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选择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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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阵张夏忽然拉住我向旁一指,其实这时我已经完全不辨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我随他指的方向看去,见那再往前几十步是一处断坡。我与他走近探头向坡下看,见坡下树木枝繁叶茂,遮挡着根本看不见底。张夏见我犹豫又指了指,我定睛看去才见原来这山体上有一处很大的凹陷,容纳我们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又有树叶遮挡果然是处藏身的好去处。
身后钱小海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二人忙从断坡爬下躲进了凹陷里,将身体贴紧贴在山壁一动不动。这时我听到钱小海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头顶。他在断坡上连着转了几个圈,见找不到人,双脚用力在地上跺了几跺,返身向别处跑去了。
头顶又土块哗啦落下,砸在了我的头上脸上,我忍不住抬手想将它们拂去。我的手刚一抬起来,忽然被张夏一把按住了,他见我不解要发问,忙抬手用食指在唇边比了比。我看着他顺从的点了点头,这时听到头顶树林中又响起一片细碎的声响,接着听到有人诶嘿一声跳了出来。
我赶紧放下手老实的站好,而钱小海则探出头来对着坡下不停的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好一阵子才将头又缩了回去。我听见他离开,长出一口气,我脚下站的地方只能横着放下一只脚,双脚八字的站的时间长了,脚上已经开始有些发麻,正想趁着他离开赶紧爬上去,谁知还没抬起脚,又听到头顶响起一阵哈哈笑声,这钱小海居然又回来了。
他笑完后又蹲在地上向前探头看了片刻,然后又起身疾奔而走。走后不久再次折返,如此反复了六七次,我的耐心已经完全被消耗殆尽,恨不得冲上去一脚将他踹出天际才好。我怒气冲天的不住在心里咒骂,这时钱小海又再次伸出头来,学着蛇的样子,趴在地上身体一点一点在地上蠕动着,将上半身探出断坡。
我仰起头见已经能看到他胸口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心里一横,对着张夏比了个口型说:“保重”,然后随手抓起一把黑土爬上坡去,对着钱小海的脸上扔了出去。
张夏伸手一把拉我不住,再想去拦已经来不及了。钱小海被我扔了一脸的泥不仅不怒,反而抚掌大笑,跟着他双手一擎跳了起来,头一缩躲了回去,又立即探头来看我语无伦次的说:“嘻嘻,果然有脚……有脚……”
我听他话语怪异,回头向自己刚才站的位置看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早就看见了我的脚,如此数次来往不过是为了戏耍我,心中顿时怒不可遏,一边像他脸上大力扬土,一边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大爷的,耍我……等我上去的,打死你……”钱小海似乎并没有听见我在骂他,一边躲开土,一边起身半蹲着张开双臂左右跳着来逮我。
我爬上去的瞬间忍不住回头向张夏望了最后一眼,他笃定的看着我用唇语说:“放心,我一定救你……”
我嘴上一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没再看他转头一跃跳上坡去。钱小海见我上来,立刻跳来捕我,我见他左右乱晃,趁机得空一头向前冲过去,可钱小海的反应迅速无比,见我从他左边逃出,整个人立即向左横着一扑,我便一头扎进了他的胸口上,蹭了一脸的血。钱小海将我逮了个严实,气的我直骂自己是蠢货,正在懊恼时,他抬臂蹭了一把脸上的血,将我一推含糊的说:“再来……去去,再来……”
你爷爷的,刚才拿我当傻子,现在把我当球玩,我心中一怒一股好胜的热血向上一顶,呸了一声退开两步,原地左右虚晃两步,然后趁着他向防守的空档从他左侧一闪,一头钻进了树林里。我拼命的跑了一阵,体力渐渐不支,正在气喘吁吁的时候,忽然背上被一撞击倒在地,接着双腿被人从身后一折,向上一提就被翻了过来。我双手凭空乱抓,还没抓到什么,双腿已经卡在了那人的肩上,整个人便倒挂在了那人身上。
我被钱小海这样拎着回到那处陡坡,然后被他从肩上扔了下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原本我手臂上的刀伤都快结痂了,被他这样连扯带摔的,忽然又挣裂开流出血来。现在的我头发毛躁,浑身是血,面色苍白,手脚浮肿,可以说非常可怜了,就这个样子扔到闹市里都不用化妆,肯定有人会扔上点钱的。
可钱小海却完全视而不见,丧心病狂的将我一次次放走,又一次次抓回。最后一次他将我夹在腋下摔在地上时,我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大哥我真不行了,要玩明天赶早吧。”钱小海见我拒绝他,气冲冲的对着我踹了两脚,见我如同死猪一般毫无反应气得呼呼直喘,跳起来在我后背上使劲跺了两脚才算罢休。然后他愤愤的抓起我,像扛面袋一样将我扔在肩上一路下了山。
我早就累得脱了力,由他扛着完全放弃了抵抗。可钱小海却完全没有半点疲惫的痕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越来越兴奋。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别看他又黑又瘦,像个老头一样。可毫不夸张的说,就凭他的体力和战斗力,就是我再年轻十岁,再加上十个也打不过他。早知道这样,我一早就赶紧躺平任他宰割了得了,折腾这么大一圈累得半死,结果还不是一样。
我有些灰心丧气,而且我现在饿的不行,胃一收一收得抽着疼,可我又完全没有食欲,毕竟我和钱小海身上血腥味、汗味、尿骚味、屎臭味杂糅在一起,隔老远都能熏得人一个跟头,闻着这味谁还能有食欲,也真是绝了。
钱小海一路快行下了山,在车旁把我扔了下来,不过好在他没有来时那么丧心病狂的把我手脚捆在一起,只是将我手脚分别捆了塞进了副驾驶里。其实捆不捆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我之前流了不少血又被折腾了这么久,现在连抬胳膊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再这样下去我又该低血糖了,就是不捆我,我也没力气逃跑了。
钱小海驱车快行,完全不躲避一路上的大坑小坑,颠的我几次飞起撞在了车顶上。好不容易上了公路,我将头靠在车窗上,眼睛半眯半睁的看着外面,随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这段时间的事情也在我脑中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的闪回。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的生活竟然已经完全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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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如今这样回想起来。连自己都不敢确信这些是否都是真的,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过凑巧了。
钱小海将车开回家中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直接绕到了房子后面,用车压过早就坍塌的木栏,将车直接停在了后院。他将车熄了火跳下车,然后转到我这面,伸手将我一把拖了下去。
我如同一只破麻袋一样被他在地上拖行,地上的碎石杂草磨得我后背生疼,我眼见再往前就是一些碎玻璃片,于是使劲的往后蹭左右摇摆着抗议。钱小海与我僵持了一会儿,觉得我麻烦,于是抓起我往肩上一甩,后面嘴里嘟嘟囔囔不停说着。我趴在他肩上觉得他一定是在骂我,不过我免去了被玻璃扎的痛苦,让他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钱小海进了屋子往右一拐,从上衣口袋上掏出钥匙打开锁链,进了之前倒吊我的那个房间,将我摔在了一个角落里,然后扭头走了出去没有再理会我一下。
他出门后重新将门反锁,屋子里也再次黑暗下来,我坐在角落里盯着眼前的黑色,总觉得那黑暗里蛰伏了一条巨大的蛇,它正吐着暗红色如血一般的信子缓缓的寻找着我,企图用它暗黄荧光的眼睛来迷惑我,让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奉上做它的食物。我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起来,不过这一动我突然开始咳了起来。咳的时间久了震动的肺都疼,气管里像是扎满了毛刺一样火辣辣的。我刚才喷出了血,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肺,看来这次就算钱小海不杀我,我也好不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