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见面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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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小路的深处,仿佛伸出了另一手,轻拽着自己向小路的另一端走去,他感觉到自己夹杂着某种愤懑的无力,亦步亦趋,向深处走去。这是冒险?还是归途?
这是一扇精致的木门,虽然色泽有些年久暗淡,但仍能感觉当年的用心精巧。
门半掩着,屋内透出了灯光。“他是在等我吗?”汝起突然意识到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孩,笨拙徒劳地思考如何一个成年人平等交流的方法。“是握手寒暄?”是不是太简单了?是用拥抱,然后热泪盈眶?这样是不是有些夸张?“四十年了”汝起轻叹到。轻轻回头,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期而至,仿佛自己还是六岁孩子,四十年来与他从未分离,就生活在这里。
“好吧,就算是回家吧”汝起猛地推开了门跨了进去。
“是汝起吧?”一个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是我,爸”。汝起望着这个名叫曼群的文弱老人,原计划问的、说的,在这奇怪的平静之中,他不甘心地咽了下口水。“来,汝起,把炉上烧的开水提过来,我给你泡了新茶”。这个被称作爸的男人,怔怔地盯着他,然后柔声地说到。
汝起看着角落里炉上的茶壶,水已经沸腾,从壶嘴不停地翻腾冒着水蒸汽,慢慢地感觉这雾气就像冬季大凉山密林中,不断升腾萦绕的浓雾,既让人迷失、害怕,而又感觉有未知冒险伴随的刺激感,但最后都变化成被拥抱、被簇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