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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月色,璀璨星河。
皎洁月色似一张银幕披在大地,像是给大地上了‘霜’妆。
遂玄城是一座古老而悠久的城池,银色的月光照耀在城墙上,像是抚摸这座历经岁月遗痕遍布的城池。
清静的街巷,宽广明净,街面映着微微银光,此时已入深夜,街道上静谧安宁。
街道尽头处,坐落府邸,大门上的匾额说明了它的身份,楚府。
在遂玄城中,楚家可谓名门望族,与其并肩者不过寥寥。
楚府门前,两尊引人瞩目的石麒麟仰天傲首,长须飞扬,双目怒张,似要足踏青云,欲入天穹。
楚府一座偏院内的一间厢房中,布置极为简陋,仅陈设几张桌椅,一张古木圆桌,除此之外,再无旁物,而在房内北侧有一条狭窄暗道,直通屋顶。
此刻屋顶上方,一位少年屈膝而坐,双手扶腮,仰望着群星,将一颗颗星辰连接起来,都能组成许多不同的图案。
少年静静仰着小脸,望着星空,忽而喃喃道:“明日族会,也不知父亲和母亲能不能赶回来参加。”
少年楚新,楚家支脉一员,三年前父母被族长外派执行家族任务,至今未归,但每逢岁末都会给楚新来信。
楚新望着绚丽璀璨的星空,幼时回忆涌上心头,怔怔低语道:“以前父亲也时常陪着我在楼顶赏月观星,还曾说过,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
恍惚间,父亲的身影仿佛重现。
“小新,你知道满天星辰所代表的含义吗?”
父亲的身影再次浮现,那伟岸的身影仿佛能为他撑开一个天。
父亲指着夜幕穹天上的星河,转头笑着对他说道:“它们都是有生命的,代表着我们每一个人。”
那时尚还年幼的楚新似懂非懂的点头,仰着小脸,望着群星争辉,深邃的夜幕仿佛能将人迷陷。
这时,一道拖拽长尾流光的星辰划过夜幕,璀璨如玉珠,在无垠的星幕中最是闪亮。
“父亲,那流星呢?”
楚新也转头望向父亲,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天真的问道:“它们也代表着一个人吗?”
父亲听到楚新的询问,很是意外,也抬起头望着那颗璀璨夺目的流星,短暂未答,直待那颗流星彻底消失在夜幕中时,才轻轻叹道:“划过夜幕星河的流星,都是不甘寂寞的人,燃烧生命,为的是实现一时的瞩目。”
楚新像是对于父亲的解释依旧半知半解,但他又转头望着父亲,小脸神情认真:“那我以后也要做流星,做天空中最瞩目的流星。”
父亲哑然失笑,但遂又轻摇头,将手搭在楚新的小脑袋上,平静道:“小新,为父不希望你成为璀璨瞩目的流星。”
楚新眼中充满不解,仰着小脸,困惑的望着父亲。
“因为流星虽然璀璨,但比之夜幕星河,却不能长久。”父亲解释道。
楚新又天真的问道:“难道就没有永恒璀璨的流星吗?”
父亲看着颇有豪情壮志的楚新,轻轻一笑,揉着楚新的小脑袋,仰着星空,轻声道:“也许有吧...”
楚新仰望着容易让人迷失的星空,神情恍惚且怅然,他已不是天真懵懂的儿年幼时,父母的长期离家,他一人独自生活,早已褪去了稚嫩的外衣,渐渐成长,比之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近些日来,都不曾发现有流星划过,今晚夜深,怕也是不会再有了。”
他略有遗憾,缓缓起身,向着狭窄暗道走去,身影渐渐消失。
而此刻,夜幕穹天之上的亿万星河中,一颗从未变化过的星辰却悄然绽放星光,随着时间流逝,星光越发炽盛,甚至将周围所有星辰遮掩笼罩,朦胧的星光中,似有一个清秀少年的脸庞浮现。
清晨,月未隐去,还留有残影与日争辉。
晨风徐徐,令人精神焕发,此刻的楚府也忙碌起来,婢女端着木盆或扫把,将整个楚府上下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府门前也多了几位楚府护卫。
偏院中,楚新一早起床,清洗一番,便向楚府后山走去。
楚府后山,位于楚府北端,楚新年幼时常与府内伙伴一同来此耍乐,如今正值夏末秋初,森木繁密,茂盛的枝叶将初晨的阳光遮挡,只有微风吹拂时,摇摆的枝叶才会‘吝啬’的洒下几缕阳光。
楚新站在一处较为宽广的林间,慢慢闭上双眼,聚精会神。
骤然,他身如风影,在林间急驰。
楚府规定,凡未满十六岁的楚家孩童,皆可选择一本武技,用于儿幼之际锤炼体魄。
而楚新现如今所施展的正是初级武技《游风变步》,他从六岁时开始练习,至今快已十年,三个月后,便是他的十六岁成人礼。
楚新在林间急驰的身影顿止,遂又站在原地,低头皱眉沉思。
“依旧太慢,无法挣脱风的束缚,这《游风变步》所指的游风,便是要游离风的束缚,不然何来的变步。”
突然,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它左右漂浮,忽上忽下变换方向,难以捉摸。
楚新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片落叶,喃喃道:“惯性?”
他眉头渐渐舒展,若有所思。
忽然,楚府内突兀的响起三声钟鸣,将他惊扰。
“铛!铛!铛!”
大钟响动,传遍楚府。
楚新望向钟声方向,神情忽变,吃惊道:“族钟三响?”
他已顾不得那片落叶,遂即向族钟方向疾驰。
“楚新!”
“楚新!”
就在他刚下了后山,两道声音从后方传来,定睛望去,楚方与楚盈结伴而行。
楚方与楚盈是与楚新一同玩耍长大,在这偌大的楚家中,同辈之间关系也是最为要好,而楚方与楚盈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今日为何族钟响动?难不成有变故?”三人结伴同行后,楚方忧心忡忡的问道。
楚新也隐约有些不好的猜测,皱眉深锁,却没有多言。
楚盈看了一眼楚新,遂又瞪了一眼楚方,说道:“哥,你为何将事情往坏处想,按照惯例,族钟三响,必有大事发生,但也没规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万一是好事呢?”
族钟位于楚府的一处武场高台。
楚新三人赶到时,楚府内的人大多都已聚集在武场,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互相询问何为敲响族钟,所以使得场面有些混乱。
也怪不得他们,族钟三响,那代表着楚家必有大事发生,而他们同属楚家一脉,关乎自身,自然是想尽可能的知道真相。
忽然,整个武场顿时一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走向武场高台,站立在族钟旁,望着武场下的楚家一众子弟,他正是楚家族长,楚天。
楚天神情沉重,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过了许久,他才沉重的开口,缓缓道:“今日刚传来的消息,我楚家在天武城商铺被人诬陷,所有楚家人员也都被天武城羁押,至今生死未卜....”
武场高台上的楚天话音还未落,楚新便犹如耳畔惊雷炸响,怔怔失神,不知所措的喃喃道:“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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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界。
这是一处洋溢着极乐的净土。
佛界生灵彼此和睦,助人为乐,而且家家户户都供奉着金佛,每日三叩首,早晚一炷香,从不间断。
话说,物极必反,崇尚善乐的佛界仿佛也是难逃此理。
自古至今,佛界衍生出许多不同的佛法教义,且都自称是最为正宗的佛门教义,而当两种不同的教义有所背驰相驳,便会指责对方乃是魔佛教,违背佛法,无数的信徒便会展开一场剿魔存佛之战,必有一方覆灭才肯罢休。
佛界圣地,普提寺,佛意乃普济众生,提携众生极乐之意。
此刻普提寺梵音阵阵,犹如大雷音,纵万里可闻。
“佛者,心也,空性是也,本质本心是也.....”
普提寺内,坐落佛陀、菩萨、罗汉、八部众等,头耀金光,捻指诵经。
而在普提寺的中央,一尊万丈金佛闭目诵经,三面六耳。
一面疾苦,似是望见世人还在红尘苦海中沉沦,乃是吾罪。
一面无相,似是映着世人的悲欢极乐,如镜似水,不为所动。
一面慈悲,似是为那些已皈依佛门,不再沉沦苦海中的世人,手执善哉。
普提寺恢弘壮观,祥光亿万缕,即便是那十恶不赦的极恶之人,也会瞬间感化,从此放下屠刀,信佛向善。
佛法洋溢,经文化形。
普提寺某一处,一位小沙弥停止了诵读佛经,睁开双眼,抬头仰望着那尊万丈金佛。
“佛法万千,皆达极乐,极乐寂灭,净土为佛,无善为佛,无恶为佛,那究竟何以为佛?”
小沙弥困惑的望着普提寺中央的那尊金佛,遂又低下头,转眼望着普提寺内,正在默默诵经的众佛。
“善恶因果,本质空也,缘起缘灭,其始也,善由缘起,恶由缘起,是佛也。”
忽而,普提寺内宏大之音回响,那尊三面六耳的金佛,其中一面睁开了金色的眸孔,与那小沙弥正好遥遥相望。
可这句宏大佛偈之语,除了小沙弥外,普提寺内的众佛仿佛无一所闻。
小沙弥双手合十,冲着那尊金佛又道:“佛法万千,可其中有些佛义相驳,若两种佛义背驰,是否有大小之分由?”
这时,那尊金佛又有一面睁开了金色眸孔。
“无。”
“有。”
普提寺内响起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
“本无。”
“应有。”
很快,那尊金佛又给出两个答案。
小沙弥愣神无措,这两种答案应以哪个为真,他困惑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憨态浮现。
那金佛疾苦的一面道了句:“阿弥陀佛。”
而那慈悲的一面却道了句:“善哉。”
“佛法浩瀚,本质由心,汝既惑,杂念泛生,便由汝转世历经红尘,体验极乐悲苦,印证佛法有无大小之分。”
“佛法印证之日,汝成佛之时。”
普提寺中央的万丈金佛弹出一道金光,将一脸震惊的小沙弥包裹,继而向普提寺外飞去,落入茫茫佛土,不知所踪。
“佛爷爷,我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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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天界又有圣贤之界的别称。
天界之人,大皆都是书卷气浓浓,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
若瞧去,天界青年那个不得书札在身,或手持、或隐匿腰身。
天启学院。
天界历史最为悠久的学院之一,传承至今,从未间断,历经了沧桑起落,诞生了九十九位圣贤的学院。
皎洁月华洒在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有白衣少年款款而行,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眸如星灿,束发倒垂,真如浊世翩翩的佳公子一般。
但事实是....
“好一个吃里爬外的先生,不向着自己的学生,却罚小爷打扫书阁,这不是在侮辱小爷吗?”白衣少年满身痞气,牢骚满腹。
“小爷高贵的灵魂遭到了亵渎,小爷英明神武的形象也被玷污,小爷潇洒自如的气质从此也将不复,小爷...”
白衣少年一口一个小爷,沉醉其中,直至吐沫星子迎风被吹了一脸,才蓦然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用袖口擦了擦脸。
白衣少年左顾右望,幸好此地无人路经,遂又轻拍了一下胸口,长舒一口气:“小爷失态了,真是罪过,罪过呐...”
假如这幕被学院的先生瞧见,或是被其他学生告状,定少不了掌心戒尺!
前方有一间偏院,偏院中高耸着楼塔,正是书阁。
“这座书阁还真是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