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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归渔剑终是名刃,削铁如泥,非寻常凡剑可比。不出十合,归渔剑便削断黑衣人手中铁剑,将对方逼至角落。
“何人擅闯殓房?识相的脱下面具投降,少受皮肉之苦。”林蓑见对方远不是自己敌手,出言劝降。
不料话音刚落,另一边厢窗门洞开,一枚铃铛儿大小事物自窗外“叮铃”滚至两人脚下。
“霹雳弹?”林蓑心叫不好,急避于一张殓床后。
意料中的响声却没有响起,那铃铛只是“嗤嗤”冒出星点火舌,随后升起半室浓烟。原来是颗障目弹。
黑衣人已趁乱翻窗逃脱。林蓑飞起一脚将那铃铛踢出窗外,喝一声:“见鬼!”
身后另一张殓床边,朱丹溪与昙笙已躲避一旁。林蓑收剑向朱丹溪问道:“可看清是什么人。”
朱丹溪摇摇头:“事发突然,没太看清,不过,那人虽故意掩饰体态,凭我直觉,九成是个女子。”
林蓑到门边张望,余光瞥见那位面带白巾的同门身影正在暗处窥视,于是关上房门。
没想到连吴州义庄也成了狼獾之穴。
忽见昙笙俯身,想探手去捡床底一物事,林蓑急忙喝止:“小心勿动!”
昙笙受惊缩手,还差半尺,指尖便触到那物。三人齐齐低身察看,乃是两个油纸包。
朱丹溪取出一双手套带上,取纸包打开,只见两纸包一大一小,一个内装暗红色粉末,另一个装着一小搓茶叶碎渣。
“朱兄弟,此是何物?”林蓑指红色粉末问道。
“化尸粉,刚小娘子如触碰不当,不堪设想。”
“啊?”昙笙不由惊呼,心中一阵后怕。
林蓑略一思考,切齿道:“好狠毒的一帮人,这分明是不止陷害,还要栽赃,目的毫无疑问,便是师姐的茶坊。”
朱丹溪附和:“林大哥分析有理,这的确不是寻常小贼手段。先毁尸,后留下茶叶,意味不言自明。”
“时间紧要,现下先劳烦朱兄弟协助下验尸。”林蓑一把掀开殓床上白布。
一具半身赤裸,脸色白灰的男尸直挺挺躺于床上,牙关紧闭,面上呈诡异苦笑状。林蓑与朱丹溪两人分别绕床游走,时不时触碰细察。约莫一盏茶时间,两人同时停步。
林蓑先开口朝朱丹溪发问:“朱兄弟有何发现?”
“死者年约四旬男子,手中及手肘遍是老茧,这些一般体症我便不细说了,林兄你自看得出来。手肘、手腕关节十分肿大,内有积液,这是长期风湿痹证的症状,也符合其傀儡伎人身份。体表无创口,无瘀血,瞳孔紫绀,这些与之前仵作所验中毒身亡出入亦不大。倒是有三点,值得注意。”
“是哪三点?”
“其一,死者双手握拳极紧,十指刺破掌心,双足十趾呈紧绷蜷缩状,显然生前在忍受什么痛苦。若是毒性发作迅猛的剧毒毒药,如鹤顶红,断肠草,不应有如此表现。不过假设所服药量略微不足,死前需忍受片刻腹中剧痛,这也勉强说得过去。可这第二点,就很可疑了。”
朱丹溪分指死者手腕,腰部,足踝各种勒伤,继续道:“其二,死者死前明显以仰躺状被缚,全身各处俱是绳索捆痕。林兄试想,若死者想摆脱束缚,会以挣脱哪个部分捆缚为先?”
“自然是手腕,脚踝次之。”
“正解。若以常理论,手腕、脚踝处与绳索的摩擦伤势,必定最深。然而这位死者,却是腰腹、膝部、胸部,比之腕部的勒伤重得多。这便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林蓑亦手托下颔,苦思不解:“当真奇怪,正如俎上待杀的活鱼,奋全身之力,上下扭动,岂不更徒费体力。”
两人正冥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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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昙笙有些怯生生的声音:“朱大哥,我些不明白,若死者当时已先被喂下毒药,命在旦夕。凶手如惧怕死者呼叫,只需打晕他即可。为什么要费力给他捆上绳索呢?”
朱丹溪听完,双目骤亮:“小娘子好提问,我俩人思维俱困于死者为何要如此挣扎,小娘子却一语破局!”
林蓑亦一锤掌心,如拨云雾:“意思是,此勒痕的重点,不在于如何造成勒伤,而在于凶手将死者捆缚,是为了掩盖一些信息?”
“正是!”
昙笙表情兀自有些懵懂,问道:“我…我是不是问错了什么?”
“不但没问错,反倒帮了忙。”林蓑一摸少女头上幂篱,心中暗想,自己竟有些小看了这位十七八岁的碧玉少女。
“朱兄弟,那依你之见,凶手究竟想要掩盖什么信息?”
“这便要加上最后一点。其三,我方才闻嗅死者口中味道,不似常见致命毒物,倒像是一种,甜腻药材的味道。只是与我脑中所识一一对应,又都无法解释凶手为何喂毒后仍要将死者捆缚的问题。是以我提个建议,林大哥接下来如要追查线索,可从死者所服毒源查起。”
林蓑思虑如潮,拱手道:“如此,我先去别处寻找毒源线索,朱兄弟,暂且告辞。”
“如寻到新线索,林大哥可随时告知于我,小弟定尽力相帮,希望有助还沈师姐清白。”朱丹溪亦拱手作别,转头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还有一事,林大哥待会可取碗酸甜味饮子与这位小娘子喝下,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