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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夜视。

史今:摘掉夜视!

[他喊的时候已经知道来不及了,对方甩手,投掷体飞出,然后强光在丛林

间爆开,那和照明弹是两回事,太强的光线让七连戴着夜视镜的人视力暂

时报废,而七连的夜视镜本来就不够分配到人,整支追击分队等于被一下

打瞎了。

[史今最后能做的事情是闭上眼睛,在强光之后猛烈的开火,想尽可能阻挠

对手多一点时间。但蓝军现在已经全无顾忌了,能对抗的已经剩不下几人,

史今一个人在枝丛中冲杀,人影在枝丛中蹿动,弹雨倾泻,史今身上冒出

白烟。

[许三多向着枪焰闪处猛扫了一气,看着史今在身前坐倒,然后躺倒,那象

极了一个在战场上流尽了鲜血的牺牲者,许三多惊惧得忘了开枪。

许三多:班长?!

[他连枪都扔了,滚爬到史今身边,并且深信会看到一个已死或者将死的史

今。

[史今安静地躺着,然后翻出自己身上的白牌。

史今:就是这个结果。我预见到了。

许三多:你没事!(他开始笑)看我傻的,这是假的,是演习嘛。

[但史今说话的语气象是死了一样。

史今:把枪捡起来。以后真没人照顾你了,你再也不能做错事情。

[许三多机械地拿起枪,他看周围,影子一样的对手已经消失,追击分队的

大部分人已经躺倒,他们身上冒出的烟与射击时的硝烟在林中交织出厚重

的雾气。

[许三多沉静下来,他坐在史今身边,象一个真正的幸存者,而在他周围,

是真正的牺牲者和真正的尸横狼藉的战场。

许三多(

)不是假的,对骄傲的七连来说,这样的失败就象死了一半。后来

我才知道,远远不止一半。

[三班仅有的两名幸存者:许三多和白铁军迎来了第一丝隐约的晨曦。

、山地外/晨

[瞄准镜里许三多在晨光熹微之下的脸,他被人瞄准着,十字准星套在他那

张心事重重的脸上移动。他坐在三班的战车旁边,舱门敞开着,里边躺着

个本事不大命却大的白铁军。

洪兴国(画外)成才,你拿枪乱瞄什么?

[瞄准镜移开了,是成才在瞄许三多,并且他心情好得出奇,绝不以指导员

的喝斥为意。

[这是在七连层层加固的防御阵地,在战车和木土工事搭构的环形火力保护

下,人人都可以轻松一点。

成才:许三多,你过来!

[他恐怕是全阵地上最高兴的人了。其他人都阴着脸在想事。

[许三多看看他,又看看阵地一角那些翻白牌的人,史今、伍六一都在其列,

并且在某种程度上真把自己当成死人。

成才:你来,有要紧事跟你说。

[许三多就过来,怏怏站住,并且没忘了拉他一把,在一个隐蔽位置卧倒。

成才:你干掉几个?

许三多:不知道。他们开枪,你们开枪,我也开枪,就这样。

成才:我知道。我干掉四个!我在瞄准镜里清清楚楚看见我干掉了他们!我一

个人比一个班歼敌数量还多!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有意思吗?

许三多:我……不知道。

成才:我太觉得了!你知道用瞄准镜套住目标的感觉吗?全世界,全世界只剩

下你和目标,而且是由你来控制的!你再也不会觉得没着没落了,没什

么好担心的,都在你的眼睛里,在你的手指上……

许三多:我不懂。

成才:因为你不好斗,你也从来没真正为自己做过什么。许三多,我不想走了。

[这才是许三多真正关心的。

许三多:真的?

成才:三连就算参加这种对抗演习也是放在后边的,它甚至都没有狙击手

……可到三连转士官是稳稳当当的,在七连就悬。

[其实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许三多:你又做士官又做狙击手就好了。

成才(笑)哪有这样的好事呢?许三多,我从小就知道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

所以一定要找准目标,因为这个代价……都会很贵,比你想得到的还贵,

现在我在选择我的目标。

[说到目标,忍不住又拿枪口对着许三多晃晃,许三多对着那个枪口温和地

微笑。

许三多:七连吧。咱们一块来的呀。

成才:嗯,这是个考虑因素。

许三多(竭力想着词)你这次表现又这么好,连长还说要你回去教狙击课呢。这

是一个……

成才:机会。又转士官又拿狙击枪的机会。

许三多:嗯,我现在快明白机会这个词了。

成才:我想留下来。

[不光对他,对许三多这都是一个足以让阳光变得明媚的决定,两人学着看

过的电影,将两只拳头轻轻地顶了一下。

、山地外/晨

[白铁军在搞乱,对着挂了白牌的人,将身上几根破烟摇出来,插在土堆里

点上,合了什也不知念的那门子经。

伍六一:白铁皮你搞什么?

白铁军:我在伤逝,怀念我逝去的战友。

甘小宁:逝归逝,

你可一点不含糊啊。怎么就把他给活下来了?

伍六一:那是啊,找个原子弹都打不到的阴沟乱放枪,他会死?祸害千年。

白铁军:诚恳地说,我的信条是好死不如赖活。活下来才能战斗。我会为你们报

仇的,战友们……

[伍六一一块石头砸了过去,甘小宁索性大飞脚踢了过来。白铁军连滚带爬

地跑。

白铁军:战争啊!连死人都让人没安全感!

[那些人还真没心情追他,白铁军到了安全距离就左一个翻滚,右一个侧步,

十足一铁血战士的表情。

白铁军:烈士们,我这个

怎么样?

[一声枪响,白铁军的

让滚滚白烟遮住。

[全体卧倒,成才从许三多身边翻开,他刚才拿枪乱指时枪是没上弹的,翻

滚间已经装上了弹匣。成才现在打出了十足的自信,再翻身已经蹲踞,他迅

速找着了对面山坡上的目标。

[那是一个披着全套伪装器材的人,象是一棵会运动的枯树,看上去如异世

界闯入的来客。他正在向另一个方向瞄准。

[成才放松,用准星套准那人的头部,力求一枪中的。

[那家伙的直觉简直象动物一样灵敏,转身,根本看不出他瞄准,成才只来

得及看见对方瞄准镜闪烁的微光,那表示枪口已经正对了自己。

[成才的瞳孔顿时缩小了,然后在砰然的一声枪响中,他被白烟笼罩了。

[成才一屁股坐下,将刚才还爱若性命的狙击步枪扔在一边。

[七连火力猛烈地还击,那人的身影在山峦上一闪而逝。

许三多:成才?

成才:我完了。

[许三多又一次在成才脸上看到与史今相似的神情,这种心灰意冷的神情让

许三多发慌。

许三多:没完呀。

成才:一枪就给我踢出演习。我还有什么机会?

许三多:你打得很好。

成才:差太远了。现在我才知道差了多远。

[然后他找了个尽量舒服的姿势躺下,去得洒然,倒未必释然,说真的是失

落至极。

[许三多从掩体后抬身,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山峦,管他真敌人假敌人吧,一

个昼夜间把对他很要紧的两个人判了死刑,许三多脸上充满愤怒。

洪兴国:去几个人搜索。别过战车支援范围。

[许三多从掩体后一跃而出,他做了第一个,而且是远远领先的第一个。

山林外/日

[许三多玩命地飞奔着,又是一声枪响,他跃进树丛中躲闪,也终于看见对

方(袁朗)的一个身影。

[许三多从侧道绕了上去,树枝在脸上抽出了血痕,他也终于冲到对手刚才

所站的地方,没有人,许三多听着身后的一声轻响回身,袁朗刚才靠自己

的伪装完全与树丛溶在一起了,现在正用手上的微声枪向他瞄准。

[许三多怔住了,他是七连第一个直面敌人的人,袁朗被油彩抹得根本看不

清脸,穿着他从没见过的丛林迷彩,背上挎着一只他从没见过怪模怪样的

无托狙击步枪,腋下还挎着一支超短型冲锋枪。

[枪声响了,许三多下意识间也向对方冲去,看起来他象是滑倒的,滑倒的

时候也把对方绞倒在地上。

[两人绞作一团,许三多拼命用步枪绞住对方想向他射击的那支手枪,一使

劲,两枝枪都飞了出去。

[许三多没有枪了,袁朗也没时间掏枪,两人跳起来噼啪地就是几拳,都是

军队中无声而致命毫无花哨的招式。

[七连追兵的声音已经传来。

[袁朗终于摆脱开许三多的缠斗,掏枪,许三多连落叶带土撒了过去,整个

人也撞了过去,对方的枪口被撞歪了,就手就把许三多扔了出去。

[大概是没想过会碰上这么个莫名其妙不要命的,袁朗掉头就跑。

[许三多从山坡上一路滚下,摔得很重,他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爬起来就追。

山林外/日

[一路追赶,前边已经是一道陡峭的绝壁。

[袁朗回头看看许三多,许三多因这地形而大生振奋,加快步子。袁朗开始

徒手往山壁上攀援,许三多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跟上。

[前方再没有可以抓手的石头,两人都进入一条绝路,袁朗终于无可奈何地

回头,看起来很不情愿地用冲锋枪向许三多瞄准。

[许三多一下扑过去,居然在这间不盈寸的峭壁上想把对方扭住。袁朗是绝没想到碰上这么个楞主,枪脱了手,顺着山壁一掉到底。许三多也往下滑了好几米。

[袁朗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奇怪家伙缠战了,他打算爬上壁顶。许三多手足并用地紧追,他动作没有袁朗的娴熟,但那份顾前不顾后让他紧追不舍。

[袁朗停住,抬起一只脚,如果一脚踢过去许三多只有一滚到底的份儿,袁朗看着那张鲜血长流的脸有些犹豫,甚至有些感动。

袁朗(叹了口气)这么玩命,值吗?

[值不值许三多都已经一把扣住了他的脚,并且不打算放开,并且继续在往上爬,还打算扣住他更多的要害。袁朗没反抗,但是抱怨。

袁朗:你居然还要抓我舌头?

[洪兴国和紧追而来的七连士兵莫名其妙看着那两在几十米空中僵峙不下

的人,洪兴国忽然拍了一下脑门。

洪兴国:快回去拿绳子!

士兵:……用得着绑人吗?

洪兴国:救人!

、山地外/日

[高城匆匆赶来时。许三多和袁朗已经被从山壁上缒了下来,几个士兵正在

做收尾工作,更多的兵们在交头接耳。

洪兴国:许三多抓了个活的。(他有点哭笑不得)比咱们官大得多。

高城:越大越好,将军最好。

洪兴国(苦笑)中校。

[那已经是副团职了,但高城看不出任何喜色,他走过去看着坐在地上的袁

朗,后者正由医务兵包扎着在刚才格斗中造成的轻伤,高城看他的军衔,

他的军装,也看他的武器。

[袁朗也看看他,打算翻出身上的白牌。

高城:别翻,您没阵亡,是俘虏。

袁朗(还真就不翻)我好象有点冤。

高城:折在战场上的人谁都可以说这个字。

袁朗:钢七连连长?

高城:高城。

袁朗:嗯,坦白讲,不冤。(他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对抗结束,跟您的连队

打战损比高达一比九,这种战我们打不起。

高城:您拿一个换我们九个?

袁朗:本来是想一个换二十五个,最好零伤亡。

[高城默然,看看他的部队,坦白讲,他的部队已经剩不下多少人了。

高城:还是不知道您的来路。

袁朗:我叫袁朗。

高城:我说来路。

袁朗:不该问的别问嘛。

高城:您明知道一小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

袁朗:违规了。

高城:很多人被踢出这场演习,完全没有机会。

袁朗(笑笑,凑近高城耳边)老。

高城(淡然点点头)谢谢。(他走向他的阵地)收队,回防。

[他离开袁朗后,神情可看不出半点轻松,那份沉重连洪兴国都看了出来。

洪兴国:怎么?

高城:老。

洪兴国:什么?

高城:特种作战大队。……我们还能拿枪的人剩不到三成了。

[洪兴国迅速传染了他的怏怏,知道内情的现场指战员情绪都低落下来。

[袁朗轻松地整理着自己的装备,一个士兵把他的枪械放在他的身边,钢七

连有些不好办,他们不好意思真缴一个中校的械。

[袁朗显然是打算作为俘虏跟回七连的阵地。他看着刚包扎完毕从身边经过

的许三多,后者半个脑袋都被绷带包了,那归功于刚才亡命的追赶。

袁朗:士兵,我是你的俘虏。

[许三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地敬了个礼,沉默着。

袁朗:我的武器该由你保管。(他笑笑)如果真打仗的话,它们是你的战利品。

[许三多捡起地上那个小小的武器库,狙击枪、冲锋枪、手枪,抱着走开。

他显得很疲倦。

[袁朗用种倍觉有趣的眼神看着他。

、指挥部内/暮

[王庆瑞和他的军官们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沙盘,代表红蓝方兵力的标示已经

完全交错在一起,乱了,这场对抗从一开始就被蓝军的主动搞乱了。

王庆瑞:攻不成攻,守不成守。我方号称攻方,但全过程中就无隙发动象样的攻

势,守的蓝军打一开始倒以劣势兵力四面出击,我方重装部队的数量优

势和火力优势完全无法发挥,至今连蓝军指挥部位置都没能确定……全

线战损比高达十五比一……自有我团以来,见过这么高的伤亡率吗?

[参谋长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记时器,那上边已经只剩最后三分钟了。

王庆瑞:平啦!攻方攻势无法发动,平啦等于输啦!

参谋:团长,蓝军指挥官想要见你。

王庆瑞:对抗没完见什么见?吃不掉我指挥部又想玩损招吗?

参谋:他说他到的时候是演习刚好结束的时候。

[王庆瑞看看已经在以秒计数的记时器。

王庆瑞:搬把椅子。放这。

[那张椅子放在跟他一桌之隔的对面。

、指挥部阵地外/暮

[三五三团已经被对手逼得枕戈待旦了,几辆战车随时对着外围空地,防空

武器随时搜索着天际。

[周围的丛林里仍自冒着硝烟,这里曾有过的战斗不亚于七连在前沿的激

烈。

[参谋长从指挥部里出来,看看天空,又看看表,然后他开始记数。

参谋长:五、四、三、二、一……对抗结束。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三发绿色信号弹升了起来,那来自评判部门,几乎同时

一架直升机从山峦后转出来,时间间隔之短,以至防空组的某位士兵下意

识地把手上的导弹发射器抬了一抬。

[参谋长似乎背后长了眼睛,摆摆手让人不要轻举妄动。

参谋长:蓝军指挥官……嗨,你打了我多久,我就找了你多久。

[那架直升机径直在指挥部空地上降下,几个被迷彩包裹得几乎不亚于一线

作战部队的家伙跳下来,他们对红军指挥部熟到这种程度,看都不看就径

直走向伪装良好的指挥部帐篷。

[三五三重装团戒备地看着-这些折磨了他们整整一个昼夜的人。

、指挥部内/暮

[几个特种作战大队的军官进来,为首那个叫铁路的家伙很清楚自己的位

置,无人引座便走向王庆瑞对面的座位坐下。

[王庆瑞看着他,他看着王庆瑞。王庆瑞从手边的烟盒里拿出根烟叼上,并

且看来明显不打算给对方一枝,铁路自己伸手拿了一枝,并且用王庆瑞的

火机点上,而且绝对是不打算给对方点火。

[王庆瑞抓住对方的手,把还燃着的火拖到自己烟上,点上。

[不仅三五三的军官,两个特种作战大队的军官也看得有些发愣。

铁路:你有意拿你的指挥部做诱饵?

王庆瑞:嗯。

铁路:我上当了。

王庆瑞:是上当了。

铁路:吃掉你的指挥部是彻底的胜利。可一旦开战,有几个彻底的胜利?

王庆瑞:没有。

铁路:应该全力摧毁你的后勤补给线。

王庆瑞(点点头)我也有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找你的指挥部,它绝对没有我这里

的防御森严。

铁路(笑笑)远远不如。

王庆瑞:找到就能摧毁。可是它在哪?

[他看了看那庞大的沙盘,那真是一直让他困惑的问题。

铁路:在你面前。

[王庆瑞不会满足于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种回答让他有点郁闷。

王庆瑞:精确一点。

铁路:还有外边那架直升机。

[他向沙盘做了个手势,那个手势把整个沙盘包括在里边。

王庆瑞:一直在天上?没有固定地点?

铁路:一直在飞。

王庆瑞:只是一架直升机?

铁路(点点头)-我能跟我的任何战斗人员即时联络,袭击你的任何一个节点。

王庆瑞:几个人?你的指挥部?

铁路:九个。

[王庆瑞看看他庞大的指挥部,近百个专职人员串接从从指挥部到前沿的十

几个环节,仅仅这帐篷里的各个分部门就不止九个,巨大的沙盘,名目繁

多的各种设备,数十吨的伪装器材,以及必需的,整个工兵连抢工出来的

庞大防御工事。

王庆瑞:这是我的指挥部,我拿它当诱饵是迫不得已。

[铁路笑了笑,他明白这个。

王庆瑞:你错在战术上,你犯了就不会再犯。我错在战斗机制和编成上,那要纠

正是三年、五年,更多。平局,可我是输家。

铁路:总部会告诉你,这就是这次对抗的目的。

[王庆瑞再没说话,他吸烟,这回扔给了铁路一枝。

山林外/暮

[步战车轰轰地回驶,车上的兵都显得有点疲惫,因为这明显不是一场大捷。

[对抗中被击毁的战车候在路边,当大队驶过时,便怏怏跟在后边。

步战车内/暮

车里的三班兵都沉默,并且在步战车里坐出如仪仗队一般的严肃,

许三多抱着四枝枪,他自己的和袁朗的,放在以往那是大家传观的热点,

但现在袁朗坐在他们中间-一个搭顺风车的俘虏。

[袁朗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倒似自己做了主人一般。

袁朗:八一杠用着还行吗?

甘小宁(生硬地)报告首长,还行!

袁朗:其实八一杠不错,九五卧射有点高,昨天我方一名狙击手就因为这个

被干掉了。你们的射手用的什么武器?

甘小宁:报告首长,是八五狙!

许三多:射手叫成才……报告首长。

袁朗:尊姓大名,小兄弟?

许三多:我叫…这个…我又犯错了…

袁朗:好名字。

[许三多恐怕还很少碰上袁朗这样放松的军人,那他就不适应,求援地看史

今。

[史今拄了枪直直地坐着,心思远在不可知处。

伍六一:他叫许三多,首长。

[他没忘了瞪许三多一眼,因为在面对一个中校时,许三多恐怕是全车最没

有军仪的一个人。

袁朗(笑笑)绰号拼命三郎吗?

许三多:我犯浑。

袁朗(笑着看看全车人)他为什么这么勇于认错?或者说急于认错?

[许三多再度用目光向史今求援,而史今好象看不见他。

许三多:我总是做错……没有事情不做错。

袁朗:什么事情错了,这次是?

[恐怕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许三多是什么事情错了,都是常练格斗技术的

人,短暂而毫无保留的厮拼中,许三多伤得更重,而袁朗嘴角淌着血,右

脸有些乌青,一个义务兵把团职军官打成了这样。

许三多:我这个……出手太重。

袁朗(拿手指揩揩嘴角)这个?就算这是个错吧。-为什么犯这个错呢?

[许三多第三次看史今,他几乎绝望了,史今从在对抗中翻出白牌后就几乎

没再说过话。

许三多:因为……我朋友想在对抗中好好表现……他被您击毙了……没有机

会……

伍六一:许三多!(他转向袁朗)他表达不清。不是这种原因。是钢七连的荣誉

感,战斗……

袁朗:明白了。我很抱歉。(他有些过于郑重地向全车人欠了欠身子)对不起。

[一车人都有些难堪,对这样的歉意是否应该接受。

[一直僵坐的史今却忽然向袁朗点了点头,说出他被击毙后的第一句话。

史今:没关系,首长。

营地外/暮

[号称被击毁的野战炊事车又开动起来,司务长得意洋洋对着路边驶回的战

车队嚷嚷。

司务长:馋不馋嘴的都给我听好啦!今儿晚上各连大会餐!

[情绪忽然高昂起来,士兵们尽力地吸着鼻子,已经整整一个昼夜靠压缩饼

干生活的士兵们吸着鼻子,早已经饿坏了。

[战车队在林间的空地上环行,在倾轧出的漫天烟尘中停入自己的位置。

、营地外/暮

[袁朗第一个从

号车上跳下来,他并没走开,看着那些沉默而心事重

重的士兵一个个从战车上跳下。

[许三多是最后一个,他跟在史今身后下来,抱着一堆武器。

袁朗:许三多?

[许三多机械地又想敬礼,然后想起妨碍自己敬礼的这些枪械是谁的,他忙

送回袁朗手上。

袁朗:喜欢这枪吗?

[许三多看一眼,点点头,一个摸枪的人对没摸过的枪械总有永恒的好奇。

袁朗:想要吗?

[许三多这回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了。人家当然不可能拿这种东西送他。

许三多:这是……军队财产。

袁朗(笑着摇头)我是说,有兴趣上我们那吗?

[三班的兵几乎就近在咫尺,气氛忽然变得沉闷之极,袁朗在大庭广众之下

忽然提了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

许三多: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

袁朗:是回答我吗?

许三多:嗯。

[三班仍然象原来一样面无表情,但气氛忽然轻松多了。

[袁朗笑了笑,迎向正走过来的高城和他握手,从这会起许三多对他象再不

存在一样。

高城:我们晚上聚餐。

袁朗:我们不聚。

高城:要来吗?(他彬彬有礼但并不热情)

[袁朗指了指一辆刚驶进空地的高机动越野车,那东西对习惯重装履带车的

钢七连来说又是个新奇货。驾驶员齐桓径直把车开到两人身边。

齐桓:报告,来接您回营地。

袁朗(看看表)几点出发?

齐桓:八点十五。

袁朗: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齐桓:还有四箱,全搬来了。

[他一举一动都有武夫的利落,两次就从后厢搬下四箱啤酒。

袁朗:连长,我就先告辞啦。

高城:再见。

袁朗:这是对七连兄弟表示的一点意思,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高城(似笑非笑)老水准是比老步高,啤酒还全是青岛规格?

袁朗:都是兄弟们嘴里省下来的。不成意思。再见。

高城(还礼)后会有期。

[野战部队少客套,高城看着那车消失在暮色中。

高城:司务长,咱们的苹果捡四箱好的给人送过去。

司务长:就开饭了。

高城:吃完饭送过去。

[三班仍站在原地没动过窝,看着袁朗的车驶走,所有人轻松了些,又觉得

少了些什么。

史今:解散。

许三多:班长?

[史今拍拍他的肩走开,甘小宁拍拍他另一边肩,白铁军则比出个傻蛋的手

势。伍六一回头看看他。

伍六一:你做对一件事情。总算。

[许三多站在步战车边发呆。

营地外/暮

[现在最活跃的是炊事班,他们在炊事车边忙的那劲头,嚷嚷的声音之大好

象他们就是上帝。

[参加对抗的兵现在是一副松懈的神情,有些营房里传来口琴声和吉它声。

居然有一天能够无所事事地等饭,这对七连来说真是天堂了。

、营地外/暮

[许三多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寻找,终于看见他要找的人——成才正坐在两

辆战车后拭擦着他的狙击步枪。

许三多:成才……(坐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成才:它漂亮吗?

[他爱不释手地把弄着那枝纤长的步枪,并且擦掉一丝除他没人能感觉到的

纤尘。

许三多(由衷地)真漂亮。

成才:就要给别人了。

[许三多的表情一下变得僵硬了,他看上去想哭,只是哭不出来。

成才:吉它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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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成才?

成才:我一直想学,可那要时间。我把所有时间花在这枝枪上了。我没有时间。

每次我想弹吉它的时候,我就想,我是所有人里边最会用枪的,我还是

最好的。现在我看见那个中校用枪…看他用枪…

[他有些茫然地模仿了一下袁朗用枪的姿势,对一个自命不凡的射手来说,

那实在是个恶梦,另一个射手在几百米外的狙击居然如在十米内用手枪射

击一样自如和迅速。

成才:砰-我被干掉了……我就觉得……再也没有指望了。

[许三多呆呆看着他的朋友,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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