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旧地又重游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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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毅说:“老姚这怂当球个团长牛气得很我没事也不愿和他粘。”
董榆生说:“今天中午我见老姚了他请我吃的饭还告诉了你们的地址。”
雷毅说:“我说呢!你咋知道我的地址哩?”
董榆生说:“我在老部队门口转悠着哩不知咋就把他给碰上了。”
正说着小杨拎着两大塑料袋雪莲花满头大汗上楼来了。冲董榆生和李向东点点头然后朝雷毅说:
“经理搁啥地方?”
雷毅从董榆生手里要过车钥匙问好车牌号说:“小杨你下去把药材放到我这位老战友的车上去。再去搞两箱‘互助大曲’放到车上。然后把钥匙送上来。”
董榆生说:“小杨忙完了快上来喝两盅啊?”
小杨回头诡秘地一笑说:“你们几位领导先豁(喝)者闹还有事哩!”
提到药材董榆生说:“老雷咱们哥俩有生意做我仓库里放着大批的药材什么当归、党参红黄芪等等。你是行家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
雷毅说:“这好办。这些东西一般往南方那边我有点。过后我让小杨带个人过去帮你整理一下分分类。凑够几个集装箱直接运到那边。款汇到我这儿我再给你打过去。”
李向东说:“少吃点班长的回扣啊!”
雷毅说:“扯淡!挣谁的钱也不能挣我们班长的钱我适当抽点管理费就行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边吃边喝不一会儿两瓶酒已见底。雷毅嚷嚷着再要两瓶董榆生挡住说:
“算了算了喝多了回去老婆子不给你干仗?”
“班长这你就太官僚了。”雷毅抹抹嘴嘿嘿一笑说“我和老李家属都在陕西老家一年才回去一次哪有老婆管我?”
李向东说:“班长老雷可花心着哪经常粘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说他不听你可得管管他。”
雷毅狡黠地一笑说:“班长咱们都是过来人说了你也别见笑。你说这时间长了没有女人日子咋打呢吗?”
董榆生说:“别胡说我到如今还没结婚哩日子还不照样过。”
雷毅一拍桌子说:“班长你哄谁呀?你该不是哪儿有毛病吧?”
李向东也说:“班长不会吧?是不是又离了?”
董榆生说:“前几年找过几个叫人骚得弄不成。我一涨气不找了。后来遇上一个是我大学同学这回临到这儿来时找过她听说她到我们县上当县长去了我一路都在想这事差不多又黄了。”
雷毅和李向东几乎同时问:“咋?”
董榆生说:“你们想想人家是县长我是农民。这骑着骆驼拉着鸡高的太高低的太低这能般配吗?我还是知趣一些主动退出来的好!”
雷毅说:“班长你当农民怎么开这么好的车呀?你刚才讲不是上过大学吗?怎么又当了农民呢?”
董榆生说:“我那年考上大学单位上不同意我走我无奈就辞了职毕业后我回家当了农民。乡亲们信任我选我当了村长我鼓捣大家办了几个厂子挣了点钱。现在我除了有几个钱什么都没有。”
雷毅说:“有钱还不好办哪!班长要不我在这达给你找一个。只要你肯出钱什么样的都有而且还保证是地地道道的正宗大姑娘。”
董榆生笑道:“算了吧你我大老远跑来找对象来了?”
李向东说:“班长还惦记着他的县长夫人哪!”
雷毅说:“哎我说班长你和县长嫂嫂结婚可别忘了给我们说一声呀!”
董榆生说:“不管我以后和谁结婚都少不了你们俩的喜酒。”
李向东说:“班长你那几个厂子要是需要人的话我去干咋相?你看我这个小修理厂连我三人每月交了房租、水电、工商管理税务什么的剩不下几个钱。每次吃饭都是老雷掏腰包人家财大气粗我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雷毅说:“那不行你一走我找谁喝酒去?”
董榆生想了想说:“老李你要来也行。我那里大小七八辆汽车光修理费每月都好几仟。有车你招呼着带几个人修修。没事你也参予管理我身边还真需要你这么个人。工资待遇嘛不敢跟老雷比每月一仟伍你看能成?”
“真的班长!可不准开玩笑?”李向东摸摸口袋翻出一仟块钱往桌上一拍说“我请两瓶五粮液!”
“算了吧揣着西瓜上医院装大肚子病哪?今天晚上我请班长碍你啥事?想巴结老板以后机会多着哩。把钱装起来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雷毅说完把桌子上的钱卷了卷硬塞回到李向东的口袋里。
董榆生说:“要是能行老李你就准备准备。不是说好小杨过几天上我那儿看药材吗?你和他一块去。到时打个电话我到省城接你们。”
李向东说:“行班长一言为定明天我就收摊子。”
三人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小杨来得及时把三位醉汉一个一个背到三楼客房里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还不放心独自一人躺在沙上找了件毛毯盖上凑和了一夜。
第二天董榆生醒来的最早看他们俩人睡得仍旧跟死猪一般。就没敢打扰怕一旦缠住无法脱身。他穿上衣服到卫生间洗洗脸刷刷牙蹑手蹑脚走到外间看见小杨刚从沙上起来睡眼惺忪地说:
“急着走啥哩?今天好好自(地)玩一天明天再走啥。”
董榆生朝里屋努努嘴示意别惊动他们。小杨一直把董榆生送到楼下汽车跟前董榆生一看小车里里外外擦洗得干干净净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他想别看老雷这人心粗性子急用人(包括传达室老冉)还挺在行。
董榆生掉头向东驶去他知道还不能就此打道回府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没办。就把车直接开到
军医院进门一打听才知丁院长住院了。他问清科室楼层大步流星地赶到病区。丁兰巧一眼看见董榆生愣了一愣就要穿鞋下地董榆生连忙走到跟前扶住。丁兰巧仔细端详着董榆生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脸止不住两行热泪扑簌簌往下淌口里喊道:
“我的儿哎可想死我了。我还当是你把我忘了呢?”
董榆生看阿姨病成这般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就说:“阿姨不知道您生病要不我怎么也抽空来看看您。”
丁兰巧说:“你娘好吗?”
董榆生说:“我娘挺好的。临来时她还要我代问您好哩!”
丁兰巧说:“回去跟你娘说我谢谢她了。”
董榆生问道:“阿姨您得的是什么病没叫大夫好好看看吗?”
丁兰巧笑说:“傻儿子阿姨这病是老病看不好了。”
董榆生想起丁阿姨的许多好处颠簸了一辈子如今还是孤身一人由不得自己眼睛湿润好一阵才控制住感情安慰说:
“阿姨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您可不能……”
丁兰巧轻轻抚摸着董榆生的肩十分坦然地说:“儿啊娘不怕死那边有我许多亲人和战友有曹政委还有你爹你说娘过去了能寂寞吗?……”
董榆生再也无法控制心中如大海翻腾潮涌浪滚他扑通跪倒在地哽咽道:
“娘我就是您的亲儿子您就是我的亲娘!”
丁兰巧双手搂住董榆生的头这样沉默了许久丁兰巧含泪笑道:
“儿啊其实娘早就把你当亲儿子了。老想到凉水泉子去看你怕一见你又想起你爹。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总是忘不掉榆生你能理解娘、你能原谅娘吗?……”
凭心而论董榆生并不赞成丁阿姨的人生观和爱情观然而作为晚辈他既管不了而且也劝不住。不管怎么讲丁阿姨对父亲的那一片痴心也真是亘古奇闻而父亲呢?父亲原本可以和丁阿姨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他却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另一条路过着一种非正常人的生活他又是为了谁?由此及彼他联想到吴天娇天娇和丁阿姨同样的痴情都是那种至死不变的痴情。莫非他和父亲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不能犯和父亲同样的错误他和父亲有相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地方对于父亲他不敢妄加评论而自己对天娇的态度正确与否丁阿姨的今天可能就是吴天娇的明天。他再不能痴迷不悟固执己见了他回去之后马上去找吴天娇向她承认错误事情都怪他……此刻想见天娇的心情使他恨不得插上双翅。董榆生豁然开朗先前的痛苦一扫而光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小孩子似地依偎在丁兰巧的怀里真挚地说:
“娘您没错叫我原谅您嘛呀?”
丁兰巧也跟着笑了说:“快起来吧孩子。娘见到你一高兴肚子也饿了这会儿就想吃一碗老家的小米、红薯、枣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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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榆生你上街……”
“娘”董榆生突然叫道“您老家在聊城的什么地方?”
丁兰巧说:“傻小啊老家娘能忘吗?给你说吧咱老家在聊城正南十五华里有个杨官屯……”
董榆生懊恼地几乎要砸自己的脑袋当初怎么就没问问那位山东大哥姓谁名谁昵?早知道这样给他三佰、三仟也不嫌多!
丁阿姨病体沉疴。
幸好董榆生带来了山东大哥送的红薯、红枣。他拿了阿姨家的钥匙每天到家熬一锅小米红薯枣稀饭给阿姨吃使阿姨在弥留之际总算吃到了一口正宗的家乡饭。突然有一天丁兰巧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就把董榆生叫到跟前。拉着他的手脸上露出少女般的笑容安详地说:
“榆生娘要走了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
“娘您梦见什么了?”
“儿啊我梦见你爹了。”说罢丁兰巧两眼望天轻呼一声“传贵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