封掌门练功时不慎受伤,目前仍然在潜心养伤,就派了个弟子前来代他。定真师太去北方看望故友,不能及时赶回,也是派门下弟子前来参会。”
阳川海眉头一皱,道:“封掌门没来,很是可惜。今日推选盟主,在下心中觉得封掌门和郭掌门你,都是适宜的人选。”郭清隐摆了摆手,道:“阳掌门言重了,封掌门或许当的,我嘛那就差远了。”
阳川海微微一笑,道:“郭掌门谦虚了,华山派乃是江湖名门大派,你和封掌门皆是德才兼具之人,自然是当的盟主之位。”
此时,场地的西端突然传来骚动之声,远远看过去,似乎有两人在交手。郭清隐和阳川海面面相觑,便一起快步走了过去。近前一看,居然是泰山派掌门范秋风、衡山派掌门吕镜在过招,两人均是面有忿色,不知所为何事。
郭清隐眉头一皱,道:“两位掌门怎么交起手来了?”阳川海也是心头一沉,暗道:“今日是推选盟主的日子,八派剑盟却发生内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场上,范秋风使出一个泰山剑招,边打边道:“老吕,明明是你师弟出手伤了我大弟子,你却说不是你师弟的错,这般偏袒,太不合适了吧?”
吕镜一个腾空闪身,剑尖一斜,攻向范秋风肩膀,口中道:“我师弟不是那种人,跟你讲了你又听不进去,我也懒得解释。”
范秋风见来势甚猛,于是不用剑去挡,将脚一点,身子纵起数尺以上,随后剑锋急转,从中路刺向对方下路。泰山剑法刚猛过人,在他手上使出,只见剑锋带风,果然不同凡响。吕镜知道泰山剑法的厉害,于是略微后退一步,随后左手拳头攻前,右手剑便同时袭后,他这一招叫对方退既不可,进又不易,也是一出好招,颇显衡山剑术的精要巧妙。
阳川海皱眉看着郭清隐道:“郭掌门,这可如何是好?你给劝劝?”郭清隐点头,朗声道:“二位掌门,还是别打了,有事好商量。”但范秋风和吕镜并无住手之意,两人兀自剑光舞动,你来我往,互相拆打,大有不分胜负不罢休的架势。郭清隐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劝解。
不一会儿,吕镜拳剑同进,但对方拼力腾空跃起,让他扑了个空,吕镜一个箭步迈得太大,竟然冲到阳川海面前。阳川海见状,便出手抓住其拳头,柔声劝道:“吕掌门,还是莫要打了。”这时,范秋风的回头剑已然刺来,而吕镜此时拳头被阳川海左手握住,扭转身拆招已是慢了半拍,眼见躲闪不及,就要被范秋风击中肩膀,阳川海眼明手快,右手飞快如电,挡开了范秋风的剑背,然后顺势一切,抓住其剑柄,劝道:“范掌门,不要再打了。
范秋风眉毛一竖,道:“我大弟子被他衡山派所伤,他们又不道歉,我岂能善罢甘休?”吕镜也道:“阳掌门,你且站到一边,我今日跟他定要分出个胜负。”
阳川海暗道:“若他们二人真要分出胜负,落败一方必然面子挂不住,恐怕当场大翻脸,或者返身就离开此地,或者退出这八派剑盟,如此一来,则大事不妙,今日这盟主推选大会也是无果而终。”他见自己左右两手已然分别按住范秋风和吕镜,便不撒手,继续道:“两位别再打了,不然我不撒手。”
那范秋风是个急性子,加上剑柄被阳川海用内力按住,心中顿时大为不悦,他看着吕镜道:“看来得让这位阳掌门闪开才是,不如这样,你我联手,先制住他。然后我们再一决胜负如何?”吕镜点头道:“好!”
两人相视一眼之后,范秋风朝着阳川海,道:“阳掌门,你若执意要阻拦我们比试,那只能先得罪你了。”吕镜也粗声粗气地道“对,阳掌门,我看你还是撒手退下吧,不要做这和事佬,否则我和老范联手攻你,只怕五十招之内,你就要被我们制服,到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你,你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五十招?”一旁的唐一豪听了,一脸不服,大声道:“你们五十招就想打败我们阳掌门?太托大了吧?”
“你说什么?我和老吕联手起来五十招制服不了阳掌门?”范秋风瞪大眼睛,道:“简直就是笑话。”
“别说五十招,一百招都赢不了!”宋剑飞在一旁道,他也不服气了。
“老吕,你听见了吗?雁荡山派的人说你我联手,居然一百招都赢不了阳掌门?”范秋风越说越气。吕镜怒目一瞪,面向阳川海道:“如果一百招赢不了,那我今天就听阳掌门的,不再跟老范交手。”阳川海一听,道:“此话当真?”
范秋风和吕镜同时大声道:“自然当真!”两人虽然都听说过阳川海剑法精绝,但觉得他毕竟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相信联手起来会制服不了他。
阳川海暗道:“这倒是一个让二人停止争斗的机会。”于是他将按住两人的手放开,退后几步,抱拳道:“那晚辈就斗胆一试,向两位掌门请教一番了。”说着,他拔出铁剑,稳住马步,做出护身防守之势。
范秋风和吕镜相视一眼,不再二话,两人一左一右,齐刷刷举剑攻向阳川海。阳川海向右一闪,右边的剑亦来到,阳川海又向左去躲,左边亦有快剑削来,阳川海见无路可退,于是将手中剑一抖,嗖地一纵身,竟由两人的肩头之上飞越过去。
那两位掌门人均是江湖一流高手,早料到阳川海有此招,都是快速回身抡剑,未等阳川海落地,剑招就双双进逼而来。阳川海随机应变,蓦地探剑分头急刺,与两位掌门的剑身硬势相磕,立时“铛铛”的两声,比那钟声还响亮还惊人,三剑交汇之处,隐隐有风雷交会之势。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交手了五十多个回合。
场下众人,何曾见到三个掌门同场竞技,见场上这般剑光闪耀,火花四射,顿时看得眼花缭乱,有的人看得过瘾,还不经意地叫好起来。
过不多时,双方已然交手了九十多个回合,见阳川海丝毫不落下风,范秋风和吕镜心中不由骇然,他们万万没想到阳川海的剑法竟然如此厉害,而且年纪轻轻居然有深厚的内家功力,方知他能成为雁荡山派一百多年来最年轻的掌门,果然是浪得虚名。眼见百招将至,两人脸上有些难堪,于是大喝一声,各自运用真力,顿时只见场上剑光忽上忽下,亦劈亦刺,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阳川海见来剑凌厉,剑影飘忽,知道这些都是厉害的招式,当下不敢大意,侧身闪避,然后腾空飞起,手中之剑如闪电一般,连贯使出新学的三招沧海剑法“荡海拔山”“海内无双”“万海归宗”,顿时剑意连绵不绝,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剑气如风云般袭人全身要穴,让两位掌门无法近身半步。待得阳川海收手之时,已然交手百招。
范秋风和吕镜均是守信之人,两人见百招已到仍不能赢下,心中虽有纠结,但也不再挥剑进攻,双双收起剑来。阳川海抱拳施礼道:“多谢两位掌门手下留情。”
范秋风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阳掌门好剑法!”他转向吕镜道:“老吕,今天我们不争了吧?”吕镜点头,朝阳川海抱拳道:“好吧,就按方才阳掌门之约,今日不和老范争高低了,来日再论理也不迟。”
阳川海抱拳道:“多谢两位前辈了!”郭清隐哈哈一笑,走上前来,道:“泰山派、衡山派二位掌门果然是爽快之人,言出必行,甚好甚好!”
一旁的黄山派代掌门王到一脸不耐烦道:“泰山衡山二位掌门为了一点私事,当众动手,还耽搁了时间。我看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还是尽快商议推选盟主之事吧。”范秋风和吕镜听他言语有讥讽之意,心中都颇为不悦,但二人自知有不到之处,便沉默不语。
庐山派掌门熊思平道:“今日大会,我看还是请华山派郭掌门代为主持吧?”众掌门都是点头赞同。
郭清隐也不推迟,道:“好,那就由在下主持今日大会。”他咳嗽两声,道:“今日我们八派剑盟相聚在此,旨在推选出一个盟主,任期四年。大家意下如何?”众人无异议,都点头赞同。
“我们不赞同!”突然,场外有人大声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有一男一女迈步走来,那男的大约四十多岁,身着灰衣长袍,一脸怒容。女的身材曼妙,看似妙龄年华,但头戴斗笠且用轻纱遮住了脸,难以看清面部,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儿。
那一男一女走近,环视众人一番。灰衣男子道:“若这姓郭的当了盟主,我们第一个就反对!”众人听了,都是纳闷,不知此二人和郭清隐有何恩怨。郭清隐也是一脸茫然,他端详一番,一时没认出这一男一女。
熊思平道:“请问二位是哪个门派的?”灰衣男子道:“反正我们不是你们八派剑盟的。”黄山派代掌门王到眉毛一竖,道:“那你为何要来管我们八派剑盟的事?你是来砸场的吧?”
那灰衣男子道:“我虽非八派剑盟之人,但我的事儿却跟你们的一个掌门有关。”他转向郭清隐道:“姓郭的,你可认得这女子?”郭清隐看着那轻纱遮脸的女子,觉得并不相识,摇了摇头,道:“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她。”
那灰衣男子冷笑道:“你不认识?堂堂一派掌门,你连自己做过的事儿都忘记了?”他朝那轻纱遮脸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便抱着婴儿,走到郭清隐跟前,冷冷道:“一年之前,秦岭山下,你还记得?”说着,她用右手将脸上的轻纱翻开,露出面容来。
郭清隐一听“秦岭山下”四个字,顿时心头一震。他再一看该女子的面容,瞬间脸色大变。
那女子的眼神充满了幽怨,她看了一下手中的婴儿,愤声道:“这婴儿,便是你的女儿!”郭清隐一听,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女子瞧在眼里,突然从婴儿的襁褓里拔出一把匕首,飞快刺向郭清隐的肋部。因为两人靠的太近,郭清隐当下又是六神无主,因而他躲避已是不及。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众人都来不及去制止,随着一声惊呼,那匕首结结实实地插进了郭清隐的肋部,顿时有鲜血流了出来。
华山派弟子一见,大声惊呼起来,纷纷拔出剑来。郭清隐忍着剧痛,后退两大步,手一扬,沉声喝道:“莫要伤害她!”众弟子一听,只得按捺下来,都用愤怒眼神盯着这一男一女不速之客。
阳川海大惊,上前点住郭清隐几处穴道,帮他止血,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要出手伤人?”那女子却不言语,用手将脸上轻纱放下,遮住面容,随后退到那灰衣男子身旁。
那灰衣男子冷眼看着郭清隐,道:“姓郭的,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说出来?”郭清隐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匕首的刺痛和内心的痛苦,让他不想说话。
那灰衣男子看了看八派剑盟的人,道:“那我来说吧。这位年轻女子,是我女儿。一年之前的一个风雨交加之夜,我女儿路过秦岭山下,因为迷路,误打误撞到了一个客栈,当时她身无分文,那客栈老板不让她借宿,要赶她出去。这姓郭的当时就在一旁,见我女儿可怜,便代付房费还买了几个馒头给她。后来我女儿感谢他出手相助,夜里便去他屋里,两人畅聊一番,甚为投机,直至深夜。那晚这姓郭的饮了不少酒,我女儿涉世不深,加上一时头脑糊涂,当晚便在他屋中过夜。”
郭清隐听到这里,面有愧疚之色,缓缓闭上眼睛,不知所措。
那灰衣男子看了那女子一眼,继续道:“第二天我女儿醒来之时,这姓郭的已然不见踪影,他在桌子上留下一些银两,便不辞而别。我女儿心伤不已,后悔不迭。回家后不久,她便知道自己有喜了,后来便生下这个女婴。她心有不甘,四处打听,好不容易于日前打听到了他的行踪,今日便是想带着婴儿前来,让各位江湖好汉知道这个事。你们都是名门正派,今天就帮这苦命的娘俩说说话,评评理吧!”
众人听完事情的缘由,不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有这般风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庐山派掌门熊思平看着那女子道:“但你们也不能出手伤人啊。”有华山派弟子道:“是啊,再说了,当晚是你女儿自己跑到郭掌门的房间,这多少也算是你情我愿之事。”
那灰衣男子听了,勃然大怒,扬手欲去打那名华山派弟子。其他华山派弟子见了,纷纷上前一步,将剑尖对准了他。那刺伤郭清隐的女子拉住灰衣男子,道:“爹,他们人多,我们走吧。”灰衣男子知道今日定然讨不到好,便道:“姓郭的,来日我再上华山,跟你说道说道。”说着,带着那女子准备转身离去。
华山派弟子飞身上前,阻拦这对父女的去处,为首的弟子愤愤道:“你们刺伤我掌门,休想就此走人”。
郭清隐一扬手,沉声道:“你们莫要阻拦,让他们走吧。”华山派弟子一听,不敢违令,只得让出一条道来。那对父女瞥了郭清隐一眼,便转身离去。
阳川海一脸关切,问道:“郭掌门,你伤势如何?”郭清隐叹了口气,道:“哎,惭愧啊。今日这盟主推选大会,我是主持不了了。”
王到听了,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道:“主持不主持的也无所谓,大家就说说,如何推选盟主吧。”熊思平道:“如何推选?那自然是选个德才兼备之人了。”
王到嘿嘿一笑,瞥了郭清隐一眼,道:“德才兼备之人?这么说,郭掌门恐怕就不适合盟主之位了吧?他跟方才那女子有染,恐怕……”
范秋风一听,皱眉道:“王掌门,还是不要提此事了,免得伤了和气。”王到不以为然的一笑,便不再说话。
熊思平看了看四周,问道:“恒山派的定真师太今日没来,缺了她,那这盟主如何推选?”恒山派为首的女弟子道:“回各位掌门,家师去北方看望故友,不能及时赶回,便派我们几人前来参会。不过家师说了,谁能破我们的恒山剑阵,我们就可尊他为掌门。”
熊思平又道:“那嵩山派呢?听说封星河掌门练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