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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连长!连长!

[无人回应,黑暗里的军歌雄壮得让人有些害怕。许三多有些无措,外边漆

黑的操场上两束电筒光已经晃了过来。

[两个执夜勤的兵。

执勤兵:都快吹熄灯号了!没听见吗?

[许三多只好苦笑着戳在那里。

[另一个兵冲着第一个挤眉弄眼。

执勤兵:这是七连。今天刚……

[第一个兵犹豫了一下,看看传来音乐的房间,高城的房间。然后转了身。

执勤兵:…小声点。这样…我们也说不过去。

[许三多看着那两兵离开,试探着去敲高城的房门。

、高城房间内/夜

[黑着灯,只有月光,整间屋子在被声浪轰炸。

[高城蜷在窗下,这样颓丧的姿势与许三多最失意时如出一辙。

[门被敲着,但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听见。

[然后,那盘被史今修过的磁带再度卡了,又卡在同一个地方,同样,在本

该雄壮的时候变成了呜咽和哭泣。

高城:见你的鬼!!

[他挥拳砸了过去,把桌上连带录音机的一切全挥了出去,机器被拽脱了插

线,声音嘎然而止。

、七连过道内/夜

[许三多听着屋里的怪声不断,然后一下静了下来,屋里改作了一种微弱的

声响,象是一个溺死者从喉间挤出来的声音。

许三多:连长?

[退了小半步,对了锁头一拳砸过去。

[许三多随着开了的房门撞了进去。

高城房间内/夜

[就着许三多拉亮的灯光,屋里一地的烟头,很多本不该在地上的东西摔在

地上,乱得绝不象个军营宿舍。

[高城只穿着衬衣,躺在床上,将头死死挤在枕头里,许三多刚听见的声音

是从枕头里闷出来的。

[许三多愣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看着。

[高城终于意识到屋里又进了一个人,一骨碌爬起来,胡乱抹了把脸。

高城:没什么没什么!我胃不舒服!

许三多:胃?

高城(捂着肝)嗯,就是胃不舒服。

许三多:医务室还有人。

[他已经揪着高城的手往背上拖,高城手足并用,一脚把他踢开。

高城:干什么?!

许三多:去医务室呀!

高城:没有啦!没有胃不舒服!

[许三多终于明白过来,立刻就哑然了。高城又抹了把脸,手上殷红的一块,

那是刚才发作时在黑暗中弄伤的。

许三多:连长,你的手…

高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许三多的手)你那又怎么回事?

[许三多同样在砸门时弄破了手。

许三多:砸门砸的…

高城(看看脱了榫的撞锁)砸门?

许三多:又做错了。

[他有些沮丧。

、高城宿舍内/夜

[一只受伤的手包扎上另一只受伤的手。许三多在给高城包扎,然后收拾妥

贴。

许三多:连长,我回宿舍了。

[高城笔直地坐着,绝对的没有半分感谢之意。

许三多:连长小心,保重。

[他是放心不下。高城瞪他。

许三多:……走了。

[他灰溜溜出去,一会门被从外边轻轻地带上。

[高城怔怔看着他的房间。

、三班宿舍内/夜

[许三多对着那封永远写不完的信瞪了半晌,终于把它收了起来。

许三多(

)说是顶不住就给班长写信,这信却一直没有写完。那天晚上明白

一件事,顶得住和顶不住是个选择题,我们没有选择顶不住的权利,这

个答案在入伍第一天就已经定下了。

[没选择的人开始扫地,在熄灯号吹响前他总得做点什么。

[敲门。许三多开门,一个人影惴惴地站在黑暗里。

许三多(立正)连长!

[那是高城,象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站得离门有点距离,看着屋里。

[他刻意回避着许三多的目光。

高城:…还好?

许三多:好。

高城:手还好?

[许三多看看自己那只带了些擦伤的手,说真的,那不算什么。

许三多:没事。

高城:我帮你…这个…(他让许三多看见他手上的绷带)

许三多:没事。

高城(有些不耐烦)轮不到你说有事没事…嗯,我门上有个锈钉子头,被你打

到了。

许三多(看看伤手)…没有吧?

高城:当然有。我刚发现的。

[他又拿出了官威,许三多还能说什么,只能立正。

许三多:谢谢连长。

[高城就往宿舍里进,同时熄灯号吹响,两人怔了一下,许三多伸手拉灭了

灯绳,一片漆黑中立刻听见一个人撞在门框上,然后是高城恼火的声音。

高城:你又搞什么?

许三多:报告,是熄灯号。

高城:这黑七麻乌的让我怎么包扎?

许三多:熄灯号吹过了……明天吧。

高城:…开灯哪!

许三多:执勤会来查的…已经来过一次了…违反纪律了…

高城:我跟他们说!我是连长!

许三多:号响灯灭…班宿舍一直是这个规矩。

[两个人在黑暗里小声地争辩着,高城恨得咬牙切齿,终于放弃。

高城:我走了。懒得管你!

许三多:连长再见。连长晚安。

[高城再次撞在什么东西上边,愤怒地低声嘶吼。

高城:干嘛把过道灯都关了?!

许三多:一直说节约用电…我们就两个人…要开灯吗?

高城:不用了!…(压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你最好破伤风死掉。

许三多(如果他听见也会当没听见)连长好走。

[他听着那个脚步声磕绊了两下,去远,许三多打算关上三班宿舍的门。

高城:许三多。

许三多:连长?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高城的声音去尽了恼火和怨愤,只剩下失落和软

弱。

高城:今晚上…我能睡在你们宿舍吗?

许三多:这个…

高城:我保证,这没有违反三班伟大的内务条令。

许三多:…能吧?

[高城的脚步拖沓着挪开。许三多冲黑暗发着呆。

、团大院外/夜

[所有连一级单位的宿舍灯都已熄去,仍亮着的灯基本都属于连以上军官的

办公间和住处。

[七连是最黑的一处,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中它黑得象能吸收光线。

、三班宿舍内/夜

[三班唯一的光源是外边的月光,许三多在屋中站着,直到高城抱着被褥磕

磕绊绊地进来。

[他想上去帮手。

高城:别管。你上床,睡觉,这是命令。(他把被褥胡乱扔在一张下铺上)我

就是在自己屋呆烦了。我也有很久没睡过士兵宿舍了…

[他回头,发现许三多已经上床睡了,实际是从他说出“命令”两字后几秒

内就翻到上铺了,并且是极标准的睡觉姿势。

高城:…怎么不脱衣服?对身体不好。

许三多:是。

[于是把衣服脱了。

[高城愤愤地看看他,然后和衣摔在刚铺的被褥上,砸得连着的几张铺一起

颤抖。

许三多:连长,衣服没脱。

高城:我躺着想事。

[说这么说,他还是一百个不忿地把衣裤脱了,上装去了邻铺,下装扔在地

上,对官的约束本来就少过对兵,高城又不是个多爱整洁的人。

[沉默中下铺打火机的火苗冒了一下,然后烟头闪亮,月光下烟雾袅袅飘起。

[沉默。许三多吸了口气。

高城:别说。我知道你想说宿舍里不能抽烟。

许三多:…是的。

高城:我想抽。

许三多:嗯。

高城:连队已经没了,再撑着就可笑了。我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可全连除你都

剩不下第三张嘴。跟我聊天,许三多。

许三多:…我不会说话。

高城:也许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许三多,瞧咱俩多可笑,你是某个不存

在的连队里最死心眼的兵,我就拼命想摆脱连长大人说话的口气……哈

哈,惯性,咱们多象两只想挣脱粘蝇纸的苍蝇。

许三多:这么说不大合适,连长……

高城:我没有保住七连的本事,还没有耍嘴皮子的自由?

许三多:有。

高城:今晚上什么烂糟事我都做过了,今晚上我不是连长。

许三多:……没有。

高城:我说有就是有。什么都是,就不是连长。

许三多:嗯。

[高城咬着烟头跟自己生气,一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宽慰。

高城:你现在跟我说话可以自在点了。

许三多:我试试。

高城:我哭过了。

许三多:嗯。

[高城瞪着上边的铺板。

高城:两小时前打死我也不信今生能说出这四字,现在说出来了,觉得……真

平常。-许三多,我想看看你表情。

许三多:没表情。

高城:是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还是咬着忍着乐?

许三多:没有。

[连长大人一脚蹬在铺板上,那意思是我要看就要看。

[许三多只好将头从上铺探将出来,高城就着月光仔细看,确实是平静如常

-这让高城颇为失望。

高城:缩吧。……今天全连走光光,你怎么没反应?

许三多:不知道。

高城:你一向是本连眼泪最多的兵,拿的名次顶一个标准班,流的眼泪顶一个

加强排-是麻木了?

许三多:不知道。

高城:也许你小子本来就城府很深?所谓成长,其实就是我们越活越象自己。

你小子越来越象自己?

许三多:不是。

[高城猛力地砸了一下铺板。

高城:我都说得想喝水了!你每次不超过三个字,这天怎么聊?

许三多(坐起来)我去倒。

高城:躺着!

[他气乎乎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地吹着,边瞪着那个被他勒令睡

倒的人。

高城:真就聊不起来吗?你那么讨厌我?

许三多:不是……

高城:给我超过三个字!

许三多:这不象连长和代理班长谈心……高城:谁在跟你谈心?聊天!打屁!胡侃!……我说了我不是连长!你见过这号光杆倒霉蛋连长?许三多:…没。可在三连没跟连长打过交道,我就见过你一个连长……[高城气得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至少半杯到了自己身上,就是背心短裤,给高城烫得要跳。高城:见鬼…就今天这日子你还没忘了打开水!许三多:万一谁要喝…去兄弟团的路远得灌水…我不是故意的。高城:算了算了!(他把自己又扔回了铺上)我不信我们聊不起来。许三多:是啊。

高城:跟你说个事吧,跟别人都没说过。(他缓和着气氛,并存心吊着胃口)

我是别人叫作将门虎子的那号人,我爸…先声明我从来没靠过他,全团

没几个知道他是谁…人争一口气,多少条路我就走难的那条,是自己的,

对不对?

许三多:不知道。

高城:这你也能不知道?

许三多:我每次就一条路,没得多。

[如果目光能变成炮弹,那么许三多背下垫的就算是坦克也已被打成碎片。

高城:……我从军校毕业时他整好军长。哪个军的也不跟你说了……

许三多:咱们军的。

高城:……你怎么知道?

许三多:班长跟我说的。

高城:他怎么知道?

许三多:全团都知道。

高城:怎么可能全团都知道?

许三多:班长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全团不知道?也就是连长自己以为别人都不

知道……

[高城大声呼气和吸气的声音让他意识到不该再回味下去了。

高城:这么说我象只猴子?对了朝阳鲜蹦乱跳地觉得自己天天向上,其实别人

看我不过是发人来疯,跟自个飙劲?

许三多:没有。班长说你有见识,有学历,有理想,有思想,有抱负,有水准…

高城:什么都有的一只猴子。

许三多:不是的。

[他等了会,但高城一直没说话。

许三多:连长,您接着说。

高城:说什么?某军长的某儿子和某猴子?不说了!挺尸!

许三多:连长晚安。

[沉默。高城忽然又一脚蹬上了上铺板。

高城:你睡觉怎么连身都不翻?

许三多:不是。

[他响应性质地翻了个身。

高城:这不是命令,被你搞得活象是命令!-许三多,难为你在这样一个晚上

让我聊得这样的愉快!

许三多:不会吧?

高城:别再说话了。睡觉!……(他用被子捂住了头)你是我的地狱。

[他们终于决定睡觉,或者说,他们至少决定不再交谈。

/团大院外/晨

[清晨晨练的士兵,口令声。

[几张在七连熟悉的面孔混迹各连队中,有伍六一,有甘小宁,有马小帅。

[那些年青的面孔上有陌生也有忧伤。

/三班宿舍内/晨

[高城眼没睁开便听着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声音,睁开眼瞧,许三多正在床边

扫去他昨天扔下的烟头。

[高城瞪着他。

许三多:连长早上好。

高城:留给我来好吗?

许三多:就好了。

高城:我正在想,找人开个后门,这辈子头一次。

[许三多扫地,这种话题理应与他无关。

高城:把我或者把你,总之调走一个。就这事。

许三多:如果连长觉得我不合格……

高城:合格。非常非常合格,优秀,在你面前我象逃兵。

[这话没法接,许三多扫地,并且叠好高城扔得天上一半地下一半的衣服。

高城: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许三多。

许三多:什么?

高城:用我以前要求你们的东西来羞辱我?让我每一秒钟都觉得自己现在就是

一砣稀泥!

许三多:没有。

[他开始打绑腿,穿沙背心,都是那些负重长跑的玩意。

高城:说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许三多:您一直对我很好。

高城:我自己都不信。

许三多:对我要求严,因为怕班长走了后我掉下去,代理班长…我知道是指导员

建议的…代理也教人负责任,我明白班长以前为什么那样对我…写五千

字检讨,还要自己想法,说真的,比以前一年想得还要多,您还帮我改…

高城:都不是理由。你恨我就一件事,没让你送你的班长。什么都抹不掉。

许三多:是的。

[高城拍了下手,表示果然。

许三多:……您和我是两回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聊也聊不起来…

高城:平行线永不相交,本该是。

许三多:班长走了,我伤心,七连改编,您伤心,这是咱们唯一象的地方。突然

什么都没了,什么都要自己再找回来,我知道那味儿。我不会在这事上报复谁。

[高城哑然着。

[许三多站起来,他已经装束停当。

许三多:而且不让送班长,因为人得为做错事担当后果。连长,没事我出去了。

[高城仍哑然,许三多把那当默许,出去。高城忽然爆发起来。

高城:又去干什么?怎么连队散了你比以前还要忙?!

许三多:跑步。今天一万米还没跑呢。

[高城有些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许三多出去。

[高城呆呆看着这阳光明媚的宿舍,及自己一晚胡作非为留下的痕迹。

操场外/晨

[从单杠下跑过,跃起几个单杠动作,落下,极耗体力的高抬腿跑开。

[许三多在跑道上开始加速。

[晨光灿烂。

操场外/晨

[许三多已经跑了一会,脸上挂着汗珠。

[一个人头也不回地从他身前超过,背心和短裤,即使逆着阳光也能看出那

是高城。

[高城放慢了速度,等着许三多跑到他的身边。

许三多:连长。

高城:跟你膘上了。

许三多:什么?

高城:管你是报复,是坚持,是固执,是惯性,我跟你膘上了。两个人,你要

照旧就照旧。你也别客气,不用当我是连长。

许三多:可您是连长呀。

高城:给鼻子上脸。

许三多:如果我说我不是兵了您怎么办?没有上下级观念的军队是秋后蚂蚱,您

说的。

[高城明显是又被哽了一下子。

高城:好。双人成列,三人成行,衣食住行一切照旧!给你爽!

[他带着口火气跑开。许三多不疾也不缓,跟在他身边保持一个双人成列的

队形。

操场外/晨

[这两个人与伍六一所在的机步一连交错而过。

[伍六一看着,忽然爆出几个极响亮而简单的口令来。

[全连人喊出的口令炸遍了整个操场。

团大院外/日

[许三多从宿舍里出来,有意在等待,高城终于出来,许三多跟在他身后,

间距一尺,保持平行。

[高城很有些难堪,说实话双人成行三人成列是为士兵定的规矩,军官们不

守那个,何况这是一个上尉和一个连士官都不是的代理班长双人成行。

[路边几个兵别过脸去忍住了讪笑。

高城:喂,许三多,……这双人成行是我说错了。

许三多:哪错了?

[高城只好别了脸,想不经意间错过这个队形,偏偏许三多几年来已把队列

适应得极好,稍赶一步两人就又成了同出左脚,同出右脚。

高城:老四,分给四连的东西怎么还不拿走?

[那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停下好让许三多先走。

四连长:下午就让人去搬。

[他奇怪地看着高城身后,高城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位还在他身后,而且要命

的是还保持了那个队形。

[高城只好有头没尾地走开,倒招了四连长几个连干部奇怪地看着。

高城:看来你是一定会保持队形了,是吧?

许三多:太晚了会影响六连用餐的。他们昨天就等了。

[周围有了越来越多列队去食堂的兵,高城也只好把腰杆挺得越来越直,他

认命了。

[几个连士兵怪异的目光中,高城虽如受刑罚,却竭力踏出军人的步迈。

连队食堂外/日

[各连吃饭前都习惯拉一拉歌,也鼓舞士兵也长胃口,最重要的是每个连队

每天都有的暗中比较。

[歌声和口令声此起彼伏地一路响了过来,让高城慌张,也让六连长难堪。

六连长(小声)老七,带你的兵先进去吧?

高城:总有个番号,六没进七进了?…

[六连的歌声正好到此为止,本该是跳过七连直跃八连。

[许三多直愣愣一挥手。

许三多:我有一个连队我有一杆枪,预备唱!——

[他自己唱开了,在众多的合唱中一个独声显得极为独特,因为高城阻止不

及,只好张合嘴干跟着。

[六连和八连都往这边瞧着,五连和九连在寻找着目标。

六连长(苦笑)老七,快停吧,您就别自虐了。

[高城瞪他,一下子冒了火,声吼得比许三多还响。

[六连长只好不说话,讪笑着和他的兵尽量把头别往一边。

六连长(对连队)进去吧!都进去,吃饭了!

[众多的合唱中两个人的歌声格外孤苦零仃,最要命的是七连的歌起得比别

人晚了至少半曲,几个连队都停了歌声,那两人还在唱。

[六连的尾巴都进了食堂,兵们从窗户里往外张望着。

[六连长也终于再笑不出来,他又回到高城身边。

六连长:兄弟,别唱了,我求你进去。

[高城没理那碴,直着脖子吼得更凶,吼得兵进了食堂,各连领导还在食堂

门口看着。

[许三多的歌是种平和的力量,高城却郁愤而苍凉。

[一首歌终于唱完。

高城:立正!稍息!——齐步走!

[两人低着头迈进食堂,那表情是谁的目光也不顾了。

[六连长静静地在门边等着他们进去,将门关上,将众多好奇的目光关在外

边。

六连食堂内/日

[一个连的人几乎都在等着,等着这两个为个面子耽误了全连吃饭的人。

[高城和许三多几乎没勇气去看旁人的目光,所以仍认为旁的目光是讪笑和

责难。

[两人径直走到专为他们预备的那张小桌边坐下。

六连指导员:通讯员,把七连长他们的餐具拿过来!

高城:不行,你们那桌是连排长专用。

六连指导员:应该。我抓十次风纪还比不上你这一嗓子唱得透。

[高城这才注意到旁边士兵的目光,那摆明是种尊敬。

[六连长亲自动手,已经不由分说把高城和许三多的餐具都拿了过去。

六连长:老七,服你了。两个人的连队照把我们毙得满地找牙。

[他们只好老实地和连排长一起坐下。

六连食堂外/日

[一个连的人饭有先后,络绎散去。

[不过今天大家极其齐整,三人成行,双人成列,虽零散也走出了一种风范。

六连食堂内/日

[连排长这桌还在桌上聊,指导员偷眼看看最后两个走出食堂的兵,回过头

来乐。

指导员:瞧见没有?今儿立刻就规范了。我们斗不过七连,可也不能太输给七连。

高城:与天斗,与人斗,其实不过与自己斗。

六连长:怎么忽然说深奥的话?

高城:也许是失落的话呢?

[高城苦笑着打扫完最后一口菜,摇了摇头。

指导员:老七,你别犯愁。

高城:不犯愁。(看看许三多)从今天早上就忘了犯愁。

[许三多端坐,一班连排长中他绝无插话的权利。

六连长:看看全局战略,你俩位,一个军校优等生,两届优秀连长;一个全能尖

兵,奖旗拿了半幅墙——团里肯定另有深意。

高城:深意是用来自慰的话吧。我的兵能回来吗?

六连长:先不说你。好吧,许三多,就说你。

[许三多抬头,坐在一群干部中他很不适应。

六连长:你可是我们几个连打破脑袋想要的兵,可最后团里来个不了了之,你说

这正常吗?老七,你也依此类推,七连不是撤,是改编,是大变动……

[一个公务班的兵站在门口。

公务兵:请问七连长高城在吗?

[高城回头。

公务兵:报告七连长,团部紧急通知,叫你马上去团长办公室!(团部的兵都比

连队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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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要不要提前给个提示?

六连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公务兵:谢我一包烟。

六连长:好消息我放你出这门,坏消息你生死由命。

公务兵(笑)师部的人也来了,带着命令来的。怎么样?

[六连长兴高采烈一掌把他伸出来的手扣了下去,然后冲了高城。

六连长:你已经不用说了。

[高城忽然矜持起来,扣上了风纪扣,然后他看见呆坐在众人之中的许三多,

顿时……

[一种淡淡的酸楚,他象是立刻传染了那个兵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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