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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派七环,祖师石像大殿内,风遗凉无奈地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黎寒开,他没有想到,让黎寒开自行参悟家学仅仅过了半天的时间,竟然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是毕竟这孩子是受他之命,又无人在旁指导,加之这新派武功威力甚大,就算失控也是寻常,只是,弟子房舍多有损毁,派中弟子也有几人受伤,若不处置,难以服众,思来想去竟无妥善处理之法。
几人沉默片刻,一旁的一柳道人却是罕见地先开口说道:“何不罚去后山寒潭?”此言一出可憋坏了在一旁的矮火佛,急忙拍手道:“正是,正是,寒潭无人,正好掩人……”话音未绝,风遗凉轻扫了他一眼,便干笑两声,不敢再说。
风遗凉慢慢走到黎寒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孩子,我寒山派虽然门下弟子并不像其他门派那么多,又都致力于武学,不闻外事,可人心隔肚皮,见你练功练得蹊跷,不免惹人生疑,况且,本次伤人毁屋,虽非本意,终该受罚,就罚你去后山寒潭清修,那里无人,你可安心钻研武学。”黎寒开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几张残页,重新整理了下心情,头微微前倾,低声说道:“谢谢你,疯老头!”
风遗凉刚刚听到这声“疯老头”有些微微诧异,而后轻笑了两声,抚了抚长须,挥挥手走了。
矮火佛和一柳道人见状也自去传掌门钧令,称黎寒开练功急功近利,一心求成,伤及同门,损坏房屋,罚去后山寒潭思过,后期据其表现,再言放回之事。
寒山派的后山与派中苍劲壮丽的景致不同,却是一片清寒之地,满目白雪,雪披苍松,而在一片皑皑雪地间,却藏了一汪寒潭,那寒潭之上淡淡笼了一层白雾,远远望去,似是一层轻纱,轻轻浮在上面。而在那寒潭不远处却恰好有一处天然山洞,里面有着简陋的石桌石椅和石床。
黎寒开自从前几日收拾了行李来到了这寒潭边,却只是百无聊赖地坐着,此地清寒,四下无人,可怜他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活泼的年纪,却偏偏不得已要独自待在这无人处。黎寒开拉了拉早间一柳道人捎给他的红色棉袍的领子,趴在石桌上,又看了看手边的几张残页,情绪又低了几分。书里说的意境,他大概懂了几分,就是能体会那些文字里面所提的情景,并能达到情感相通之境,可是,自己现在身在后山的雪地寒潭受罚,阿爹留给自己的《木子云集》也被自己震散,有一部分不知去向,心思杂乱的他根本不能,也没有条件静下心来参悟。
正惆怅间,却见茫茫白雪中,缓缓飘来了一个极致黑色的身影。那黑影在一片白雪的映衬下,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扭曲着周围一切的景物,吞噬无尽生机。
待那黑色身影缓缓靠近,黎寒开才认出来是秋月白,不过那身影带来的寒意,却更甚寒潭,让披着棉袍的黎寒开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却见秋月白提了一壶“水”放到桌上,又从黑袍中取出另外几张残页也放在了石桌上,并在上面拍了拍,轻轻言道:“阁下之物?”黎寒开却是不顾心中下意识地寒意,给了他一个白眼:“还叫阁下?!秋兄,我在寒山派也呆了一阵子了,也就拿你当朋友,咱俩也一起下山喝过酒,好吧,虽然酒没喝成,是什么味也不知道,但一起抗敌,称之为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吧?都这样了,还不能让你改口?”
却见秋月白听完了,也只是淡淡盯着他,他也怄起气来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却见秋月白手指轻轻弹了弹石桌,淡淡说道:“说完了?”黎寒开转过头去,狠狠一点头:“说完了!”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哼:“哼,那么阁下仔细想一想,你提过自己的名字吗?我对一个从未提过自己姓甚名谁的人,不叫阁下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