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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可惜啥?”吴天娇诧异的问道。
“要是再早十年你和榆生那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妈不晚榆生今年三十八岁比我才大六岁。”
“都不小了。活蹦乱跳的小伙子转眼就到这岁数了好人命苦哇!”
“妈您没见榆生比年轻时还有风度呢!长得一点都不显老模样又好看。拾掇拾掇穿载整齐些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是县长哩!”
“县长不好咱不要县长!”吴大婶突然间变了脸色女儿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一阵痉挛头昏脑涨的差一点要晕厥过去。
吴天娇慌了手脚又是捋胸又是捶背焦急地说:“妈您怎么了?我说榆生好您也不高兴?”
“妈高兴妈高兴。妈是说咱只要榆生不要县长!”
“谁希罕县长?省长的儿子来我都没给脸色呢!”吴天娇不知道妈妈的心思她无意中说到妈妈的痛处。
吴大婶定定神缓过这口气。推开女儿说:“丫头妈没事。你爹和你兄弟快回来了你收拾收拾做饭去。妈喝口水就好了。”
吴天娇说:“妈我擀长饭(面条)您不是最喜欢吃我擀的长饭吗?”
吴大婶说:“不今晚不吃长饭包饺子。迎客饺子送客面等你兄弟回来叫他割肉去。明天一早就让你兄弟开三马子(手扶拖拉机)送送你。见了你婆母听说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要懂礼貌别说话没高没低的让亲家笑话说咱们少家教……”
吴天娇扎上围裙边洗手边说:“妈我知道。你女儿又不是小孩子。”
吴大婶不理仍旧自顾自地说:“称呼什么好呢?他们那地方叫‘娘’你也就跟着叫娘吧!别叫阿姨、大婶啥的显得外气。叫亲热些自然些叫你婆母娘听着也高兴……”
吴天娇嫌妈妈唠叨不耐烦了嗔怪道:“妈看您颇烦不颇烦我是去相亲又不是出嫁……”
“妈怕你想不到落下个不好的影响以后婆媳关系就不好处了。”
“榆生的娘就是我的娘咋能不好处呢?”
“丫头这话对交人就是要交心听说你婆母娘也是个苦命人你去了多住两天侍候侍候老人也尽尽人子之道。”
吴天娇刚把面和好弟弟天顺就回来了。吴天娇姊妹四个大妹叫天英二妹叫天琴都出嫁了家中只剩个小弟也二十二、三尚未成家。吴天顺把三马子一放好就兴冲冲往家跑人还没进屋嗓门先到了:
“妈我割肉回来了咱们今天吃饺子吧!”
吴大婶咧嘴笑了大声说:“正好妈刚说等你回来割肉去呢!尕娃你看谁来了?”
吴天顺扭头一瞅忙喊道:“大姐我就知道大姐今天回来要不我怎么就割肉呢!”
“你怎么猜那么准?”吴大婶问道。
“你没听见早晨起来喜鹊叫吗?”吴天顺做个鬼脸笑嘻嘻的回说。
“喜鹊窝垒到门口树上那天不叫个十回八回的。你是嘴馋了吧?”吴大婶笑道。
“也真是。”吴天顺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小时候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回肉也试不来啥。现在倒好三天两后晌吃肉还老是觉着不过瘾。”
“那是你赶的世道好。”吴大婶说“那时候你想吃肉?人都没饭吃哪里有粮喂猪?”
“妈您别给我忆苦思甜了行不!我姐人家是当官的政策不比你懂得多?”
吴天娇说:“别卖嘴了。快去洗洗手你擀片儿我包。叫妈吃个现成的。”
吴天顺说:“大姐你高抬我了我有那本事吗?”
吴大婶从炕上下来说:“丫头我来吧。你兄弟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咱得照顾着点。”
吴天顺不高兴了说:“妈您说啥呀?谁让你们照顾了?里里外外我啥活不干?叫我大姐听了还以为我是二流子呢!”
“谁说我儿子是二流子?”吴尚义扛一把铁锨在院子里就接上话碴。他放下手里的铁锨拍拍土、跺跺脚正要进屋吴天娇从屋里迎出来喊一声:
“爹您回来了?水打好了先洗洗脸。饭就好咱们吃饺子。”
吴尚义一看女儿高兴地说:“天娇公家的事忙吗?这回可有些日子没回家了。你妈可想你着哩!天顺快打酒去你大姐来了咱们高兴高兴。”
吴天娇拦住说:“天顺别去。爹我这儿给您带了两瓶酒。”
吴大婶说:“这酒别动。明天你不是走亲戚去吗?”
吴天娇说:“又不是什么好酒皇台三十块钱一瓶。明天不会再买吗?”
吴尚义说:“三十块一瓶呀!不喝不喝。有五块的川酒隔三岔五地喝着就过年了。好酒还是留着送人吧!哎天娇明天走哪家亲戚?”
“咱家有多少亲戚你还能不知道?”吴大婶接过话茬埋怨老伴说“你忘了那年你在牛棚里关着。那个小伙子把我从县城送回来临走还丢下二百块钱。”
“对对对。受人滴水之恩得涌泉相报。那个年代那么好的好人哪里寻去?我老说去看看人家你总是拦挡着不让去。”吴尚义说。
“我哪里是拦挡你?头些年没吃没喝、空手咤拳的总也得买点像样的礼物吧!后来巧不巧丫头和他同了学俩人都有那么点意思。你当老丈人的总不能先赶在前头去瞧女婿?”
“老丈人瞧女婿分什么前后?你还老说我如今你也封建起来了。天顺他大姐夫对我们家是多大的恩德咱们缺啥也不能缺这份良心。你别管明天我和天顺走一遭。”说着话吴尚义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老伴这么一说吴大婶反倒没了脾气含笑说:“要去你就去我也不拦你。丫头刚跟我说她明天要去婆家正好你们爷仨一路。”
吴尚义见说嘿嘿一笑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去了。天娇你去了给他姐夫捎个话就说我急着喝喜酒哩!”
吴大婶翻了老伴一眼嗔道:“有这么没出息的老丈人吗?”
吴天顺好不容易插上话:“大姐我大姐夫会喝酒吗?”
“你肚子里有馋虫啊
”吴大婶埋怨了这个埋怨那个“没别的话说净惦记着喝酒了。”
吴天娇架旺了火把饺子下到锅里回过头来笑笑说:“天顺你榆生哥能喝着哩怕你喝不过。”
吴天顺一头收拾碗筷一头说:“下回等我大姐夫来我和他比一比。”
吴尚义吧哒着旱烟说:“天娇你也劝劝榆生让他以后少喝点。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了伤脑子尢其是你们这些念书人。”
吴大婶洗完了手坐在炕上望着老伴回敬了一句:“还劝人家你咋不劝自己呀?爷俩个凑一起哪个月不醉个三五回。”
吴天顺说:“妈您不懂。男子汉喝酒壮精神中国古时候有个叫里头白的大诗人。还喝酒喝出名来了呢!”
李太白成了“里头白”吴天娇知道兄弟那点文墨也不说破。全家人高高兴兴吃顿团圆饭。
吴天娇和妈妈睡一屋吴大婶心里不踏实转过身来嘱咐女儿说:“丫头你的脾气不好性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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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榆生好好商量别三句话不对就给人家脸色看。你要是惹了榆生我可不答应。”
“妈您有完没完?我现您都有点更年期了。”
“这丫头怎么这样跟妈说话?妈还不是为你好。万一你要是和榆生的事黄了妈这心里可不知多难受哩!你是妈的连心肉、你是妈的好女儿妈就指望你了。榆生也是个好孩子就像你爹说的这样的好人一辈子都没处寻去。”
“妈我知道了您不要说了行不行?我都困死了!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哩!”
“养狗的还不知道狗的毛病?你那点鬼心眼其实妈早就明白了。你今天来哪是跟妈讨主意?你是要妈帮你下决心。本来你不好意思主动找人家还不是听了妈的话……”
旁边的女儿已经拉起了轻微的鼾声。
“唉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当干部的人哩!还让妈操不完的心。”吴大婶叹息一声给女儿掖掖被子转过身来。她不敢睡得太沉还要操心明天女儿早起早上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