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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仓顶上那处破洞旁,徐行躬身行礼,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笑对玉笺道:“要不,姐姐先下?”
玉笺透过破洞看了下谷仓内,除了头顶的月光,便只看到半盏烛火,虽未嗅到杀意,自忖还是小心为妙,恐有埋伏,应曰:“你先下,我后下!”
内心已有计谋,待那徐行落地不备时,自己便在身后点其穴道,捆缚起来,省得这男人心里有甚九九。
徐行也不多话,轻功纵身便下。眼看降到一半,玉笺看时机已到,亦纵下谷仓,在徐行后脊方向伸出两指,作势欲点。
千钧之间,一阵锁链贯风之声由下至上而来,但见徐行抛出钩爪勾住仓顶洞缘,反身向上而去,两人恰好鼻尖相对,咫尺掠过,徐行一口气呼于玉笺面上,趁对方闭目未及反应之际,飞起一脚,踢于玉笺执钥匙的左手上,钥匙顿时从手中脱飞,落进一处谷垛内。
两人俱大吃一惊。玉笺惊的是,自己手中的钥匙竟还是被徐行算计打落。
徐行惊的是,那钥匙掉落的地方,正是先前安顿昙笙的那座谷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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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笙打小便有一种特质,当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越是察觉到危险临近,头脑中越是清明。
幼时有一次,自己随哥哥与乳母上街来买糖酥吃,店铺前人潮甚多,把自己挤到了路旁,家人一时尚未发觉。
忽然蹄声紧促,一乘车马从街首飞驰将至,再有不足十丈,便要撞到街旁的这个小女孩。路人皆发出惊呼,驾者纵使勒马,也难立停。
哥哥和乳母的惊叫声之间,只见小女孩如有指引,迈着尚且有些蹒跚的碎步,跑到了街边最近一家摊贩的案下。车轮堪堪辗过方才的驻足之地,小女孩死里逃生,成为坊间一时佳话。
现在,这个小女孩已经亭亭玉立,只是再遇到的种种危险,已远不止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那么容易洞察。
她从谷垛的缝隙中已看到徐行与另一个女人的身影落在谷仓内,那女子一袭漆黑贴身夜行服,也遮盖不住宋玉东墙之姿,像一条习习吐信的美人蛇。
只见两人下落时数下纠斗,一道反射着亮光的小物事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自己所在谷垛的入口处,离约丈余距离。
两人皆同时看向自己的方向,昙笙立时反应:他们都要进来抢这物事。短短一刹那,她已作出判断,自己设法帮助徐行阻止那女人,要优于自己去捡那物事。
此刻耳边回响起了在弓道场上父亲的一句句要领。取弓,搭箭。
玉笺率先落地,还未站稳,便朝钥匙掉落处抢去。徐行落地要晚了半分,自然要落下几个身位。
十数步后,玉笺已至谷垛入口,手中短剑出鞘,一剑将那边钥匙重新挑入自己手中。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谷垛内的人影,一位张弓搭箭对着自己的少女。来不及多问,胸中杀性已告知她,手中剑尖该转向什么方向。也许除了杀性,多少也有种,一名绝色女子,对另一名绝色女子的莫名敌意。
徐行知道必须出手,脑中飞速转动,左右手分使钩爪,暗镖,毫不迟疑朝自己所预判玉笺的身位射去。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看到昙笙后,会做出让自己局面更不利的事情。同时,在心中祈祷少女已经醒转,来得及用上她手里的短弓,助他,也助少女自己一臂之力。否则,他不敢想如何跟孟老,跟林蓑交代。
然后,他朝昙笙一声大喊:“蜡烛!”
以昙笙之明慧,瞬间领会徐行的意思,以她的箭术,想射中前方这个身材每一寸曲线都透显着矫健迅捷的“雀”,无疑是痴人说梦。她只有一次机会,协助徐行,牵制对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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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破风,羽箭带走了墙上的残烛,也带走了玉笺脸上的面纱,在颊边留下一道血印。
整个谷仓一片黑暗,除了徐行所站的地方泼着绒绒月光。
“什么人?”玉笺的声音在另一个角落传出,带着用尽全力腾挪闪避后的轻喘,及容貌被损的切齿痛恨。
徐行如释重负,语带戏谑道:“好姐姐,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男人果然都是骗子,一句话都不能信。”
“你不是本来也想在我落地后偷袭我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过我徐行也不喜欢和美人儿计较,权当扯平。”
“谁与你扯平?!管你们还有什么人。今天一个也别想出去。”
“姐姐确定不按我方才的方法,一同开仓平分吗?另外提醒一句,姐姐脸上的伤口如若不及时处理,可是会留疤的。”
黑暗中另一头沉静了良久,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后,杀气消失不见:“你们给奴家记着,一箭之仇,来日奉还!”
徐行停下想要追击的脚步,除下脸上面罩,鼻尖已渗出细密汗珠。心想白忙活一场,钥匙还是夺不过来,千算万算,算不到那钥匙掉落在昙笙处。可惜不会有机会再来一次,算罢,先看下谷垛里那姑娘有没伤着,近前问道:“姑娘,可有损伤?。”
昙笙这才回过神来,放下短弓,按住急剧起伏的前胸,长出一口气道:“我没事。方才是不是差一点就没命了?”
徐行没回答她,只是笑着比了个拉弓的手势:“小娘子箭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