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夺冠采访,来自陈柯最后的温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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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最让我意外的是赵汝贞,因为印象里她就是甜美无害的表情,《寄生虫》这部电影让她获得春史、青龙奖影后,单论演技上的复杂度,我觉得这部戏更能彰显功力。
她饰演的郑瑞妍是名家庭主妇,失去孩子,无法生育,为了维系开支自己要打三份零工。说到做主妇,因为她刚出社会到公司做实习生,碰上了当时任组长的丈夫洪仁表,初出社会没有经验的女孩非常天真,如果知道未来“往下走,遇到的是男人还是男人”可能不会随便嫁人生子,起码保住一份工安身立命。生活的种种不顺利很容易就剥离原来就不幸的婚姻生活的外皮,丈夫经营小公司生意不顺,他不会觉得是自己无能,而孩子去世妻子再无法生育更不是家暴的借口。。此剧上演时正碰上形形色色的家暴案子,当这些细节被戏剧化处理后让人感到触目精心,也许在两人关系里,“一个习惯用沉默和抽离来保护自己的人,可能会选择一个咄咄逼人的伴侣,因为对方的咄咄逼人为他(她)提供了很多可以保持沉默的情境”,丈夫通过持之以恒地洗脑,精神的控制导致妻子无法求救、出走,“娜拉出走之后会怎样?”还不是要回来。所以要打三份零工的女主只敢在餐桌上低声解释:“今天还要打工,晚上你出去吃吧。”但是再谨慎,微小的事情会被他夸大之后,比如模型上的小零件掉了,没有和富闺蜜约好别墅游的日期因为他要和其老公谈供货问题,他用冷静的言语像是裁判,决定着对她的惩罚,看似平和的男人会在某个瞬间失控,然后扭开音响,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歌剧咏叹中,瑞妍被拽住头发拖进浴室,扔到冷水里拿水龙喷头浇,接着他说出:“你就是靠我生活的蝼蚁,如果没有我你什都不是!”郑雄仁的演技好到什么程度,他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一瞥,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冷笑,不需要咆哮、大幅度肢体动作,只是说出:你就是欠打。接下来女主就会像一截木头一样嗑在水泥台子上倒下去,在导演的控制下,所有的这些暴力是无征兆的,当它结束时,才令人更加心惊胆战,所呈现出来的“静态的暴力”甚至还有种反讽的仪式感。要逃离这样的生活,没有一个意外怎么可能。
至于说到郑和闺蜜熙珠的丈夫李智勋的外遇,“是潜意识的自卫机制:越是在疲惫、焦虑、痛苦的时刻,越是自发地需要一些甜美、轻快、美好的东西作为抚慰,让身心缓一缓,又可自如运行。”因为是自由时间的打扫工作,作为作为外遇对象她时间自由、性格温和、寡言少语,符合李“杂食男”不挑的特征,对方一个电话她也就去了,毕竟面对脏乱的房间、大小便失禁言语刻薄的孤独老人,年轻英俊的李智勋会租好高级宾馆套房和她私会,言语温柔行为体贴,至于你认为二者间是是否是爱情,那些轻快甜美的体验可以作为疲惫无望生活的暂时替代品。李是“一个习惯用拼命地追逐和讨好来保护自己的人,往往会选择一个很难他(她)被取悦的对象。”他有个控制欲很强的有钱老婆,爱他时与全世界为敌,到手之后步步为营监控;在强势的老婆手下讨生活太辛苦了,用珠宝、甜言蜜语都不能麻痹她,人前做出幸福家庭的模板状,会发出“我就是这个家的奴隶”的怨言,一旦发现出轨,老婆就要岳父上他公司查账,在家庭的地位更像高级打工仔,老婆的小狼狗(夫妻两看得出年龄差)。所以郑瑞妍和李在勋的关系,我倒觉得是各取所需。对比其高傲富有美丽的妻子,郑瑞妍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个年纪大、文化也不高的大婶罢了",但是难得是她恰到好处的沉默以及清醒,能从这种关系中抽身而出地观照一切。
戏剧中的气氛营造的蛮好,加上人物之间微妙的关系,就会让人觉得特别紧张。尤其是别墅游玩的四人餐会,不知怎的老想到电影《寄生虫》,宽大的豪宅里贫富悬殊的两类人的共生,似乎无形中一直提醒着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洪仁表一直盘桓在食品供货的问题上,但却被李志勋打断,要求他专心钓鱼。
熙珠则无法掩饰表面客套内里的傲慢跋扈。熙珠和瑞妍是中学同学,贫富差距大的女人间会有友谊么?别墅餐会时,她说两人关系不错:郑不像其他的同学,知悉她是财团千金要么谄媚奉承、要么背后说坏话,她只是凭本心交往,也是这种清醒,让她们还能保留继续见面的机会。可是到后来居然说出:“哈,我居然看见冰雪女王沦落卖场打工!”的暗暗得意。熙珠送给瑞妍的名品衬衣从未开封因为穿了无处可去、昂贵的午餐也让她食不下咽因为是一天打工的收入。送礼请吃饭,昭示两人的贫富差距,是一种只有在仅有的能炫耀的”朋友“面前的市恩,到后面彰显老公帅、孩子可爱、自己有钱这种攀比就很刻毒了,作为一位难以被取悦的对象,为什么要在地位远不如自己的“朋友”面前去嘚瑟,大概是她内心也是荒凉寂寞的,需要用这种防御机制来强化自我认知。但郑瑞妍,永远恰到好处的沉默和清醒,两人散步时听她抱怨丈夫出轨,安静谛听,简短地回应。但在熙珠醉酒后步步紧逼羞辱她时,却能强硬地反击,但在第二天熙珠跟她道歉后也能恢复平静言和。这种种“不动声色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特质,恰好是很强的抗压力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
所以当她目睹车祸,看到血流披面的受伤者,也有一丝犹豫,想要报警,最后放下手机,然后到后面筹划如何保留这不义之词,今时今日还有这么多现金,说白点不是走粉就是赌博,不义之财不能见光。“有什么是必然的车祸——车上的跟踪器没有了,行路监控仪消失了,人死了。”再加上百亿资产装进黑垃圾袋扔到荒废的枯井里,盖上盖子等到日后来取。
她做的每一步,都让人想到了那些从正常生活中出走的中年人,赵汝珍的演技完全是电影化的,大部分时间只能靠面部表情,静如死水的一双眼,劳作时机械地擦地、叠衣服,没有一线光了无生气地熬日子,是受锤一天天凋零下去的空壳。偶尔的激活,不过是肉身努力劳作后在宾馆休息后看到窗外的景色,开着车停在路边看到的旅游广告,去到一个水清沙溪的岛上沐浴阳光快乐起舞,当然不是“心里有沙滩哪里都是马尔代夫”,还得有钱,而对她而言最大的刺激当然是满盒子的现钞,在车祸现场看到大笔的钱,本能欲望就被点燃,犹如病人渴水般双颊微红眼内有光:“毫无答案的永远无法翻身的我,如果有了钱就会开始新的人生。”
后续的演技也是连续到位的,她第二日目睹到车祸现场两具尸体被警察搬出来,默默合上眼,嘴角有隐的悲戚;和死者哥哥姜太宇眼光对峙时的些微闪缩,以及最后两辆车交错时目光里的复杂。不动声色的演技很难,难在控制,大部分时间这个角色似乎无法展示自由的意志,但一次意外让她从无法自主决定的人生突经历反转,怎么可能不抓住,那种不动声色的笃定就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