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往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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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大树站住,战崖仔细检查手上的婴儿的伤势,子弹并没有直接命中婴儿,可它带起的气流却划破了婴儿的手臂,就好像被小刀划过一般,小东西睁着大眼睛,委屈得哑哑叫着,竟然没有哭出来。
战崖觉得自己有些揪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受伤了。
子弹穿过了他的肩部,可强健的肌肉自动收缩,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
熊熊的光焰突然一亮,战凌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淡然,淡然的手臂上赫然有一条三四厘米长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太明显了,可这绝对是淡然身上最大的一条伤疤。
“那家伙真是可恶……竟然敢伤害淡然!”而且淡然当时还只是一个婴儿,若不是自己实在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早就上去暴打对方一阵了!
“而这滴血……”战崖轻轻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就是那时候被子弹的风带起来,落在了我的身上……”
战崖并没有发现小婴儿的血正在慢慢的渗入了自己的身体,他对那只狼招了招手,示意把婴儿交给他照顾。
对方的目的只是自己,不会对婴儿怎么样……战崖这么想着,而只有把婴儿安排好了,他才能放心和对方一博。
可如果自己死了,那婴儿要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战崖竟然失去了往日视死如归的胆量,难道让这个小婴儿成为一个狼孩吗?
说不定那只狼哪天没有奶了,或者腻了,就会把这小婴儿给吃掉……
可战崖却发现,狼看自己的表情竟然分外的凶狠。
“不是我的错……”战崖竟然感应到了那只狼的意思,她是在说,正是因为你他才会受伤……对方是找你的,如果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人伤害他了!
“狼的想法就是这么直接,但我不得不承认,那只狼的想法虽然直接,但是没有任何错误。”战崖苦笑了,“我甚至相信,如果那时候那婴儿不哭出来,那只狼会直接把我杀了。”
婴儿终于忍不住疼痛,小声的啼哭起来,婴孩特有的奶声奶气的啼哭声,在树林里传的很远,狼微微得低了低头,示意战崖把婴儿放在地上。
战崖照做了,然后狼咬住了婴儿的包被,转头看了战崖一眼,快速的消失在了丛林里。
听着婴儿的啼哭声渐渐消失,战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然后一股邪火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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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战凌紧张得不得了,自己老爸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讲过当初那场任务,其他的故事早就被他翻来覆去的淘了好几遍了。
“呵……我那时候不知道,其实那个人是异类……”战崖苦笑了,“现在看来,那人也并不厉害,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连子弹都打不进去的人……怪不得我明明击中了他,他却连吭都不吭一声。”
战崖挣扎着想爬起来,他的心里虽然很害怕,却绝对不会屈服。
他的对手只是想戏弄他,一边说着他并不懂的话,一边狞笑着。
他把狙击枪丢到了一边,只用自己的双手蹂躏战崖,战崖的关节被他硬生生拧脱了,然后再装上,再拧脱……
就算仅仅是说起来,战崖的神色也有些狰狞,显然对那人恨之入骨。
“普通人对异类来说,基本上毫无还手之力,而我就算想逃跑,也跑不过狙击枪的子弹,与其让他一枪杀死我,不如我忍受着折磨,然后伺机反击他。”
战崖死死的纂着手里的抗争之心,随后的机会就在这里了,是死还是生,如果能让这家伙稍微松懈一下,自己找到机会狠狠的在他的太阳穴上来一拳,趁对方眩晕的时候,赶快躲进密林里,生机至少可以大上一些。
“这时候,我没想到,那头母狼竟然回来了……”战崖苦笑道,“原来她是把那婴儿藏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回来帮忙了,她大概也知道,如果没有我,婴儿就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那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头狼。”
现在看来,当时那刀枪不入的敌人,所拥有的是强化自己身体的力量,而且似乎并不厉害,可对一个普通人和一头并不是特别擅长战斗的异类狼来说,这敌人绝对是可怕的。
面对异类狼的攻击,敌人只是东倒西歪,反而没有受到丝毫真正的伤害,而他手里的匕首只要划过两人身上,就会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出现。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那只狼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也许狼的能力和人类的能力有所不同,那只狼的行动力和力量都比一般的狼强大很多,却没有太突出的能力,我们两个很快就被那敌人避得险象环生。而这时候,那小婴儿竟然哭了起来……”
当小婴儿被敌人抓到了手上的时候,战崖真的要疯了。
比他更疯狂的是那只母狼,她奋不顾身得冲了上去,却被对手一匕首直接劈了回来,再也爬不起来。
敌人狞笑着看看手里的婴儿,再看看拼命挣扎着要冲过来的战崖,猛然把婴儿举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真以为,那小婴儿真要死了……”
“发生什么奇迹了吗?淡然这小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遇到危险,他不让对方倒霉才怪……”战凌对淡然倒是满有信心的,虽然那时候的淡然不过是一个婴儿……
“发生了,不过不是在那婴儿的身上……”战崖笑了。
战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扑过去了,他拼命的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对方一下!
可敌人的身体突然顿住了,然后对方的胸口慢慢得溢出鲜血,有些难以置信得看向战崖,不相信战崖有什么方法能够伤到自己……
这怎么可能?
敌人看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后慢慢软倒。
战崖顾不得伤痛,猛然扑前,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就要落地的小婴儿。
这时候,小婴儿竟然咯咯得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用什么东西杀掉的敌人吗?”战崖笑了。
“什么?”战凌好奇的问。
“是抗争之心……”战崖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脖子摸去,却摸了一个空,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抗争之心,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给弄丢了,立刻怒吼一声,“混蛋,都是你这个混蛋把抗争之心弄丢了!”
战凌很委屈……讲着讲着故事,怎么就又骂起自己来了?
“后来怎么样了?”战凌连忙做出对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后来……我们走出了森林,而那头狼也回去了……把小婴儿交给了上级,让上级帮忙找到小婴儿的家庭。回到营地之后,我看到了老铁和老叶,三人商量一下,都觉得不想再在部队里呆下去了……”战崖对当初离开部队的事情一笔代过,对老爸特别了解的战凌知道,肯定还有什么故事隐瞒自己。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淡然的身上突然亮起了银色的光芒……
也许,这光芒并非是银色的,可过分快速运动着的物体所发出的光芒映照在人的视网膜上,就好像是银色的。
淡然的身边似乎有好多的东西在绕着他疯狂旋转,战崖如临大敌,淡然的能力终于露出端倪了,而银色的光芒就好像是包裹着蝴蝶的茧,破茧而出的,到底是什么,谁也无法看出来……
在伟凉市清阳区,某个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的人,抬起头来,看向了澜城的方向。
虽然有近百公里的距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他敏感的直觉还是感觉到了,在澜城又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好厉害的力量啊……看来师傅又有事情做了。”他苦笑一声,拿起了电话,然后又放了下来。
“我都感觉到了,师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算了,不管这事情了……”他放下了电话,继续在电脑前敲打着。
“不行……”想了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且不只一个,虽然自己已经不想管这些事情了,可是师傅不一定能够处理这些事情,唉……真不知道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是抓起了电话,打通了师傅的手机。
“喂……师傅,在哪里了?到澜城了吗?”
“正在澜城的中央路……”被他称为师傅的,是一个穿着粗布对襟褂子,留着半灰长须,看起来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他虽然穿的和现在的潮流格格不入,却没有丝毫的土气,不少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惊讶的转过身来,心里想:“原来这样穿衣服也很好看,真想给自己家老人也买一身这样的衣服……”
可这样的衣服,也需要与之相配的气质的,这老人一身的书卷气息,背上背着一个形式奇古的背囊,好像从历史中走出来的宽厚长者,让人一见就觉得想亲近。
而另外一边,有一个留着五柳长须,穿着一身虽然破旧,却洗得干净,已经发白的淡青色道袍的老道正背着包袱走在街道上。
他如同画卷上的仙人,每走一步,长袖就会轻轻的挥动一下,虽然看起来走路的速度不快,甚至很是悠闲,却在别人眨眼之间,就已经走出了十多米,他就这样走遍了整个中国,直到走到这里。
可就算他老人家再见多识广,都被眼前的情况吓到了……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多的妖怪横行街道!
“妖孽,还不给我站住!”当他看到有一个妖孽西装革履的从某个写字楼里走出来,正打算坐上司机开来的专车的时候,大叫道:“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伤人性命,满街横行!”
口中大喝着,手中已经丢出去了一张符咒,打在了车上。
白枫终于处理完了自己手头的事务,正打算去淡然家看看,所有能去的兄弟都去了,就连智先生都可以去淡然那里,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去?
可是自己是智先生的副手和助理,智先生可以把事物全都推给自己,自己却并没有“董事长助理的助理”,只好把所有的事情都接下来。
现在他当正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这样叫,只觉得莫名其妙,并没有觉得别人是在叫自己。
正他打算冲进车里时,身前突然有什么东西猛然弹出来,把他直接弹落到地上,刚刚伸出去打算扶车门的手竟然一片焦黑,那感觉就好像不小心摸到了高压电一般……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白枫发出了一声惨叫,还没反应过来,一柄红色的桃木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他听到一声断喝:“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简直莫名其妙!看着自己面前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人家,白枫一时间忘记了因为自己的手生气,这是演的哪一出?
他没有反应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反应,已经有两个保安冲了过来,一个一脚踢飞了老道的桃木剑,口中大叫道:“白先生,您没事吧!”
另一个却把白枫扶了起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呔!”老道瞪着自己的老眼,怒斥保安:“朗朗乾坤,怎容妖邪横行?尔等身为七尺男儿,怎能包庇妖怪?尔等可知道,尔等身后的之人,乃是得道犬妖!此等修为的犬妖混入人群中,定然是想伤人性命……”
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一拳打断了,保安本来看他是老人家,不想动手,可现在见他越说越过分,别说白枫先生是董事长助理,连他们队长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特别是白先生平日待人和气,从来不因为他们只是保安就看不起他们,不但和他们称兄道弟,在他们不熟悉业务,不小心得罪了客户的时候,还帮他们说了不少好话,这样的人,竟然说是犬妖?
不过,这一拳头还是有着分寸的,正好打在了老道的肩膀上,打的老道一个踉跄,下一句话就憋在了肚子里,没有骂出来。
打完这一拳,他却后悔了,退后两步,对同伴道:“大伟,你看他这个打扮……不会是神经病吧……”
又是神经病,又是老人家……还真可怜啊……
“我看,打电话报警吧……”被称为大伟的人小心翼翼得道,“这样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插手好,免得被病人家属控告。”
“不过,白先生的手可不能这么就算完了,一定要让他们的家属来负责……”这时候两人还有些奇怪,白先生的手怎么受伤了?难道那桃木剑一样的东西,其实是电击器?不过在桃木剑伸过来前,白先生就受伤了啊!
不管了,反正跟眼前的神经病脱不了关系就是了。
“老哥,我可找到你了!”就在两人真打算打电话的时候,有人打断了他们。
一个穿着粗布对襟衣服,虽然朴素,看起来及其雍容大度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轻轻对两人一点首,双手扶住了正气的直喘息的老道,道:“大哥,您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能乱跑?来,快跟我回去吧!”说着就把他拉到了身后,老道张口刚想说我不认识你,却发现自己张了半天口,却是一个字也认不出来,他静心感应,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体内一向平稳而活力十足的五行力量竟然紊乱了,而这紊乱导致的直接后果,也是唯一的后果,就是让自己暂时说不出话来。
好恐怖的控制手法!
五行是一种非常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存在,而人体内的五行一旦失衡,就会产生相应的病变,五行生克之间,无比的复杂,相同的方法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都只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换句话说,西医中,一百个人感冒了,可以都吃感冒通治愈,可中医中,一百个人,就必须有一百种方子,根据年龄,性别,生活环境的不同而进行调节。
想控制某个器官的生理功能很容易,可想不波及和影响其他的器官和部位,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让心脏停止跳动很容易,可心脏停止跳动之后,其他部分却绝对无法再保持活力了……
换成中医的说法,这种五行的相互影响是不能被强行控制的,只能被间接刺激和调节,下猛药并非上乘之道,人体内的五行一直保持着微妙而动态的平衡,不可能直接操纵的!
换成更简单的例子,这就好像一大串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单摆,想通过停住其中一个单摆来让其他所有的单摆都停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只让其中一个停下来,更是不可能!
而类似这样的事情,现在却有人做到了!
老道一时间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这是从小徒那里学来的一点小手法,不会有危险的……等会在下自然会道歉……”
从自己徒弟那里学来的?老道又一次目瞪口呆,到底是师傅教徒弟,还是徒弟教师傅?
做师傅的,所这样的话竟然还说的理直气壮,而犬妖在街上横行,自己想除害竟然还有官府的人护卫他(在老道看来,保安就是官府……),真是古哉怪也。
老道气得干脆不说话了——反正本来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几位小兄弟。”老人对三人微笑,让他们如沐春风,就连手受伤了的白枫都下意识得说没关系。
老人微微一笑,伸手在白枫的肩膀上一拍,道:“小兄弟,好自为之。”
言语中大有深意,白枫有一种什么都被看穿了的感觉,不直觉得低下了头。
“噫?”白枫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除了表面上还残留着的黑色死皮,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朽虽然帮你治疗好了伤势,消耗的却是你自己体内的力量……”老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着,“回去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一觉就没事了,给小兄弟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
白枫抬头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声音犹在耳边,人却已经不见了。
“妖气弥漫,非我族类却横行街道,唉……”走到中央街尽头的时候,老道发现自己终于能开口了。
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一边休息,一边叹息。
“哈哈……”虽然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可两个老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满身书卷气息的老人轻轻捋了捋胡子,道:“老哥这扮相可有些过时了,不如哪天让我那宝贝徒儿帮你包装包装?”
“包装?”老道哼道:“老夫不是货物!”
“哈哈……老夫人称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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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老哥叫我一声鸿老弟就好,不知道老哥如何称呼?”鸿长公道。
“你叫我老道吧!”老道道,“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老哥可是对刚才的事情疑惑?”鸿长公看老道还是气呼呼的,忍不住道。
“正是……唉,真不知道这世道到底如何了。”老道苦笑道。
“那,老哥又是为什么到澜城来呢?”
老道看了看鸿长公,然后指了指天空,在两人眼中,那繁复而美妙的花纹还在交织,而花纹最密集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原来都是为这个而来。”老道看向了鸿长公,看似不经意得道:“我乃是为了传人而来,希望找一个能够传我老道衣钵的传人……”
言下之意,你小子可别跟我抢。
鸿长公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