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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佳人,吴州沈氏,点茶、沏茶之术,巾帼不让须眉,宋土一绝也。——《百家谱》徐行
“小子,快走!不要管我。”熊熊火海中,老伯把林蓑一把推远,滚滚浓烟不断呛入他的鼻喉,哑声嘱道:“为师已来不及教你,往后,千万勿忘:雨蓑烟笠严陵近,惭愧清流照客颜。”
一道火梁从天而降砸倒了老伯,把他所在之处煅成火舌地狱。也砸醒了林蓑。
林蓑猛地坐起,冷汗浃背。
又来了,这个梦,怎么就这么挥之不去。
看窗外,天已蒙亮,附近寺院的晨钟也已响起。不如干脆起来练功罢。
于是盘腿而坐,身如座钟,两手一前一后,执起归渔剑,作垂钓状。这是归渔剑法的练功姿势。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无法定下神来。归渔的武功心法,需要心若止水,如太公垂钓,方可入定。气
运周身,林蓑试了不下十次,均是无法运功如常。耳边从刚才起便回响起徐行昨日的一句话:“这件事完了,应该有几日时间。要不去看一看沈姐姐吧。”
徐行昨夜便启程返回孟生舸回复生意了,以他的脚程,应该两日便到。林蓑心中犹豫良久,像是艰难下定了决心:“算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两日,在吴州歇息下吧,带昙笙略微逛逛勾栏瓦肆。如果是正巧走到那地方的话,便去远远看一下她便走。最好遇不到,作罢更好”
当昙笙听说林蓑要带自己去瓦肆时,差点惊落了嘴边的蒸饼:“瓦肆?那不就是勾栏么?勾栏不就是……烟…烟花之地么?带我去那些地方做甚”半羞半恼,晨起白皙剔透的双颊霎的泛红。
林蓑服气道:“这是想到哪里去。瓦肆是瓦肆,勾栏是勾栏,先说勾栏,乃是演出百戏杂剧的戏棚,不是什么莺莺燕燕的地方。再说瓦肆,则是市中游艺场所集中之地,影戏,杂剧,傀儡,斗茶,唱赚,踢弄,货药,卖卦,剃剪,纸画,背学谜,学乡谈,应有尽有。最热闹的,还属那嘌唱,唱的是五花八门,每个时辰都不重样。有话形容这瓦肆是:‘终日居此,不觉抵暮’,总之是游玩之处目不暇接,要是想一日便逛够,怕是不能。‘’
一番话说完昙笙已是双眸发亮,满是期待。
吃罢早食,两人顺着城中主道常乐街一路北行,穿过无数商贩酒肆,一座热闹市坊映入眼帘,入口处首冲便是一个鲜艳彩楼欢门,门上各色旗帜招展,然后便是一棚硕大的勾栏,怕是能容二三百人之众。
林蓑指之曰:“怎样,光看这勾栏,还气派吧?虽比不上旧时东京汴梁的象棚,不过这吴州莲花棚,也是冠绝一方。”
“这市井勾栏,端的气派,相比大户人家府上请的戏台戏班,有气氛得多了。”昙笙看得怔了,附和道。
时辰尚早,主棚上还未有开演,行到棚侧小巷入口,两侧摊贩、商铺、卖艺鳞次栉比,熙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几乎是推着两人往瓦肆深处走去,昙笙第一次进此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生怕走失,低着帷帽,手轻轻拉住林蓑的蓑衣一角。
忽有一人急冲冲从身后往前挤来,一下挤往林蓑的右肩,手臂“嗑”一声撞到林蓑身后的那副骨盦,差些踉跄后倒。林蓑回头,但见那汉子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嘴上大声啐道:“兀那腌脏破落,大白日带着那晦气事物,吓谁呢?”
林蓑抬起笠檐,双目如刀直盯那人,胸中艰难压制着怒气:“你,再说一遍?”
汉子被林蓑眼神吓走,旁观数人见状,尽皆避林蓑如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