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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夏看着我,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抿了抿嘴唇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对我来说太像梦了吧。”
“那,如果这是梦的话,你觉得是好梦吗?”
“好个屁,到处是蛇不说,我还几次差点没命,你说呢?”
张夏嘴角轻轻扬了扬,嗯了一声说:“也是”。
和他一说笑我心里倒是轻松一些,喝了口水感叹道:“要是梦的话能快点儿醒了就好了行了,醒了去搓顿火锅,要麻辣的,吃饱了再回我温暖的小床上睡一觉。”我说着把水递给他问:“你呢”。
张夏把水杯盖好,装回了包里,嘴里呢喃着说:“我倒是想一直留在这梦里……”
我本来是想问他出去之后想做什么,没想到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但他的声音非常轻,轻到如同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张夏说着便要起身,我一把将他拉住问:“你想好怎么出去了吗?”
张夏抬手指向我刚才看到断崖的方向:“去那边看看。”
我听得一哆嗦,连连拒绝道:“不去不去,那面我看过了,没有路,全是蛇,你就是不信我是吧?”
“不是……那这样,我去那边看看,很快就回来。”
“那不行。”我立即恐慌起来,连忙跳起来拖住他:“你休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去亲眼看看那面是什么情形,不管有没有路我一定会回来,你信我。”
“不行不行……”我连连摆手,我是真的不想再一个人面对这黑漆漆的山洞了。
“那我们一起去?”
“我不去!”
“……我们总得找个出路,这面要是有路我们也不至于再回去,毕竟那面……”张夏温声解释着。
我听着张夏的话心里犹豫不定,我的脑袋这么乱,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去过那里。他的话有道理,可如果让我再去,我宁可一辈子困在这里,也就不想再见到那场景。可我若不去,又害怕他会忽然再次消失不见。
“那这样。”张夏看出我的犹豫又说:“就半个小时,我一准来的,好不好。”他说着把手机塞给我。
我看着他手上发亮的手机咬了咬牙,一狠心将他手推了回去说:“你用吧,半小时,我信你。”
张夏握了握手机,从兜里掏出自己那部老人机放到我手里说:“半小时,如果我没回来,你就不要等我了,自己往回走再选条路去找出口。”
被他这样一说,我忽然紧张起来,刚想阻止,他却已经转身跑进了黑暗里,他的速度飞快,没过几秒,那光便越来越淡,然后被吞噬在一片了黑暗里。
张夏离开后,黑暗如同迷雾一般将我重新团团包裹困住,洞中忽然静的出奇,除了隐隐的流水声,竟连风声都听不见了。但我不敢乱动,退了两步,贴着石壁静息坐了下来。那部老人机被我紧紧握在手里,一刻也不肯放下,我全身这样紧张的坐了一会儿,腿上忽然开始抽起筋来。真是岁数大了,毛病越来越多。我无奈的揉揉小腿,将腿试探着伸开,却不想这一伸之下突然踢到了什么,哐当一声。
我吓了一跳,慌忙按亮手机将头贴近地面,按着声音的来处去摸索查看,我匍匐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张夏没拿匕首。
我忧心忡忡的坐在黑暗里,隔几分钟就按亮手机看看时间。那暗黄色的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的缓慢至极,几度都让我怀疑它是不是坏了。屏幕中的光在黑暗中甚至不及萤火亮,不过好在我并不十分怕黑,这是我的室友李平在这,都不用那些蛇,就光是这黑暗就能直接把他送走。
其实我这人并不喜好打听别人的习惯好恶,平日里对别人的事情也不上心。之所以一直记得这个,主要是以前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回我加班到下半夜,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一进家门,见他的屋子开着门里面还亮着灯,其实以前我半夜上厕所的时候也看见过好几回,只是那是他的房门关着,也不好大半夜的去敲门提醒他。
本来以为他肯定是和我一样,赖在床上快入睡了不想下床关灯,想着开灯睡觉影响睡眠质量,于是就想着这次做一回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他门口,伸手关了他门边的开关。可谁知道我刚关了灯走到客厅,还没在沙发上坐稳,突然就听见李平大声的尖叫了起来,这一嗓子给我吓得差点从沙发上直接掉下来。
后来才知道他怕黑,是因为小时候和邻居家哥哥姐姐玩捉迷藏,有个哥哥给他藏在了一口大水缸里。那时正赶上傍晚,大人一叫吃饭,孩子们一听就全散了,就剩下他自己不知道。他在缸里呆了老长时间,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心里也从最初的喜悦、兴奋慢慢变成了着急、害怕。最后他实在绷不住,大喊一声“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就站起来想要推开盖子爬出来。
可谁成想那时候他本来就小,举着手也就只能勉强碰到盖子。可当时那哥哥往盖子上压了好多东西,所以他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没推开盖子。到了晚上他家里人以为他们这些孩子玩野了,忘了回家也没着急找,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回了。等到后来找到他都已经快半夜了,孩子在缸里哭得浑身湿透,都要脱水了。从那以后他就特别怕黑,而且还得了幽闭恐惧症。所以啊,可以见得童年的阴影对人的影响有多大。
时间已经过了大半,离半小时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几分钟,我的心思收不住,什么事情也想不下去,不住的抻头探脑的看着那条路,焦虑的简直像个在产房外等待新生儿的老父亲一样。
也就是这个时候,黑暗里突然闪出了一点亮光。我呼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暗喜到,他终于回来了,算他言而有信。
那亮光慢慢走近了,我轻声打了个招呼,可是对面却没有人回答。那人渐渐走近,他的脸隐藏在光圈外我并看不清,可是我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衣着打扮心里却隐隐的觉得熟悉,总感觉非常眼熟。
那人在我面前一步外站住,他的脸渐渐进入光里,接着我看到了一张非常眼熟的野猪面具。那不就是在上山追我的那个人戴的面具吗,可这人的身高体型和追我的人又完全不一样,我仰着头怔怔的盯着他问:“你,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他抬手举起一把匕首,朝着我一下刺了下来。