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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秋如雁脸色又变,夹杂着不少恐惧之色。这正是沈碧凤上次没有告知她的原因。
那时候,花百香尚未加入武林,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外势力存在,一旦谋反作乱,身为人主的沈碧凤是何等心情?岂能又会容忍?
在沈碧凤心里,花百香的威胁远远大于无天神教。当花百香前往龙凤山庄时,途中早有龙凤山庄眼线,知道了她的行踪。因花百香自负的心性,沈碧凤料定她会结仇无天神教。
故而放掉狂常风,以达到借刀杀人的目地,若不是花百香那次在后山练功,恐怕早就随四使者去了。巧合的是秋如雁也想说服花百香来归后,在出师无天神教。
当事情发展到眼下,杀神殿之所以没有将无天神教一网打尽,这其中涉及到秋如雁,花百香,赵无泪和无天神教的关系。
想到这里,秋如雁何尝不会明白?身为武林的最高统帅者,若是没点手段的话,还谈什么武林大业?
只是她一时难以接受,需要时光的冲洗,来磨合掉心里的障碍。因为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帅者,这往后,要想整治武林,是避免不了玩弄手段的方式。
花百香见她忧虑重重,问道:“你怎么了?”
待一回神,秋如雁想起她刚才所问,沈碧凤为何放掉狂常风?既然花百香已经归顺武林,秋如雁也就不会全盘托出,便道:“没事,沈庄主宅心仁厚,她料定你会加入武林,也就不会伤害二位令尊,至于狂常风,就如他一表忠心的心愿。”
这也算是自圆其说了,花百香天资聪慧,却一门心思花在武学上,便不会多想,只是忧道:“杀神殿如此厉害,若他们胡作非为,以我的武功能否缉拿他们?”
听见花百香这么一问,秋如雁为她解着迷惑:“杀神殿的人,应该是从小就培养的,除了精湛的箭术外。对内,打小就给他们灌输只服从庄主号令的思维。对外,赋予外界最好最高的待遇,试问已经尝尽人世荣华的人,你拿什么去诱惑他?没有诱惑,就不存在犯禁,这就是权衡武林势力的手段。”
花百香对她的分析十分赞同,暗自惊叹,便道:“我怎么忽然发现你,全身都是宝。”
“哪有什么宝,你见笑了。”
花百香道:“我说给你听,武功盖世,天资聪颖,心思细腻,温柔善良,体贴入微,落落大方,待人友善,秀外慧中,精明干练,处事果断,还有亭亭玉立,貌美倾城,风姿卓绝……太多了,到底什么才是你的缺点?”
说时间,二人又在床边打闹起来。
没过几日,王啸天归来,带来了一份百年之约,交给了秋如雁,见上方盖着龙章凤纂的大印,可见是沈碧凤答应了这份约定。
王啸天道:“女盟主,沈庄主叫我转告你,待你行动方便时,率各派回庄受赏。”
“这几天,我的身子不断好转,你通知各派,明日返回龙凤山庄。”
随即,秋如雁将其转交赵无天,无天神教和龙凤山庄都各持一份,皆是双方开山祖师的亲笔,百年约定,就此生效。
次日,秋如雁向鬼府鸳鸯话别,二老有心留她,却知秋如雁重务在身,不能久留无天神教。
秋如雁柔声道:“伯父,谢谢你签下百年约定,让我不负此行。伯母,你好好养身子,我一有闲暇,就来摩崖岭看望你们。”
花姬道:“你以后也要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秋如雁笑道:“我可从不会亏待自己的,我去向无泪道个别。”
“不用了,我也要走。”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赵无泪走出了房门。
花姬道:“无泪,你也要去龙凤山庄吗?”
“不,我要去矩州。”
没等旁人说话,赵无泪已经远去,朝山下而行。
“这小子,去炬州做什么?”
赵无天正犯呆时,秋如雁道:“他是要去找百千娇。”
花姬道:“这个百千娇到底是何方神圣?无泪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又是百千娇,她到底有好?让无泪如此着迷?他身体初愈,万一路上发生不幸,怎么办?阴老三,你去跟着他。”
秋如雁道:“不用了,伯父,等我回庄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我会去找他。何况我们刚签下百年约定,您可不要坏了规矩,无泪我会去照顾的,告辞了。”
七大门派相继下山,望着秋如雁离去的身影,花姬道:“无天,你有没有发现,这位秋姑娘对我家无泪有情。”
众派归庄时,只见龙凤山庄大旗飞扬,鼓声震天。沈碧凤亲临庄口,见到秋如雁刹那间,心情愉悦,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辛苦了,我的女盟主。”
当天,沈碧凤大摆宴席,为秋如雁争取的百年之约庆祝,也为各派接风。
席间,沈碧凤让众人畅饮,各派掌门喝的兴起,不断地向沈碧凤和秋如雁敬酒,言语间说二人一个是伯乐,一个是千里马。
“沈庄主知人善任,重用女盟主,才有今日的百年之约,我敬二位仙女一杯。”
“一个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个是领袖群雄,披荆斩棘,我也敬两位仙女一杯。”
这时,贾继道急忙端起酒杯,劝道:“唉唉唉……做什么做什么?沈庄主操劳半生,身体欠佳,女盟主也是重伤初愈,怎经得起你们轮番敬酒?要喝就来和我喝,今天我是打算长醉不醒,谁敢接招?”
哗地一下,众派掌门调转矛头,指向贾继道。
经过一番碰杯,众人觉得不过瘾,索性换成大碗,直到夜色落下,龙凤殿的欢悦声才逐渐停止,各派掌门都喝的大醉。
次日一早,秋如雁就到龙凤殿议事。
沈碧凤道:“莫神医写了道调养的方子,我已经知会下去,每日煎好药会给你送去。”
秋如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欲要说话,却不知从何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